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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脑子转得快:“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只有我一人的马车中有这恶心的东西?” 下人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请罪:“赵大人,小人实在是不知。” 周启时将被切成两半的蛇拿起来,仔细的观察:“都没有毒,并且蛇头中没有牙齿,说明这放蛇的人并不是想伤人,只是想吓一吓你。赵越尧,是不是你脾气太坏,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赵越尧抬起头,精致的面容上覆盖着寒霜,嘴唇微微抿启,是个不高兴的模样,他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过一道锋芒。 周启时干咳了两声,转了口风:“不知道是谁这么卑鄙,幸好人没事。” 赵越尧阴沉着脸,此时,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声。 周启时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脸上满是笑意:“所以,你是因为肚子饿了才半夜醒来的?” 赵越尧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将手中的长剑丢到地上,转身就要走。 长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赵越尧的手腕被一只布满厚茧,guntang的大掌握住:“别走。” 赵越尧回过头,看着周启时笑着,眼中仿佛落满星光。与在赵国皇宫浑身冷冽的男人相比,现在的周启时更加鲜活,和在南岳时差不多。 锅子下架着熊熊燃烧的柴火,锅子中咕咚咕咚的冒着泡。香味儿在锅中慢慢的升腾而起,奶白色的汤之中翻腾着几段rou。 赵越尧坐在柔软的干草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周启时坐在一起烤火,明明早就决定好的,再也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周启时认真的翻着树枝上串的rou干,火光之中,他五官俊朗,眉目间泄露出几分温柔。 “好了,吃吧。” 他将rou串递给赵越尧:“为了不让rou干在路上变坏,所以每一块rou干都会晒的没有一丝水分,坚硬的就像是石头一样。但是吃的时候,只要泡水烤制,就会很美味。” “汤也好了,快喝。” 赵越尧嘴里咬着rou干,嫌弃的看着那锅汤:“恶心,这东西能入口吗。” 周启时手中捧着特意让人拿的小瓷碗,笑眯眯的说:“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赵越尧绷着脸:“我们现在不是朋友是仇敌,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一只小汤勺直接塞入了赵越尧的嘴,微烫鲜美的汤入口,整个身体都泛着暖意。 ...... 赵越尧面无表情:“再给我舀一碗。” 第56章 失去 因为喝了汤,赵越尧整个人都暖暖的。他泪眼朦胧有些发困,抬脚想上马车,忽然想起了刚才那黏腻的长虫。 “我们换一辆马车。” 周启时挑眉:“为什么,你觉得恶心难道我就能接受了吗?” 赵越尧站起来,微微扬起下巴:“关我什么事,现在立刻将你的东西拿出去。” 周启时摇摇头,看在他受了惊吓的份上,还是答应了他。 赵越尧的马车之中,还有没来得及收走的夜明珠。圆润洁白,让人心生喜爱。车厢之中还有一丝淡淡的暗香,闻着竟有些熟悉。 周启时就像是一个偏执狂一样,近乎贪婪的闻着鼻尖的暗香。 赵越尧换了车厢,终于觉得舒服了,他让柳枝重新铺上新的被褥,放上夜明珠,这才睡下。 在车子的颠簸中醒来之后,赵越尧伸了一个懒腰,掀开帘子,发现跟在周启时身边的那个大个子和一个黑皮肤小子,正汗流浃背的跟在马车后面跑。 他对旁边骑马的若郁兰问:“这两个人怎么了?” 若郁兰看了一眼赵越尧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锁骨,眼神像是被灼烫了一般:“昨夜在大人的车厢之中放长虫的,就是他们。” 赵越尧冷哼一声,披上外衣,就从马车之中爬了出去。他骑上马,前去质问周启时。 此时秋风吹拂,吹的赵越尧的头发随风微浮。他对正在车厢之中补眠的周启时毫不体谅,直接在车窗上敲。 巨大的敲击声让周启时从沉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脑门突突的跳,看见气呼呼的赵越尧,忍不住求饶:“赵大人,昨晚那么晚睡,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 “那两人我已经罚了,若是大人还不满意,就让他们从今日起,由大人差遣,如何?” 赵越尧这才心情舒爽了些:“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别心疼。” 他骑着马,特意走到两人旁边,欣赏他们此刻的模样。 赵越尧:“你们为何这么想不开,和我作对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了?” 扎木回忆起昨晚周启时阴沉的脸色,和冰冷的嗓音。从来都是冷静自持,对他们也有情有义的王,此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语调逐渐变快,所有的话语中心都是赵越尧。扎木毫不怀疑,如果还有下次,周启时一定会将他们从这个队伍赶开。 赵越尧,这个少年究竟有什么魅力。 扎木看着那个坐在马上,如同旭日初升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 一行人经过十天左右的赶路,终于从荒郊野岭来到来到了一个小县城——通安。 通安最有名的就是华灯节,吟诵花灯节的诗句在上京广为流传。一行人在城门口,交了入城费。 赵越尧很是期待有干净的客栈和热水,他让赵泗先去订客栈:“听着,一定要最好的客栈。我好几日都没沐浴了,浑身都不舒服。” 周启时偏了一下头,微卷的发丝落下,轻声说:“娇气。” 柳枝在旁边抿着嘴笑,扎木和黑皮小子跑了一路,终于在赵越尧的大发慈悲下被允许骑马,此时也不敢作妖了。 走进通安,这里并不是像赵越尧想得那样繁华热闹,反而很是萧条,一路上都是衣衫褴褛的老人,他们有的端着破碗,有的直接坐在肮脏的地上,眼神麻木。 当赵越尧一行人进来后,那些人眼中爆发出令人胆寒的精光,他们就像是殊死一搏一样,拦在了马车之前。 “贵人,求贵人施舍些食物吧!” “不许走,将吃的留下。” “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做,求大人给口吃的。” 就算再南岳最贫瘠的地方,赵越尧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们瘦骨嶙峋,肋骨凸出,就像是行走的骨架,身上只铺了一张皮。 赵越尧吓得踉跄了一下,后退两步,身后抵上了周启时的胸膛:“小心点。” “上马车,被出来。” 周启时托着赵越尧的腰,将人送上了马车。 他绿色的眼睛中全是冰冷:“所有人都给我散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些人看到周启时身形高大,还散发出煞气,都有些胆怯。但是,他们对食物的渴望压倒了惧怕。 “这些有钱人,马车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