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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地抚摸她肌肤。他病态又专注,扭曲又深情,一心一意地望到她魂魄中去:“若有朝一日我做了天子,再有朝一日我死了,你我或无子嗣,或子嗣尚幼,那你就去摄政,就去做王。我的玉儿这般聪慧至极,我看你能看懂我的来往书信,看你对政事也能谈上一二。我可教你,我可一步步教你如何理政。玉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手中一旦有了权,其他的都会看不上。” “我若死了,你就自立为天子。我支持你!” 玉纤阿望着他。 她问:“那你的诉求是什么?” 范翕望着她笑:“我死后,可将我的所有给予你,我对你唯一的诉求,是你不要嫁其他男人,不要背叛我。你要始终爱我,心里只爱我,一辈子只爱我。我的诉求,是你生生世世,心里只有我。” 玉纤阿眼睫上的泪水掉下。 她笑:“疯子。” 如此纠缠她。 扯着她不放手。 近乎病态地占有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宁可捧她去做王,让天下男人愤怒,也不让天下男人来爱她。他宁可她爱上权利,和天下男人为敌,也不要她的美貌,让天下男人趋之若鹜。 他要让她成为没有男人敢碰的毒玫瑰。 这就是范翕。 她的爱人。 玉纤阿伸手搂住他,她将脸埋于他怀中。她与他十指交握,一字一句道:“范飞卿,我是不喜欢说甜言蜜语的。这句话我一生只说一遍,你记好了。” 范翕低声:“嗯。” 玉纤阿道:“玉纤阿一生一世只爱范翕。” 范翕抱紧她。 她问:“你听清楚了么?” 范翕喉中微哽。 他涩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你会爱疯了的我么?” 玉纤阿道:“我只爱范翕。” 她抬目望他隽永面容,他羽睫如扇,面容很好看,沾染水雾后更为清秀—— “不管你是公子翕,还是燕王,还是虚无缥缈的天子。我心中只有范翕。不光是爱你,还信任你。我此人极难爱人,极难信人。你是唯一。公子,我甚至可以保证,你是我一生中的唯一。” “无论旁人怎么说你,我始终没见过你恶意伤我、阴狠虐我的模样。你在我眼中,始终是一开始的你。我爱你温柔,爱你阴鸷,爱你坚忍,爱你无情。爱你那遮掩着病态和疯狂的脆弱,更爱你百转千回后仍不舍弃我的心!这世间,我再遇不到第二个如你这般的郎君了。” “范翕,我只能爱你。” 范翕抱紧她,脸埋于她肩头。他用力地抱紧她,一点也不舍放开。 -- 两人剖了心,终是说清楚了很多事。 次日,雨水淅沥,薄雾隐约。范翕乘舟,带着吕归、梓竹等人离开了丹凤台。 又过了两日,玉纤阿带着姜女、成渝二人,收拾行装,回返洛邑—— 阔别三年的洛邑,她终是回归了! ☆、第136章 1 船行湘江上。 玉纤阿掀开竹帘,见得水上浩渺生烟, 雾笼千里, 水天尽是一线。 姜女坐在她旁边, 二女面前的案头上摆着分类得整齐的绳索和流苏,被二女尽打了璎珞、荷包等物出来。这些璎珞坠子、荷包香袋等物, 是这半年来玉纤阿和姜女一起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玉纤阿平时不动针线, 在姜女看来, 玉纤阿是根本瞧不上针线活, 能不动玉纤阿就不动。而玉纤阿难得主动一次,是为了拿这些亲手做的小物件当个礼物, 回到洛邑后去给成家亲人送礼。 另外, 玉纤阿还让成渝去采购竹扇、木雕等小物件, 盖是给其他人备的礼物。不甚贵重,胜在心思上。 姜女打坠子打得有点儿累, 她看玉纤阿兀自望着窗外出神, 便忍不住想偷懒。姜女说道:“我看也不用做太多吧?我觉得你对成家人也没那么上心, 何必假惺惺装模作样呢?” 玉纤阿回了神。 她含笑否认道:“我并非是对成家不上心, 我只是与他们不熟而已。虽然不熟, 但既是一家人,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相处出来的。我不能一味让成家因为愧疚而善待我,我却一点儿也不付出。” 姜女望着她:“……但我看你冷心冷肺, 压根不像是付出感情的样子。” 玉纤阿淡声:“我已习惯如此。我是在努力, 但你也说我冷心冷肺惯了, 仅仅相认三年,就能让我死心塌地么?这些坠子、荷包,已是我能做的努力了。人心哪有那般容易将就。” “姜女,你该知,我并不善良单纯真挚。” 亲情于她到底是奢望,她也羡慕那些被认回家后就能和亲人亲热相处的人。 可惜她不是那样感情丰富的人。 她的凉薄,恐为世人所不齿。 姜女还要说话,玉纤阿却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了,她转头向舱外扬高声音喊人。成渝进来了,姜女便不说话了。 玉纤阿若有所思地问成渝:“一路北上,我见楚国一派平静,不知楚国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发生?” 成渝嘴角扯了一下,这个消息他也是从公子那里得知,颇是幸灾乐祸了几日。玉女问起,成渝就兴致勃勃道:“听说楚王私服寻访民间时遇了刺,已经躺了好几个月了。国中事务都交给了大司马处理。年轻公子世子们这几个月都很着急。” 他眼里难得带上了感情,殷切地看着玉纤阿,眼睛里写着情绪——你不知道这是怎么遇刺的吧?不知道是谁做的吧?问我啊!我都知道! 他从公子那里得知了一大筐新鲜事情,等着玉女问呢! 谁知玉纤阿只是支着下巴,慢慢地点了下头:“楚王遇刺,该是公子出手了。楚国邻近二国,吴国和越国。越国有王女楚宁晰,对楚王虎视眈眈地盯着。吴国亦等着扩张国土,从楚国获得利益。楚宁晰和吴世子都对楚王很感兴趣……但是楚宁晰的仇恨更大一些。吴世子行事就多了计量斟酌,这一斟酌,恐怕会错过时机。楚王这次遇刺,若我没猜错,应该是越国与楚宁晰联手出手了。” 她含笑:“我便不信公主嫁了我义父后,会真的乖乖在家坐着生儿育女。她必然是要夺回她的东西的。” 她兀自判断了一阵子,没听到成渝的话,才抬头,疑问地看去。 成渝憋了半天,只闷闷道:“……是楚公主出的手。公子说机遇合适了,北方接下来都无暇管南方的事,楚公主就出手了。公主与她夫君,此时就应该在楚国,只是不方便与你见面而已。” 玉纤阿美眸弯一下,笑意如清水流动,明婉光华。 成渝被她的美貌闪了一下眼,又不服气玉女什么都能猜到,他别过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