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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衬衫和西装裤,头发用发胶撩过一下,袖口挽起一小截,手腕上露出低调却价值不菲的钻表。 他正低着头说话,嘴里叼着根烟,无端透出一点性感。 谢卓言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除了夏启未,其他人都比较面生。 其中穿得花里胡哨,浑身挂满鸡零狗碎的金链子,翘着二郎腿,活脱脱一个浪荡败家二世祖样的那位,谢卓言见过,那是贺漓的弟弟贺沨。 贺家两位少爷在京城的名号都很响亮。 和其他天天为继承权明争暗斗不同的少爷不同,他们俩看起来倒还和睦。 贺漓在风行娱乐挂了个名,行程安排随他高兴,一年象征性接一两部戏,空闲时会帮父亲打理事务。贺沨则是安分地当他的二世祖,开了个高档酒吧,天天声色犬马,除了抢女人的时候,根本也不争什么。好在贺家老爷子也才过半百,身子骨还算硬朗,一时半会儿也不急着找人继承,由着这两个儿子发展自己的“事业”。 谢卓言想起那天手滑拨出去的视频电话,微微还有点尴尬,他不动声色地路过,进了化妆间。 化妆间的门一合上,贺沨就摸着下巴,吹了声口哨,迫不及待地朝他哥抛了个眼神。 “那个小美人不错啊,长得怪好看的。” 贺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茶杯抓在手里,没有表态。 反倒是一旁的夏启未眼珠子转了转,自作聪明地率先说道:“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 贺漓淡然地喝了一口水:“是挺好看的。” 夏启未顿时噎了一下,只能悻悻地把剩下的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漂亮是挺漂亮,不过嘛,绯闻比我还多,跟本少爷也没差。”贺沨勾起嘴角摇摇头。 贺漓看着他这个sao包弟弟,把手里的纸杯捏了又捏,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贺沨: “你今天到底干嘛来了?还穿得人模狗样的。” 贺沨今天以投资方的名义来片场,美其名曰探班,可是贺漓不相信。 果不其然,贺沨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被识破后把手一摊,堪称邪魅地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虞迟。 贺二少爷想泡虞迟,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举国轰动,但是他追得又多热烈,摔得就有多惨烈。不过难得遇到弄不到手的,这二世祖更加兴趣盎然,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还是痴心不改。 贺漓和虞迟还算得上熟识,弟弟这种行为让他里外不是人,非常尴尬,无奈道: “和你那些个嫩模喝酒去不行吗?爱玩什么玩什么去,人家虞迟好歹也是个影帝了,你非要搞人家?” “嫩模有什么意思,”贺沨端起茶杯,像是喝红酒一样晃了两下,舔了舔嘴角,“影帝多带劲啊,是吧?” 闻言,贺漓眉尾抽搐了一下,索性不再里他,起身进了化妆间。 “贺总,不是那里,你的化妆间在那边——”助理朝着他的背影嚷嚷道。 ..... 谢卓言坐在化妆椅上,面前摆着大量的名牌化妆品和瓶瓶罐罐,几个化妆师在他周围忙忙碌碌。从公司带过来的化妆师Wendy正举着刷子,对着他的脖子发愁。 前两天被蚊子咬出来的包虽然消肿了,但红印依稀还能看见,化妆师试着用遮瑕帮他遮,但是色号不对,看起来有点别扭。 坐在化妆椅上,谢卓言还有点暗自后悔。早知道果断点就去找虞迟要个签名了。 谢卓言任由化妆师拿刷子在他脸上刷来刷去,无所事事地打了个哈欠,眼神轻飘飘地从她脸上扫过,随后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jiejie你今天用的什么粉底?” 少年笑得很可爱,化妆师心跳加速,急忙移开了视线:“我?我今天没化妆呢……” Wendy被哄得一愣一愣,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地浮上来,扭头去翻化妆包,差点把粉底液打翻。 这时候,化妆间紧闭的门口忽然传来“咔哒”一声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谢卓言还以为是陶旭上洗手间回来了,不方便扭头,余光瞥了一眼从前的一大面化妆镜,看见的居然是贺漓。 化妆师们表面上云淡风轻,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实际上心里阵阵发毛,如临大敌。 以旁人的眼光看来,这两个人见了面,就算他们直接掀桌子在化妆间里打起来都不为过。 全世界都知道贺漓和谢卓言不对付,贺漓忽然跑人家化妆间里,这是来干什么了? 纵使对方再怎么不安好心,贺影帝声名在外,剧组的工作人员看见他还是心里发怵。 眼下他闯进来,化妆师也不能赶他出去,于是试着挤出一个笑容朝他打了声招呼: “贺先生。” 谢卓言正闭着眼睛,由着化妆师给他上妆。听见贺漓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仗着有外人在,贺漓肯定得摆着那臭架子,不能当众拿他怎么样。 贺漓吃了闭门羹,有点愠恼,但就这样走开好像也太没面子,于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看着化妆师忙忙碌碌地给谢卓言上妆,忽然开口说道: “你头发也太长了吧。” 谢卓言的头发放下来几乎齐肩,金棕色的发梢微鬈,映衬得他皮肤格外白皙,年轻美貌。 但是在贺漓这种打戏出身的“直男”眼里,这么长的头发,既碍眼又不方便,怎么看怎么别扭。 贺漓正目光带刺,看他的长发不顺眼,视线再往发根处挪了一点,忽然又注意到了谢卓言脖子上可疑的红痕,脸色更加不爽了几分。 白皙的颈间大片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而化妆师正在试图抹去这些印迹。 简直无法想象有多激烈。 贺漓磨了磨牙,心里不住冷笑。小sao货还真是一如既往。 “我头发长不长,跟你有关系吗?”谢卓言挑眉,淡淡地说。 他的发型有专门的造型师设计,每一两个月一换,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不知道为什么,贺漓火气蹭蹭地就上来了,冷嗤一声:“是啊,关我屁事。你在外面怎么玩不要紧,但拍戏期间不准出去花天酒地的,还搞一身痕迹出来。” 谢卓言一下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嘴角抽了抽,终于睁开眼睛看向他:“这不是……” 贺漓却漠然道:“不是什么?难道还是蚊子咬的?” “……” 妈的,还真的是蚊子咬的。 碍于还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