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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悉妥协了,最后折中关掉了一盏灯,然后告诉我别看太晚就去了书房。 我知道他最近很忙,忙到陪我看漫画的时间都没有,虽然我也并没有很期待这个看不懂漫画的家伙陪我一起,不过还是嫉妒工作占有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本来我已经打算体贴听话一点理解他百忙之中陪我不易,结果今天他的电话就没停过。 陈则悉又要开会,烦死了。他怎么那么忙。 没想到插足我们的第三者居然会是工作。 他拿着车钥匙出门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装死,诈尸一般努力撑起上半身:“喂,和谁,去哪儿,去了还回来吗,回来还爱我吗?” 陈则悉脚步一顿,回头看我:“去公司开会,开完就回来。” “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偷懒不吃午餐,那就不爱。”他面无表情地说完就出了门。 真是没有情趣。 李湘宜送了我一支唇膏,很体贴地说秋冬季节干燥得很,让我润润嘴唇。 妈的,我一涂才发现有颜色。 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李湘宜努力憋笑说觉得我涂上会很好看,我沉默半晌,咬牙切齿地表示自己没有化妆的癖好。又想起方小鱼曾经告诉我男人都喜欢妆容精致、前凸后翘的女人,当时我还十分鄙视地说他肤浅,结果方小鱼一句“你那个看起来性冷淡的朋友说不定也喜欢这种”把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愣过以后我笑得拍桌,说全世界的男人可能都喜欢这样的,但陈则悉绝对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断定,语气里甚至有种百分百的肯定。 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理由,大概是因为陈则悉看起来什么都不喜欢,是块来自北极的浮冰,连温度都没有,更别说喜好。 “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吗?”方小鱼说。 “你喜欢这样的?”我无法理解。 “喜欢啊,”方小鱼这个小处男倒是坦诚,“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吧。” 我就不喜欢。 我被方小鱼的话引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陈则悉会喜欢这样的么? 他对着我平坦的胸脯也能硬,那么对白花花的一对丰乳岂不是更有兴趣? 或许陈则悉其实是喜欢女人的,穿着高跟鞋涂着红嘴唇的漂亮女人,温柔体贴,连身子都是软的,不像男人,摸起来硬邦邦的。 我心中的危机感逐渐加深。 虽然没有这样的癖好,但我也可以勉强为了陈则悉忍辱负重地穿高跟鞋涂口红。 思来想去我心情沉重起来,打算真的实施这个计划,好让陈则悉多喜欢我一点。 我拿着李湘宜送的唇膏对着镜子往唇上抹去,试到一半陈则悉回来了。 我抿了抿唇,他看了我一会儿,伸手往我嘴唇上轻轻一抹,我愣了,再看镜子,红色的痕迹从嘴角划出长长的一道在脸颊上,而他的指腹也被染上了红。 “你涂口红了?”陈则悉问。 “你干嘛,我脸花了。”我不满地看着他。 “现在是小花猫了。”他的手指压在我的唇角揉了揉。 滚吧。 为了报复他,我又涂了一层,踮脚在陈则悉的脸上小鸡啄米似的留下了很多口红印,连他的衬衫也没能逃离我的魔爪。我心满意足地看着他脸上被我亲自打上的标签,等着他擦掉这些有辱斯文的痕迹然后沉下脸数落我的胡闹,结果陈则悉没有立刻擦掉,只是凑上来亲我,把我唇上所剩不多的颜色全都分了去。 我骄傲地冲他扬了扬下巴,“好看吗?” 陈则悉点头,说涂口红是画蛇添足。 我这么傻逼是因为谁啊? 我轻飘飘地问:“你觉得我穿裙子会好看吗?” 陈则悉狐疑地看着我:“你喜欢…穿裙子?” “不喜欢,”我说,“但是你喜欢我穿裙子吗?” 他想了想,说,是你就喜欢。 我捂着脸笑,“变态!” 我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把“流氓”、“变态”这样的词安放在陈则悉身上的人了。 而他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了解我以后还愿意爱我的人了。 这样我们也算是彼此的唯一了。 我每天按时吃药,咬碎那些白色的小药片,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来,但是看到陈则悉就不觉得苦。他递给我一杯水,问我不怕苦吗。我笑着摇头,“甜的,不信你试试。” 其实我害怕苦,但是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觉得真实,苦的、疼的,那是一种活着的证明。 “以后要吃药要喝水。”他说,“别这样,好不好?” 我好乐意看他心疼我的眼神,连我自己都不觉得疼,他就先为我心疼了。我乖乖答应他,喝光了那杯水以示决心。 洗完澡,脸上的水珠没擦干,顺着下巴滚进脖子里,我没管,滑着手机上的图片,问陈则悉好不好看。无一例外都是身材火辣的漂亮女生。他淡淡看了一眼说还好,我凑近了瞧他的眼睛,想看清他有没有说谎,可是陈则悉似乎并没有在掩饰什么,不管是回答还是表情都很坦然。 “这样都不好看吗?”我自言自语般地说,重新审视起手机上的照片来。 陈则悉反问:“这有什么好看的?” “方小鱼说男人都会喜欢。”我说得仿佛有理有据,又强调道,“他说你肯定也喜欢。” 陈则悉似乎觉得有些可笑,挑眉看我:“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陈则悉和我在一起这件事已经足够不可思议,就算他说自己喜欢的其实是女人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只是会有点失落。 一点而已。 陈则悉说:“我不喜欢。” 我像在烈日下煎熬度过了无数个炎夏的植物,被人浇下一捧清凉的泉水,拥有了第二次生命。 “真的吗?”我压上他的胸膛问,“你真的不喜欢?” “嗯。” 我沉浸在不用穿裙子了的喜悦里,“真的真的?” “真的。” 陈则悉摇身一变,成了全世界最可爱的人,我亲他的下巴,在他怀里蹭,被他按住,“不想睡觉了?” 我乖乖保持着趴在他胸口的姿势不再动了,陈则悉的手落在我的后背上,我偷偷看他,他专注地看着手机上的邮件,过了一会儿便关掉了手机。 “要不要给你讲故事?”陈则悉问。 “讲点儿别的吧。”我说,“比如亲自念一念你给我写的情书。” 我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虽然换了一个家,但它还是放在最下一层,除了信封上那些小污渍,内里的信被我保管得很好。 陈则悉常拿这件事笑话我,说我明明嘴上说着不可以,转身却又偷偷把信捡回去。我被逗得恼了,喊着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