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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他也不能保证宿冉会对他做什么,思来想去,他下了个决定,去林子里砍些木头再制作一张床,日后他便去东屋睡吧,这样二人也不必再有昨夜那样的尴尬。 昨天夜里他一晚上没有睡下,清晨又早早地起床,现在躺在床上,自然有了困意,今天的风很凉,他本想将自己的被子撑开盖上,可是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却打了个弯取了宿冉平日里盖得那张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宿冉身上总有种若有若无的清香,被子完全覆住他的身子,宿冉的味道完全包裹了他,让他有些醉意,脑海中飘着一句话,这是宿冉的…… 梦中的宿冉仿佛不再生他的气了,正歪着脑袋邪笑着站在一处看着他,他慢慢地走过去,痴迷地抬起手碰了碰宿冉的脸颊,宿冉没有拒绝,反而揽住了他的腰,两人的身子贴紧,他顺遂本能地低下头含住宿冉那张淡色的薄唇轻轻舔吮着,汲取着专属于宿冉的味道。 大约半个时辰后,寂淳自梦中醒来,梦境中的一切仿佛是真的一般,扶着额头仔细回想他是否己然与宿冉和好了,真的在一起了,在努力回想了前后的事情后,他才惊觉这一切原来是梦,心中更觉得失落,下了床将宿冉的被子叠好放在床里侧,想着自己竟然趁着宿冉不在的时候私自拿了他的被子盖,突然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令人不齿,他寂淳什么时候变成了背地里以肮脏的心来亵渎宿冉的人了。 怀着自责与羞愧,他去河边洗了脸再次上山,再次回到家中时是拖着三根粗壮的树干回来的,去邻家借了刮树皮的刀,把木头拖进了空荡荡的东屋,蹲在地上开始工作起来,他发现若是使自己忙碌起来,宿冉的影子在他脑中才会稍稍淡去一些,他一刻也不敢让自己歇下,整整一下午,他的手被磨出了血丝,被木头屑沾上了衣服,他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识,听着那刀刃刮上树皮的声音,他的心意外地平静下来。 只要床快些做好,他们两个保持些距离,等着孩子出生,他们便上路寻找地芒,一切结束之后,他便带着孩子回少林赎罪,宿冉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魔教教主,而他依然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少林弟子,二人今后或许再也没了相伴的理由……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抽痛,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一滴滴落在了隐隐溢出鲜血的手掌中,落在那粗糙的树皮上…… 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估摸着时辰已经不晚了,他自东屋的窗户朝外看了一眼,却发现天色比往常要暗很多,风势变得打起来,击打着东屋的门窗,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或许是要下雨了,他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推门出去洗了洗手,走至院子中时,果然感觉出风中夹着细密的小雨纷纷落落下了起来,他抬眼望了望天空,乌云己然凝结在一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不知为何宿冉现在还不回来,寂淳越来越担心,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宿冉离开时的冷漠神情,心里充满了慌乱与害怕,他不会走的!记得几月前的那天夜里,宿冉独自一人在酒肆中饮酒,最终受了凉夜里肚子疼,现在宿冉的肚子己然越来越大,更受不得风寒了!他几乎不敢再多想什么,取了雨伞就冲了出去,只听院门“嘭”一下关上,他没有回头去锁门的时间,直直地朝梁家赶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风雨越来越大,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茫茫的苍穹中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寂淳跨着急速的步子终于走到梁家门口,急切地敲着门。 不久,梁大夫从里面把门打开,看到是寂淳,有些诧异问道,“寂淳,你怎么来了?” “梁大夫,宿冉在么?”寂淳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雨水,看到梁大夫连忙问道,狼狈不堪。 “宿公子不在我这里啊,他不是回家了么?”梁大夫回答,解释道,“昨夜正儿对我说宿公子收他做徒弟了,今个一大早就去你家了,中午是同宿公子一起回来的,之后宿公子就回去了,我还以为他回家了呢,怎么?不在么?” “他还没回来,”寂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低哑着声音向梁大夫道,“我去找他,打扰了!”说罢,也顾不得再与梁大夫告辞,撑着伞冲进了雨中。 梁大夫还想说什么,但也赶不上寂淳的脚步,只好站在门口看着寂淳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道,男人与男人之间,其实与男女没什么区别,为什么就是不能容于世俗呢? 寂淳几乎是穿过了整个村子的各个小道角落,终于在一家没人住的漆黑的破房子里看到了那个挺着大肚子站在里面的人影,他快步冲上前走至宿冉面前,他的脸色阴沉恐怖,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部湿透了,脸上的雨水顺着脸部轮廓一滴滴落下,浓眉黑眸紧紧锁着这人,让宿冉感到一种从心底升腾出来的恐惧,而宿冉依然保持自己的高傲性子,仰着下巴瞪着寂淳,丝毫不显示自己内心的心虚。 在看到宿冉的那一刻,寂淳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愤怒与气恼让他无法再保持平日温和的脾气,几乎是凭着本能,他一把将宿冉抱在了怀里,狠狠地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让自己的心脏贴着这人的身体,感受这人的存在,渐渐平息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宿冉没有挣扎,他知道眼前这和尚是真的担心他,因而他并没有生气,本来还想保持的那份冷然和傲气也因为这一抱,渐渐变为了平淡的踏实,他感觉出了和尚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冰凉得可怜。 “为什么不回家?”抱了一会儿,寂淳终于把情绪稳下来,松开宿冉沉声质问道。 宿冉被寂淳这语气惹恼了,本来打算不冷战的他火气一下子烧起来,扬着下巴冷冰冰地回答道,“本座去哪里没必要禀告于你?你是谁啊?!” 寂淳被宿冉这毫不知错的冷硬态度气得够呛,上次在流云堡他就是这样,不发一言地离开,再之后就寻不到了,那段时日他找得有多辛苦,心里有多焦急,这人根本不知道!越想越气,脸色也越发地严肃阴沉,黑眸死死地盯着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上前一步重重地抓住宿冉的肩膀,用了些力道将他禁锢住抵在墙上,低下头命令道,“今后天黑必须回家!出门必须告知我地点!” “呵!笑话!”宿冉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使劲挣扎也脱离不开寂淳的禁锢,索性仰着头坚决地盯着和尚,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座?” 寂淳气急想继续说,但想到此时此地不适合再多说话,一把强硬地拉住宿冉的手,另一只手撑着伞,沉默不发地拉拽着宿冉离开这漆黑破落的房子里,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反抗的威严道,“回家!” 宿冉虽然不想被这和尚命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