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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 连程新都忍不住说: “余笑,你确实是厉害,人才啊!听你刚刚说的,我自己都想把家里的风格换一换了!” 面对程新这半个“上级”,褚年当然不会再摆出得意的样子了,略略躬着肩膀,他面带微笑说: “是程老师您这边铺垫的好,也是您给我机会让我来试试,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谈成呢。” 久违的成就感和被认可的快乐,让褚年暂时忘记了手术的事儿,下班之后,他和平常一样坐了几站车,到了菜市场买了点蔬菜水果。 今天余笑的mama没来送饭。 褚年也不太想见她,昨天在医院,余笑mama的样子吓到他了,虽然他不想承认。 走到小区门口,褚年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另一个人。 他亲妈。 “你怎么又来了?褚年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一段时间不见,褚年的mama变化不小,头上新做了卷儿,衣服的样式也比之前时髦了,脖子上还戴着褚年从前送的钻石项链。 看见自己的“儿媳妇”,她笑得又亲切又热情又心疼,迎上来说: “笑笑,我听你mama说你又生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怎么样?哪天做手术呀?我可跟你妈说好了,等你做手术,我和她轮着陪床。” “我不用你陪。” 褚年扭着肩膀避过自己亲妈的手,差点把手里的西瓜甩出去。 “余笑,你自己大着肚子呢,你得听话。” 褚年径直绕过自己的亲妈往小区里走,他亲妈却又贴了过来。 “做手术得花不少钱呢,你的钱够么?” “笑笑,要我说,你就该找个能压得住事儿的人替你守着,要是一直有人照顾着,你也不至于又长怪东西。” 褚年左避右闪,自从符灰炖汤那件事儿之后,他就对自己的亲妈有nongnong的心理阴影,面积比他住的小区都大了。 “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行么?坦白说吧,自从上次你带个男人来堵我门之后,我就不想让你再进我家门了,你知道吗?” 明明语气已经很重了,褚年的mama却还不放在心上,只一直看着他的肚子。 “有话你就说,说完了就走,你要是不说,咱们就在这耗着。” “我说你不知道照顾你自己,你还连你家门都不让我进了啊?唉,算了……” 褚年的mama笑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红兜儿,作势就要往褚年的手里塞。 “这是什么?” “这是除病去疼的符,一张二百块钱呢,你可得收好了。” 褚年不想要,两只手都往后背着,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我不要,我跟你说啊,你给我的什么东西,我都不会收了。” “嗐,你这孩子,你怀着的是我的孙子,我还能害你不成?你拿着,我跟你说,你拿着这个,做手术的时候就不疼了,这样啊,咱们就不用打麻药了。” 不用……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我做手术怎么可能不打麻药?!”那可是在肚皮上开口子,怎么可能不打麻药?! 褚年的mama看他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那眼神仿佛是褚年自己不懂事儿似的。 “你可是怀着孩子呢,怎么能打麻药呢?你不知道吗?打了麻药,到时候药都进了孩子脑子了,那是胎毒你知道吗,生出来的都是傻子!” “我看你才是傻子!你想怎么样?你想让我生捱一刀啊,你怎么不自己试试呢?啊?拿着这么符就来糊弄我,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你真信这玩意儿能让我做手术都不疼吗?还是你就想忽悠我为了什么胎毒什么不伤了脑子,就、就不用麻醉了?!” 褚年觉得他妈真的是每次都能突破自己的底线。 “为了孩子你忍忍怎么了?你怎么不想想你之前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了,要是这个再被你作没了作坏了,我们老褚家……” “去你的老褚家,你们老褚家可还有个西厂的寡妇呢!你给我走,你不走我就报警!” “我什么都没干,你报警有用么?余笑,我告诉你,我可跟你妈说了,你做手术的时候我陪你去,到时候你要是敢用麻醉,我就敢不签字,咱们就耗着。就你还跟我横,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妈就能帮你惯着你自己,她也不想让你打麻药,不然怎么把我叫来了,就是自己不想当这个坏人呗!” “砰!”半个西瓜被褚年狠狠地砸了出去。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第63章你不如余笑 褚年的mama并不想离开,她觉得自己占理得不得了, 不仅态度上理直气壮, 语气上也是语重心长: “余笑, 你仔细想想, 你打了一针麻药, 你是一时不疼了,对我孙子来说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想想褚年现在这个样子,孩子可是你将来一辈子的依靠啊。” 一辈子的依靠? 这六个字褚年昔日听过无数次, 从小到大, 那时候他是被依靠的。 而今天,第一次,他意识到了这几个字是多么的可怕。 就他肚皮里这个小东西,这就是他一辈子生命的牵系和人生的重点么?那他呢?站在这儿的、活生生的、能喘气、有悲喜,努力向上攀登在这个社会里的他呢? 甚至都不用什么一辈子,就现在, 就现在!他呢? 他那个把他当成“一辈子依靠”的妈,嘴里还在说个不停。 “你不走是么?” 深吸了一口气,他眯了一下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脚蹬掉了一只鞋子, 闹吧, 闹吧, 看谁能闹过谁! “救命啊!我婆婆要杀我!我婆婆疯了!” 声音里是真实的凄厉又绝望。 拎着菜路过的阿姨伯伯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那个伯伯大喊了一声: “你干什么呢?” 很喊的人是褚年的mama。 她笑着说:“我儿媳妇跟我闹脾气呢,你们不用管。” 伯伯脊背笔直地说:“怎么能不管?你把人逼成这样了别人管不是应该的?” 说着,他就站在了两个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