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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瞧出一朵花来才罢休。 可那萤白色的信纸上面除了那行隽秀的字迹,旁的便什么都瞧不到了。 干净的连个指印都找不到。 楚妧皱着眉,心情似乎很不好。 一旁的刘嬷嬷递了杯茶过去,低声道:“估计是前线出了事儿,世子比较忙,才只写了这一行字的。” 楚妧闻言忙将信纸放到一旁,从刘嬷嬷手里接过茶,问道:“前线出了什么事?” 刘嬷嬷叹了口气,语声沉缓的将怀王战死的消息告诉了楚妧,道:“二爷寄回来的信上说,如今是盛夏,王爷的遗体不宜在前线久留,所以他第二天就让傅翌护送王爷的棺椁回京了,估计还有十来天就到了,让府里上下都准备准备,等傅翌一到,就将王爷下葬,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楚妧闻言一怔,如何也想不到怀王竟然就这样走了。 怀王虽然对祁湛很不好,可他南北征战几十年,在大邺边境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死在了战场上,楚妧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敬佩的。 她问:“世子没受伤么?” 刘嬷嬷道:“世子就是上次被羽箭划伤了肩膀,这会儿应该早就好了,世子妃放心。” 楚妧点了点头,垂眸看着放在一旁的信纸,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缩紧了。 她知道不单单是忙的原因。 祁湛心情不好的时候话也会变得很少。 他很少表达情感,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哪怕是心情不好了,外人也不大看的出来。 要是自己能在他身边陪着就好了。 楚妧叹了口气,才道:“府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嬷嬷道:“府里一收到信就乱成一团,钱夫人晕倒了,到这会儿也不见醒,估计是管不了事了,不过身边有二小姐和四爷守着,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倒是那个周姨娘,一听王爷去了,就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哭着喊着要去边境找三爷去,估计是怕皇上对怀王府下手,想趁早跑路吧,倒还真是个没良心的。” 楚妧道:“想走的人留也留不住,不如就让她走。” 刘嬷嬷道:“老奴也是这样想的,要不老奴待会儿就给二小姐知会一声,明早儿就让孙管家放行吧。” 楚妧点了点头,扶着床沿从床上站了起来,虽然只有五个月的身孕,可她的肚子要比平常孕妇的都要大些,看着也有些笨重,刘嬷嬷忙扶了她一把,将罩衫披在她身上,问道:“世子妃要去哪?老奴这就帮你梳洗一下。” 楚妧道:“帮我找身素净的衣服,我去二妹那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正在写,晚上发。 ☆、第 113 章 祁泓收到怀王战死的消息后, 便派人去怀王府慰问, 虽然这一举动给朝中众人带了个头, 口头上说不追究死伤四十余万精兵的事, 可满朝文武大都持观望状态, 并没有人去怀王府里吊唁。 先前支持怀王的党羽也因为怀王的战死而消了声, 只有几个胆大的上疏说要世子回来守孝,却被祁泓以边境形势危机为由, 而驳回去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 祁泓这么做是想要让祁湛长期驻守在边疆, 从而一步步分化怀王势力, 可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全都一日日的往后拖着。很快就到了傅翌护送怀王灵柩回京的日子。 通向怀王府的街道两边已清扫干净,百姓熙熙攘攘的站在道路两边, 偶尔有几声啜泣传来,但很快就被那锣鼓声盖过了。 楚妧在刘嬷嬷的搀扶下, 与众人一同站在王府门口, 众人都安静的可怕,即使在盛夏的傍晚, 也是一片萧瑟的景象。 朱红色的大门随着渐近的锣鼓声缓缓打开, 傅翌手捧牌位站在那具漆木棺椁旁, 银白色的纸钱抛向空中,在门口的石狮子旁久久盘旋不去,像是探路似的, 有几张已经被风吹进了门槛里,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素白之色,仿若下了一场终年不化的雪。 人群中不知谁先哭出了声,而后整个王府都响起了压抑的哭声,楚妧也在一片哭嚷声中随众人跪了下来。 许是身子太过笨重了,楚妧的膝盖被那青石转地磕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很快就被那哭嚷声盖过,可一旁的刘嬷嬷却听个真切,忙压着嗓子问:“世子妃可是碰着了?” “没事儿。”楚妧摆了摆手,示意刘嬷嬷不要担心,自己又正了正身子,随众人行了礼后,才被刘嬷嬷扶了起来。 她手托着肚子,娇小的身形还有些不稳,却也站的端正,可不远旁的钱氏却早已软成了一摊烂泥,伏在棺木上半天没抬起头来。 楚妧看着钱氏的样子,心里不觉也有些悲切。 即使钱氏曾经对怀王有些怨言,却也随着怀王的死而消散了。 怀王的灵柩被置入灵堂,楚妧行了礼后,也在刘嬷嬷的搀扶下回了临华院。 一进院子,刘嬷嬷就吩咐夏云将活血化瘀的紫金膏拿了过来,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将楚妧裤腿挽了起来,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可见一块鸡蛋大小的红肿,正中已有些发黑,在暖橘色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可怖。 刘嬷嬷倒吸一口冷气,眉眼间尽是自责:“怪老奴没有扶好世子妃,这要是让世子看到了,指不定得多难受呢。” 倒是楚妧笑了笑,道:“他离得远,看不到的。” 刘嬷嬷叹了口气,用指尖沾染了些药膏给楚妧涂上,看着楚妧圆润的腰身,低声道:“现在这般情况,也不知等世子妃生产那天,世子来不来得及赶回来。” 楚妧微垂下眼,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张了张口正待说什么,就听见傅翌轻轻叩响了门。 “世子妃在吗?” 刘嬷嬷将楚妧的裤腿掩下,扬声道:“在,傅侍卫进来吧。” 傅翌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白色麻衣,头发用一块白色缎带束起,整个人瞧着比以前削瘦了不少,就连皮肤也晒黑了许多,倒让楚妧不觉有些心酸了。 连傅翌都是这样,祁湛身为主帅,其中辛苦更是可想而知。 傅翌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泥偶交给刘嬷嬷,再让刘嬷嬷交到楚妧手里,低着头恭敬道:“这是世子让我带回来的。” 楚妧看着手中的小泥偶,神情不由得一怔。 这不是祁湛走的前一天晚上,她偷偷塞到祁湛包裹里的吗? 怎么又让傅翌拿回来了? 楚妧向傅翌问道:“世子说什么了吗?” 傅翌挠了挠头,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世子说……说他想你了,让……让属下带些世子妃常用的物件回去,这个……这个就先放在世子妃这。” 傅翌说的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