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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觉得,觉得谢卓言是在利用他上位。 这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谢卓言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无可否认,他确确实实从贺漓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但如今两人再次合作,难免会被人恶意揣测。 一想到这些,谢卓言就一阵头痛。 实际上,只有谢卓言自己知道,这不是他们第二次合作,而是第三次。 谢卓言第一次见到贺漓是在四年前,也是在初夏。 当时贺漓和夏启未在拍一部喜剧片,分别饰演男一男二,剧本里有段男一扇男二耳光的戏,夏启未不肯亲自上,于是挑了谢卓言给他当替身。 谢卓言和夏启未身形相似,而且都是白净美少年那一款的,现在也经常被对小鲜rou脸盲的人认错,当替身不会穿帮。 群演们风里来雨里去,什么苦都能吃,被扇一巴掌也就丢点面子,连温饱都没保障,谁还能顾得上面子。几分钟的替身戏五十块,大家都争着抢着想上。 但是谢卓言不一样。他当时是喜欢贺漓的,从小就喜欢贺漓。 一听说贺漓在这边拍戏,过来想看看他,却因为身形和夏启未相似,被临时叫过去当替身。当时听说是要他替夏启未跟贺漓搭戏,他第一反应是简直不敢相信。 能和贺漓搭戏,怎会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知道演的是什么之后,他顿时傻眼了。 居然是让贺漓扇他耳光。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谢卓言很丢脸地让贺漓扇了一耳光。那导演还嫌扇的不够狠,亲自上手示范。 谢卓言茫然地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在贺漓干脆利落地完成了这一镜,让他走人。临走之前,他从群头那里领了五十元工资。 夏启未一直在旁边看戏,等谢卓言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摸出一张红色的纸钞,丢在地下。谢卓言当然没捡,甚至看都没看一眼,转身走了。 等他神情恍惚地走回落脚的廉租房,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脸上凉飕飕的都是眼泪。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谁还没点自尊心。有谁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这么丢脸…… 第15章 第15章 谢卓言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像噩梦一样,更是他心里拔不掉的一根刺,想起来心里就发堵,恨不得拿把刀戳进心里,把这段记忆剜去。哪怕时隔多年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是一想起来他心里依然会闷得厉害。 可是这段噩梦,还要再重演一次。 剧本里又他妈的有扇耳光的戏。 谢卓言恹恹地垂着眼睫,咬着牙把剧本放到了一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入行以来,说过他像夏启未的人太多了,连贺漓都曾经认错过。 现在风水轮流转,谢卓言的风头已经盖过夏启未了。谢卓言是当红偶像,夏启未不过是个二线演员。再也没人会说谢卓言像夏启未了。 夏启未还记得当年这件事,明里暗里贬讽看不起他多少回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卓言也试探过贺漓,贺漓不记得了。想想也对,当年贺漓风头正盛,谢卓言不过是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替身,贺漓能记得住才有鬼了。 谢卓言自嘲般的笑笑,自己当初就是太幼稚了,贺漓对他好点就冲昏了头脑,真以为他想跟自己谈恋爱呢。 谢卓言只是个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的小演员,但贺漓和他不一样,鼎盛的大公子要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谢卓言年轻漂亮,完全能满足他的需求,各取所需罢了。 他们那种人都是些没心肝的老畜生,下半身思考,说了是包那就只能是包,遇到不懂事的,黏黏糊糊想谈情说爱,嫌麻烦了就一脚踢开。 …… 下午更换拍摄场地,距离影视基地稍远,大约需要半小时的车程。谢卓言和陶旭站在路边等司机的时候,一辆车缓缓在他面前停下来。 谢卓言抬头,正好看见车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不是贺漓还能是谁。 “上车。” 谢卓言正心怀愤懑,不太想搭理他,随口就拒绝了:“我司机马上就到。” “上来,路上还可以来得及对一下戏,”贺漓坚持着没动,不容置疑地说道,“别逼我下来扛你啊。” 谢卓言瞥了他一眼,心知他可能真的会说到做到,只得妥协上了车,陶旭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了车之后,陶旭总感觉贺漓在瞪自己。 他坐立不安,有点怂地往后缩了缩,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贺总,上次把您那个衣服弄脏了,我一定会赔给您的,真是抱歉……” 说这话的时候,陶旭还龇牙咧嘴地有点rou疼。一个半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贺漓点点头。他本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懒得为难陶旭,却热衷于挤兑谢卓言。 车稳稳当当地行驶在马路上,车厢里,谢卓言却满怀心事,心情并不平静。 下午的戏相当有难度,但是贺漓显得游刃有余,没有再提什么对戏的事,而是走到了柜子前面,不知道在鼓弄什么。 但是谢卓言就没有这么好过了,想到从前的事,他心里完全静不下来,尤其是贺漓就站在他面前,这种联想就更甚。 谢卓言以一种稍显焦躁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腿上,手扶着额头。 眼前不断闪过的都是过去几年间拼命试图忘记,丝毫不愿意回忆起的画面。但是越挣扎,这些东西在他脑子里就越是摆脱不掉。 副导演丑陋的嘴脸,夏启未满是轻蔑的眼神,无数向他投来的眼神…… 这些东西盘旋在他脑子里,脸上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疼痛更多是心理上的,而非生理上的。 谢卓言无力地挣扎在回忆的黑色漩涡之中,却被挥之不去的屈辱感拉扯进去,像是一头掉进沼泽的鹿,越陷越深…… 这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把他从漩涡中心拉扯了出来。 谢卓言怔怔地抬起头,看着贺漓。 “吃过饭了没?儿子。” 贺漓刻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浑然不觉谢卓言情绪低落,还是吊儿郎当地勾着嘴角。面前的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几个饭盒。 盖子还没掀开,饭菜的香味已经迫不及待地飘了出来,好像有什么烤rou之类的味道。 谢卓言没吃早饭,胃里空空荡荡的,闻着味道立刻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