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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压着眉心,迫切地想要找到答案。 沈寻将许小周、岳越以及另外几名特别行动队的成员调往安业乐和詹小芸的故乡。 成远镇和舒安县都是相对落后的小地方,尤其是地处北方的舒安县。 岳越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找到了詹小芸名义上的弟弟詹小丰,她名义上的母亲朱真玉也还在世。 詹家务农,在舒安县不算富裕,但日子还是过得下去。詹小丰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生了孩子,他当上了爷爷。 一见警察找上门,詹小丰立马紧张起来,听说警察是来了解詹小芸当年的情况时,詹小丰更是六神无主。 岳越拿着几分气势,上来就问:“詹小芸是你的父母跟人买来的?” 人口贩卖是大事,要坐牢的,詹小丰马上否认,“不是买不是买,是抱养的!” “跟谁抱养?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詹小丰哪里答得上来,当地警察用土话给他交待一番,那意思是事关重大,来的是公安部的刑警,绝对不能撒谎。 詹小丰没办法,哭丧着脸说:“事情都过了几十年了,我都有外孙了,你们怎么还拿这事来为难我?对,詹小芸就是我爹妈买来的,当时我才5岁,她7岁,可以照顾我,和我做个伴。那时候经常有人来卖小孩儿,都是从别的地方拐来的。犯法也不是我们一家犯法,就算要坐牢,也不该我坐牢!” 岳越看了陪同警察一眼。 对方也尴尬,几十年前小地方买个小孩,那是太普遍的事了,现在舒安县绝对没有类似的情况,可到底是在自家地盘上闹出的丑事,他觉得脸上无光,只得道:“我们一定追查到底!” 岳越跑过数不清的乡镇,心里清楚这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追查?怎么追查? “买卖的合同还在吗?”岳越不报希望地问。 “那哪有啊,当年就没那东西。”詹小丰极力辩解:“她虽然是买来的,但我爹妈待她不错的。” 岳越说:“那她后来为什么选择离开?” “这……”詹小丰低头,狠狠抓了几下衣角。 “她在凤兰市出事之后,你们也没有去看过他。”岳越说:“她离开时,就和你们断绝关系了?” 詹小丰嗐了一声,“她不愿意待在家里,是她要放弃我们。我这么跟你说吧,当年我爹妈买她,是想让她今后给我当媳妇。我们没有亏待过她,她非要出去,我们也没有把她关起来!” 詹小丰越说越气,“她不仁不义,不顾养育之恩,还要我们来帮她养孩子吗?” 岳越皱了皱眉。 “我们也穷,她两个小孩,我们养不起啊!”詹小丰唾了口,“那也不是我们家的血脉,她也不是我们詹家的女儿,警察突然就通知我们说她死了,留下两个不到10岁的小孩,是你你敢去接吗?” 万兴医院存放老资料的仓库挨着停尸房,由于大部分资料都已经转为了电子档,这个仓库平时几乎没有人进去。门被打开时,一股潮湿封闭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掩住口鼻。 翻找老资料是件既耗费时间又耗费人力的工作,好在孟奇友给花崇调来了足够的人手。 仓库没有取暖设备,大家靠着几台小太阳,扛着寒冷和枯燥,到底找到了詹小芸入院生产时的记录,以及同期住院的其他孕妇的记录。 第159章 尘哀(09) (上) 30年前,一所工厂医院的记录远不如现在完善,但也能够通过这份记录大致了解当时安家面临的困难。 7床婴儿——即詹小芸产下的孩子——在经历难产造成的宫内窘迫后,出现了缺血、缺氧性脑病,存在轻度脑水肿的情况。 此外,他本身还伴有病理性黄疸和感染性肺炎。 以1075职工医院的条件,7床婴儿很难度过危险期。但詹小芸和安业乐坚持要救孩子。院内只有一个新生儿监护室,7床婴儿出生之后一直待在那里,一个月内经历了4次病危,但后来奇迹般地好了。 脑水肿消失,黄疸和肺炎也被治愈。 花崇拿着这份报告找到苗院长,对方一看,脸色就沉下来。 花崇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对吗?” 苗院长重重叹息,“我那时一直待在手术室,詹小芸的孩子出生之后,我就没有过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花崇说:“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想听听你现在的判断。” 良久,苗院长才道:“这个记录比较粗简,孩子可能在有针对性的治疗下度过难关,但以我对当年产科的了解,多半是治不好,即便真的治好了,后续也会出现很多后遗症,一生都受到影响,无法独立生活。” 花崇眯了眯眼,“具体可能出现哪些后遗症?” “脑瘫、智力低下。”苗院长说:“肺病,器官衰竭……” 花崇抬手,示意对方不用再说了。 仅仅是智力低下这四个字,就已经证明,7床婴儿绝对不可能是柳至秦。 那个可怜的孩子在苦难中来到这个世界,为活下来而挣扎,然后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被一个健康的孩子所取代。 1075职工医院除了接收兵器工厂的工人,还接收外面的患者,看病不需要多少手续,婴儿监控室也没有专人24小时值守,外来者想要换掉一个婴儿,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是为什么被换走的刚好就是一个重病、很可能死去的婴儿? 他知道这个孩子活不下去了?詹小芸生产时,他就在医院? 也许是她? 换小孩的正是柳至秦真正的母亲,她也在1075职工医院生产? 她有一个必须将孩子送出去的理由,而最终选择安家,是因为安家的孩子本来就活不成了? 花崇快速翻阅当初的产科记录,职工治病免费,其他人则需要支付不等的费用,支出这一项将职工和其他患者分明地区别开来。 初步筛查中,花崇尽量将时间范围扩大,找到了37名非兵器工厂职工的产妇,交给孟奇友的队员去一一落实。 37人中的31人很快被找到,他们都来自平凡的家庭,孩子也都过着普通的生活。 不是,都不是。 至于另外6人,其中有3人已经患病去世了,他们的家庭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剩下的就只有肖春燕、刘成娟、叶铃兰。 由于当时的户籍制度还没有完善到现在的地步,她们在1075职工医院生产,登记的仅仅只有一个名字,这三人的名字在系统中都未查到。 她们要么在之后改过名字,要么登记的根本不是本名。 苗院长说,以前来看病的人里,不登记本名的不算少见,有的人对医院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