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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眼尾微扬,略作酝酿,双手扶腰,看向阿东家咖啡馆的方向—— “路上辛苦,请您喝杯咖啡?” * 商业街的店铺大多未曾营业,都在清点收拾台风造成的损毁。 咖啡馆也一样。 二楼亮起几盏角灯,与落地窗外渗入的天光交错,室内光线柔和得恰到好处。 为重家父子营造出闲聊小聚需要的清静。 禹孝东施展出毕生研磨功力,倾情奉上两杯耶加雪菲,搭配低糖的巧克力慕斯和烤箱烘干的薄荷叶片,男人的下午茶也可以很精致。 在吃穿用度方面,重敬并不十分讲究。 这一点,重霄从骨子里随他。 二十年前,重敬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外科医生,后来转型从商,成立‘重氏医疗实业’,开私家医院,资助相关专业的科研人员做医疗器械研发,设立医学奖学金遍布十几所高校…… 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许是父子两太像了,都是内敛得不擅表达感情的人,加上这几年疏于联系,难得的坐下来,咖啡快要见底,彼此竟没有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中二少女站在楼梯口探出脑袋,用她独有的冷幽默调侃道:“想要加入你们木头人的游戏。” 重家父子齐齐失声,低首笑了起来。 重敬稀奇的向小姑娘打量去,对上一双坦坦然的净澈黑瞳,没在怕的。 万般挑剔的老爷子喜欢她,不无道理。 “别闹。”重霄话语里不具备任何责难性质,纯粹理她一下。 时舟举起手里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速写本,“申请观察。” 重霄立刻用她的原话进行驳回:“你不是说速写很无趣?” 时画家谦虚道:“被现实教做人后,意识到基础很重要——这里光线很漂亮。” 重霄默了。 ‘漂亮的光线’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时舟带上礼貌补充:“我比空气安静,还很会保守秘密。” 言下之意:你们尽管聊,当我不存在就好。 压根没有见外的意思。 重敬在来的路上就听说儿子给时画家做模特的事,当即表示期待。 只此时不同,接下来要谈的内容关系到整个公司的未来,换做从前发生这样的情况,重先生恐怕会礼貌的请时画家暂离。 但说不清缘由,开口就变成劝说,被劝说的对象是他的儿子—— “无妨的,不是什么要紧事。”重敬随和的冲楼梯口的小姑娘招了招手,“你过来吧。” 时舟得到许可,乖巧的道了声谢,以重霄为目标人物,迅速选定适合画他的角度,在那一方飘窗边坐下,打开速写本,拿起自动铅笔,安静而专注的投入到她的世界里。 父子两收回目光,望向对方—— 重霄不可思议的笑开了:“我还是到今天才发现你也会迁就小辈啊。” 重敬是老姜,迅速从自己不明就里的行为里察觉真相,淡淡笑道:“是个不错的孩子,我很喜欢。”顿了下,又说:“你妈也应该会喜欢她。” 后面这句明显有安抚性质。 直译过来的意思是:你妈那个人虽然刁钻难搞,但我看时舟能对付她。 时舟坐的位置正好在重霄斜对面,方便他用余光把她纳入管辖范围内。 进了状态的中二少女自动屏蔽外界任何声响,此时,重霄在她眼里跟石膏像没区别,她更不在乎久未见面的父子二人聊什么。 “这事儿用不着您cao心。” 重霄身体往后仰靠,双手交叠脑后,将视线范围扩大,更加详细的打量坐在对面的父亲。 片刻后,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不客气地:“有白头发了。” 重敬秒懂儿子话中内涵,顺势接道:“公司事情多,所以才需要我唯一的儿子——你,帮我分担一些。” 明显的试探,在重霄这里仿佛不是个事,间隔两秒,他缓慢的点了个头:“嗯,好。” “这么爽快?”重敬略感意外。 重霄笑得顽劣,“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总不会真拿去做慈善吧?” “这可说不定。毕竟我唯一的儿子,当初也说过‘不稀罕继承家业’的话。” “‘当初’那么多说得完吗?”重霄没兴趣接招,开诚布公道:“您要是在公司方面对我没有期望,就当我会错意,以后都不提了。难道您来一趟,晚上我亲自下厨,咱们吃顿海产,话话家常,父子哪儿有隔夜仇您说是吧?如果对我有期望,期望的程度有多高,直说,走面试到试用期的流程也没问题,别整那些弯弯绕绕,您想听的漂亮话我是不会说的,毕竟——” 停顿是为了烘托气氛。 重霄不慢不紧地道出底牌:“潘女士恰好跟您一样,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换句话说,您不是我唯一的选择。当然,您要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再生一个,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爷在下一盘大期~ 重敬:有点慌…… 时舟:有点慌? ☆、我撩得他呀 至此, 沉默。 重敬收回交叠的十指, 换了个相对轻松的坐姿, 不再摆‘父亲的威严’。 摆多久都没用, 以前儿子不吃这套, 现在更不会吃。 重先生总算认识到这一点。 “你从来就不喜欢那个圈子, 我以为你不会考虑山海。”重敬还以为,此行稳赢。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自己无疑是落下风的。 重霄理智道:“‘个人喜好’和‘如何管理公司’是两回事。还有, 管一家是管, 两家也是管。别说我贪心, 曾几何时,我对你们最大的期望无非是给我生个弟弟或者meimei,也替我分担一下儿?” 话说得很明白了。 重氏医疗实业和山海娱乐,他都要。 身为独生子, 面对各自开着公司、生意做得顺风顺水的爸妈,他能把一碗水端平。 重敬不免怀疑:“两家公司类行不同, 你行不行?” “总得试试才知道。”重霄一点儿不慌, “要不你两先谈,谁愿意做出让步, 结果我都接受。” 太子爷记性不差, 重敬先生和潘简霓女士离婚时, 吵得最凶态度最坚决的就是——我儿子必须继承我的公司! 会让步才怪。 哪怕现在随便一方突然蹦出个私生子,公司也好哪儿哪儿的不动产也罢,重霄想要, 点个头,那就全都是他的。 他太了解这两个人了。 而重敬也是在对话进行到此刻时,才注意到这小子时不时就向自己身后瞄去—— 似有心又似无意的举动,不知道他本人有没有察觉。 但到底在看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重敬顿时悟了。 “听说我要来新海市,老爷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