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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为了打探消息。 她扔给摊主两文钱,粗着嗓子问:“近日京城可有何热闹?” 摊主笑呵呵道:“咱这汴京城天天有热闹,不知小郎君想打听哪门哪类?” 赵灵犀一脚踩着长凳, 吊儿郎当,“娇俏娘子俊郎君,风流韵事来一波。” 众人皆笑。 摊主边笑边回:“还真有一样, 是那燕郡王与司小东家的。” 狄咏刚要起身,听到这话又把剑放下了。 赵灵犀也来了兴致, “哪个燕郡王?” 摊主压低声音:“小郎君一看就是远处来的,怎的连燕郡王都不晓得?除了那位一箭封喉的皇城司指挥使、官家养子、唐家军的少将军, 还能有谁?” 赵灵犀眼睛一弯, 笑出一对小酒窝:“我是穷山沟里来的, 确实不识得。劳烦店家说说,这燕郡王同那什么小东家是怎么回事?” 一位货郎抢过话头:“哪里还用店家说?满京城都传遍了, 那位司氏火锅店的小东家, 跟燕郡王是这个……” 一边说一边半握着拳头,做了个“拇指亲亲”的动作。 在场之人皆露出暧昧的笑。 除了狄咏和赵灵犀。 赵灵犀刨根问底, 终于知道了司南从“男宠”到“王妃”的上位史。 赵灵犀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的准夫君居然养男宠? 怪不得官家三道急诏叫她回来,原来是拿她当遮羞布! 赵灵犀……真开心呀! 细皮嫩rou的小男宠,不光郡王大人喜欢,她也喜欢呀!将来是不是可以跟唐玄做对表面夫妻, 关起门来各养各的? 简直不能更愉快! 狄咏的心情就不大美了, 很巧, 传闻中的俩主角他都认识, 一个是暗中较劲十几年的死对头,一个是惦记了好些天的小可爱。 这俩人怎么搅到一起去了? 小时候他就千防万防! “好好的东西,别糟蹋。”赵灵犀把那包炒黄豆从他手里扣出去, 抓了一把丢进嘴里。 ——狄咏刚刚差点把袋子捏烂。 赵灵犀嘎嘣嘎嘣嚼着,香得很,“呐,这趣事是我花钱打听的,让你白白听了一场,吃你包豆子不为过吧?” 狄咏勾了勾唇,“随便吃。” 赵灵犀一噎,为啥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狄咏抓起剑,牵上马,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包新的,没吃,而是递到了马嘴边…… 昔日年轻的马王,如今的小白花连纸包带豆子一并叼进嘴里,嚼巴嚼巴吃得香。 一看就是吃惯了的。 赵灵犀:!!! 狄咏朝她眨了眨眼,翻身上马,潇洒而去。 赵灵犀气得直拍桌子,“坏坯子!咱们京城见!” 狄咏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见不散啊,小山沟。” 赵灵犀稍变小河豚。 在腹黑这条路上,她从来没输过! 白夜从皇城司被放了出来。 一个中年汉子驾着马车在东华门外等着他,两年人对了一个眼神,什么都没说,白夜踩着车夫的背上了车。 守城兵拿眼瞧着,无不唏嘘。 白夜和那中年汉子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显然习以为常。 直到马车走远了,白夜才开口,淡淡地说了句丫鬟死了,让汉子给他找个新的。 神色口气丝毫没有惋惜或怀念的意思,仿佛“没”的不是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而是一个茶盏、一尊摆件。 汉子恭敬应下,双膝跪在马车上,奉上茶盏。 白夜一口气喝了小半盏,眯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道:“在里面关了这些天,最想的就是二哥这口白露茶。” 中年汉子讨好道:“主上折煞属下了,只要您爱喝,属下随时给您煮。” 白夜笑笑,将茶盏放回一直举着的手里,眯着眼靠回软枕上,不甚在意地问:“外边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了点小岔子?那姓唐的又盯上谁了,老三还是老五?” 中年汉子斟酌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道:“是赵德……燕郡王扣下了他的船,船上的兄弟连同登州的盐井……都没了。” 白夜倏地睁开眼,“都没了?这是何意?” 汉子头皮一紧,脑袋扎得更低,“就、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赵德死在了牢里。” 白夜几欲发怒,看到街上的车水马龙,又生生忍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阴沉道:“他没传信,一个字都没有。”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问,汉子就知道。 他躬了躬身,道:“近来局势紧,燕郡王已经有所怀疑,那位想来是唯恐打草惊蛇,连累了主上,这才不得不谨慎行事。” 白夜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面上却勾起温和的笑意,“谨慎些倒也好你们每一位对我都至关重要,关键时刻还是要保全自己。” 汉子大为感动,以头顿地,“主上仁厚,吾等甘愿赴汤蹈火!” 仁厚? 白夜露出一丝讥笑。 想到丢掉的那条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盐路,还有那两艘大船,不由rou疼。 这得捞多少钱,才能补上这个窟窿?! 接下来一段时间,必须想方设法赚钱了。还要搭个新盐商,让剩余的那块盐田继续往京城兜售。 还有五味社…… 要想打开私盐销路,必须拿到绝对话语权,原本今年白夜有信心从副社长升为社长,没承想,竟半路杀出个司南! 又是司南! 上次赵德暴露是因为他,这次赵德之死、盐路被废又是因为他! 白夜揉了揉酸疼的额角,笑得有些复杂,“不愧是她的儿子,就会给我找麻烦。” 中年汉子顿了顿,把于家的事说了,“主上若想把司氏火锅店拉下水,这个于三娘或许是个口子——她爹因司南被关入牢城营,她娘又因司南即将问斩,属下以为,她必恨司南入骨。” 白夜揉着额角笑,露出几丝兴味,“就按你说的办,让……” “中秋宫宴,虞美人为了救主上出来,自请入宫表演滑稽戏,跟那于三娘有些交情。” “那就让她去。”白夜顿了下,道,“这次我能出来,确实多亏了她。你跟她说,事成之后,我必不会亏待她。” 汉子俯首称是。 于三娘在家待了小半月,好好陪了陪于大娘,终于调整好心情,回到火锅店。 起初有些尴尬。 大伙都知道了胡氏做下的事,不知道该同情于三娘,还是远着她。 司南没说什么,像从前一样,对于三娘交待一天的工作,没有特意照顾她,更没有故意躲着她。 不仅让于三娘放松了许多,也对其余员工表明的态度。 既然他都不在意,员工们再为他“打抱不平”就显得有些滑稽了。更何况,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