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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劝了。老人凝眉深视,默默走上了台阶,握起手中的拐杖就朝郁泱脑门劈去,恨铁不成钢:“大周的好苗!老子替先帝教训你!” 那一棍来得厉害,郁泱只觉脑门“砰”的一声响,当即晕晕旋旋,疼痛难忍。郁泱捂住脑袋,竟得出一手血来。 陈酉和孟鸢连忙跑了上去,一个护住郁泱,一个拦住了老人。大臣们都措手不及,慌乱地站在中央,隔开了两团人。 老人喋喋大骂:“先帝一世英名,怎生出你这个不知好歹、无法无天的不孝子来。愚蠢得惊世骇俗,实乃我大周之不幸!” 一老人老泪纵横,面北而跪,悲怆长叹:“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哉!” 一老人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蒙冤者必须放,皇帝必须罚!” 郁泱气愤地推开太医,颤颤地站起身子:“朕是皇帝,谁敢罚!不识趣的老家伙,朕对你们一忍再忍,你们不知收敛反而得寸进尺了。来人,连他们仨一并处决!一个不留!” 孟鸢是胆小了些,但还懂什么是道义是非,急急劝道:“陛下你蒙了。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杀一个丁鹭都将引无数唾骂,如果连三位先生都杀,陛下你该怎么自辩。” 陈酉附和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陛下咽下这口气,于太后和我们都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孟鸢:“陛下,趁这事还没透露出去尽早作罢吧。原是陛下不…得理,闹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皇家名声要紧。” 郁泱指着脑袋上的伤口,不依不饶:“那这个怎么算!” 孟鸢像个老妇哄小孩一样:“找个人打回去不成了,陛下你就消消气吧。” 郁泱还没被哄住,那边老人cao起家伙硬要冲上来。“当年老夫辅佐先帝打天下时,你小兔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先帝我都打过还打不得你了是吧!” 郁泱拿起案上的纸稿就往老人身上砸:“打过先帝你们还得意?罪加一等!” 老人:“小兔崽子,今天有你没我!” 丁鹭见局面混乱,挣脱差役蹲到了角落里。差役见丁鹭安静杵着,便站在他身后,看上头是否会改变主意。丁鹭从兜兜里抓出一捧瓜子,默默地磕着。 郁泱跟三个老头吵嚷,堂上乱哄哄一堂。孟鸢不断劝说:“陛下别闹!老头你也少说两句!” 许沿隶属于太后,站在太后的立场想,她老人家绝不允许这等丑事外扬。许沿抢过老人的拐杖,远远的扔到旮旯里,谈判道:“先生如何才能不计较此事。本官自然知先生为陛下好,但还请先生给个示下,适可而止吧。” 看许沿是个明白人,老人抖抖身子:“郁大人,你是大理寺卿,皇帝滥杀无辜,如何处置你比我更清楚。” 依大周律法,应杖打五十… 许沿不自觉握住腰间太后御赐的免死令牌,低声道:“先生心如明镜,律法不过书面文字尔尔。刑不上大夫,于皇室更不能当真。陛下龙体金贵,若打伤了,躺个两三月或一年半载,于社稷是得不偿失。” 老人:“文字尔尔?亏你为大理寺卿,此等话竟说得出口?” 许沿哑口无言。 老人:“陛下可以不杖刑,但免不了皮rou之苦,让皇帝好好长长记性。” 郁泱:“你们方才还称自己杀伐无数、战功赫赫,想必杀的人比朕更甚,手段更歹毒,如此还有什么脸在这跟朕声张正义?” “大争之世,伐交频频。以流血牺牲换江山社稷,尔虞我诈、杀人死士本是兵家常事。而如今国泰民安,陛下竟为一己之私杀害一个女流,可见陛下心思都用在这种无聊的事上。老夫今日训斥陛下,不在乎陛下杀人,而在乎陛下蠢钝无知、目空一切!” 郁泱怒火更盛了,命令道:“以弑君罪处了这三个老头!” 孟鸢私心护着安逸的,毫无意识地扇了郁泱一巴掌:“陛下清醒点!你这不是给自己抹黑吗!陛下忍一忍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一巴掌打得他手掌都麻了,回过神时自个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身去。“陛下恕罪!” 郁泱挨了一巴掌,木愣愣地看着孟鸢:“你还敢动手了?” 孟鸢抱住自己的脑门:“陛下别打我脑袋!” 老人迅速地抢过差役手上的刀,架在自己项上,威胁许沿:“今天治不了皇帝,后果你们自己收拾!” 陈酉赶紧上前控制局面。老人退步,道:“你们别过来,这件事没得谈判。” 陈酉无奈:“那您老说,如何处置?” 老人还算宽容,道:“至少杖行三十。” 丁鹭吐了一口瓜子壳,插嘴道:“陛下还没生儿育女,这三十杖下去,万一断了香火咋处?” 老人又思索一番:“拶刑。” 丁鹭:“陛下书法大周第一,夹废了手岂不可惜。” 老人思定:“得,鞭笞五十!” 郁泱瞋目切齿:“谁敢动朕,朕咩他九族!” 许沿背脊泌出凉汗,眼睁睁看倔强的老头把自己的颈项划出了小口,流出血来。许沿怔了许久,没敢回头正视郁泱,默默扯下腰间的令牌,下令道:“皇帝杀害无辜,草芥人命,鞭笞五十以示惩戒。另外,解除丁鹭生死契,安逸无罪释放。班姝案以班姝误食毒物毙命定案,昭告百姓。赔偿班氏五千金、方氏六千金,以示安抚。大理寺善后,明日启程回都。最后,此事不得外传,特别是你丁鹭。” 这鞭子打下去,许沿能走多快走多快,及时向太后负荆请罪是好。 小吏止步不前,怯怯道:“大人,这…” 许沿四肢微颤,表面却冷血无情:“我有太后放权,你们立刻执行。” 两个胆大的小吏上前将郁泱摁在了长凳上。“陛下得罪了。” 但仍然无人敢动刑。 郁泱挣扎着:“放开朕,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你们不敢动手,我来!”老人见没人敢鞭笞郁泱,亲自抄上家伙,“把上衣扒了!” 小吏使唤不动,老人亲自扒掉郁泱的上衣,一巴掌死死摁住郁泱的脑袋。 老人鞭子狠狠打下去,毫不留情。上过沙场,老当益壮,鞭鞭见血。光洁的背脊马上伤痕累累,血rou模糊。 郁泱紧咬住衣裳,面色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流出大股大股的汗水,连气都快提不上来。 孟鸢吓傻了,连忙阻止道:“先生别打了,陛下受不住!” “你身为驸马不思劝主行善,还为虎作伥,再捣乱连你一块打!” 孟鸢脑袋一缩,尾椎一紧。 丁鹭默默起身,离开府堂,转去大牢寻安逸。 牢头将安逸放了出来,丁鹭上去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关切道:“他们没给你施刑吧?” 安逸已形如枯槁,不似从前泼皮好动,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