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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栖松将外套脱下,应了声:“好。” 再一抬头,白鹤眠已经缩在被子里,露出双眼睛朝他笑。 “封二哥,这雪留不住的,就怕明天更冷,道上结冰。”他念念叨叨,等到封栖松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再猛地扑过去,哆嗦着掖被角。 封二哥身上也没多热乎,但白鹤眠贴着就安心了。 他脱得干净,歪心思昭然若揭,封栖松却装没看见,绅士地搂着小少爷的腰,翻了个身,把他拢在身前,抬起胳膊按灭了床头的灯。 甜蜜的黑暗将他们笼罩,白鹤眠花了几分钟适应夜色,继而伸手搂住了封栖松的脖子。 “封二哥,你还没跟我说呢,怎么就着了陈北斗的道儿,喝了加仙人倒的酒?”白鹤眠没话找话,蹭了几下,嗓子哑了,膝盖慢吞吞地往封二哥的腿间挤。 夜色掩盖了封栖松眼里波涛汹涌的浪花:“你说呢?” “肯定是你大意……”白鹤眠没察觉到封二哥语气里的异样。 他体寒,身上凉丝丝的,就算有暖炉也无用,靠炉子近的半边身体烤热乎了,后背还是冷的,只有与封栖松贴在一块,才睡得安稳,当然,若是在亲热中睡去最好。 白鹤眠初尝云雨,贪恋那一味带着倦意的温存,他借着暗夜的掩护,拼命向封栖松发出想要的讯号,奈何事与愿违,封二哥一动不动,好似睡熟了。 白小少爷有点恼,用指甲盖不轻不重地抠着封栖松的掌心:“封二哥?” “不是大意。”封栖松突然开了口。 他没听进心里去:“什么?” “我说我喝下陈北斗送来的酒并不是因为大意。”封栖松翻了个身,原本揽在白鹤眠腰间的手骤然发力,将他困在怀里,“鹤眠,我早知他在酒里下药,我是为了能和你……才喝的。” “……什么?”白鹤眠一时怔住。 “陈北斗送来的酒,我如何会毫无顾忌地喝?”封栖松凑近他的耳朵,含着耳垂轻吮。 “你只是想与我……与我……” “温存。”封栖松替他说完,忽而一笑——白鹤眠的小火苗又烧起来了,当真一点定力都没有。 “封二哥……”他一连叫了好几声,脑子里乱糟糟的。 原是故意喝的酒,只为了能把他骗上床。封家的二爷在他面前完完全全舍弃了斯文的假象,使的是白小少爷都不屑一顾的下三烂招式,偏他生不出气来,想到封栖松神志不清时往脸上泼的一碗茶,还心生窃喜。 还好有那一壶酒,白鹤眠心想。 “下回换我喝。”白小少爷抬起腿,钩住封二哥的腰,笑嘻嘻地打趣,“就怕他不敢再送酒来了。” 封栖松没搭话,却把他往上托了托。 被子从白鹤眠的肩头滑落,他冻得直哆嗦,不满地往封栖松怀里躲。 “不生气?” “不生气。”白鹤眠成功拱了进去,他把冰凉的手塞到封栖松的两·腿·间,闷声闷气地呢喃,“有什么好气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既然如此,无外乎什么方式……在一起便好。” 在一起便好。 白小少爷的心很小,自从白家败落,他拥有的就越来越少了。他学会了知足。既然动了心,也得到了同样的感情回报,又有什么好计较呢? 封栖松再次陷入了沉默。 白鹤眠闹着闹着,倦了,身上也染上了暖意,他眼皮子发沉,把下巴搁在封栖松的肩头,意识游离:“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回答他的是呼啸的风。 白鹤眠随口一问,也没真想得到答案,再者,他也不觉得封二哥在别的事情上有所欺瞒。 寂寥的雪夜遮挡了一切声音,包括封栖松的轻叹:“有的,鹤眠,有的。” 他的手指被封栖松的左手握住,牢牢地攥在了掌心里。 * 白鹤眠病愈的消息传出去,陈北斗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封家的门面还在那里,他也不能不顾陈家的名声,直接把孀居的寡夫接到家里。 不吉利! 所以陈北斗把主意打到了封卧柏头上。 金陵城里人人都知道白鹤眠曾经和封老三有过婚约,常人或许会觉得这时候的封卧柏在想方设法和白小少爷重修旧好,唯独陈北斗认为,封老三一次抢不到,注定次次抢不到。 还真被陈北斗猜中了,现在的封卧柏正在为钱愁得焦头烂额,压根顾不上白鹤眠。 常去的花楼暂且不提,就连普通的酒馆里的伙计,看见封老三,也是唯恐避之不及,不是说打烊了,就是说没有适合封三爷喝的酒。 为什么啊? 因为他们既得罪不起封家,又不想在身无分文的封老三身上耗费精力。 封卧柏成天出门找气受,后来学乖了,干脆待在家里混吃等死,白鹤眠再讨厌他,也不会断了伙食。 然后封卧柏待着待着,待出滋味来了。 白鹤眠曾经是个商贾世家的少爷,根本不需要人教,掌家的事手到擒来,封栖松“走了”几个月,封家在他的打理下,竟然没有丝毫的颓势。 白鹤眠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就不用说了,白小少爷要是不好看,也当不成花魁。更可贵的是,他的娇嗔劲儿藏在骨子里,遮遮掩掩,被滋润过后,从眼角眉梢流淌出了情丝。 封老三想开了,玩一个雏儿没意思,既不能使劲,又不能变花样。白鹤眠这样的正好,被人调教过,再上床,就能享受极乐。 穿着雪青色长衫的白小少爷忙里忙外,忽而感受到一道黏稠的视线,迈进正厅的脚步顿住了,转而重新扎回风雪中。 “躲我?”缩在椅子里的封卧柏抓着瓜子蹦起来,边走边嗑,紧追着白鹤眠去了。 把账本夹在手臂间的白小少爷在花园里被封卧柏逮了个正着。 “何必呢?”封卧柏嘴皮子一掀,瓜子皮随风飘落在泥泞的雪地里,“现在封家就剩你我,我们该同舟共济……” “没钱。”白鹤眠听不得封老三的叽叽歪歪,头也不抬地说,“封二哥腿受伤的时候都能撑起封家,你封卧柏有手有脚,只会要钱?” 以前的封卧柏听了这话,会害臊,但如今的封家老三早已把脸皮丢到了九霄云外,听了白鹤眠的讥讽,非但没生气,还两手一拍,把瓜子壳掸开,轻哼道:“封二哥、封二哥……你是不是只知道封二哥?” 封卧柏低头,凑近白鹤眠,贪婪地嗅着他的颈窝:“鹤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男人。” 白鹤眠噎了一噎。 当然有男人,自从上了封二哥的床,他每周都有那么几天下不来床。 “跟我说说,他厉害吗?”封卧柏见白鹤眠并不反驳,耳垂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