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言情小说 - 这位家长请不要帮孩子写作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来的。”

    陆行州沉默一瞬,问得真情实意:“他为什么不能豁达一些。”

    李文瀚轻声叹气,开口道:“那你对你爹和刘娇的事情豁达了吗。”

    他走到陆行州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语气显得平静而随意:“老陆,世间本就万般苦,个人有个人自己的难,有些是跨越不了的卑微,有些是忘不了的薄情。生活不止你心里科学的真理,填饱肚子的不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让人快乐的也很少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沈小姐我了解不深,我只希望你们在一起是真正的在过日子。”

    陆行州胡说八道的造诣向来不如李文瀚深厚,他听见李文瀚的话,神情只是严肃:“沈妤很好,她笑起来像太阳,特别漂亮。”

    李文瀚咂嘴表示感概,两眼一翻,心有不忍:“我说了,你这是中了情爱的毒,陆行州,你完蛋了,这病是绝症,没法根治。”

    陆行州并没有想要根治的打算。

    他整理完手头的资料,甚至又一次去了沈妤的家里。

    沈妤此时打开门,脸上带着些红润,她正在炖着刘处长送来的老母鸡,看见陆行州的脸,抿了抿嘴唇,小声说到:“一起进来吃吧,明天我爸妈让我带你回去。”

    陆行州微微一愣,低声答好,脱鞋走进屋内,跟在沈妤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轻声开口:“小黎今天去了鉴定所。”

    沈妤转过身来,脸上显得疑惑:“鉴定所?”

    陆行州点头回答:“他应该是被我两个姑姑吓着了,自己去做了亲子鉴定,明天早上就能出结果。”

    沈妤放下手中的汤勺,脸上神情惆怅:“怪不得回来之后,他不说话,连动画片也没有看。是我不好,我们不该这么早的。”

    陆行州上前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他并不在意沈妤身上或许沾染上的油渍,在他眼中,怀里的女人恰巧就是他所爱的人间烟火气。

    他低头靠在她的耳侧,声音缓慢而低沉:“沈妤,我有时也会羡慕那个男人,我是真的羡慕他的,我参与不了你的过去,但这让我更加苦恼,因为我明明更早遇见你。”

    沈妤从李文瀚那里得知过枣村的事情,所以此时她咬住自己的下唇,脸上红得不太自然。

    她偏过头,将自己的脸埋进陆行州怀中,深吸他身上清淡的茶香味,手指抓住他的衣角,许久才抬起头来,重新发声,声音温和而细腻:“陆行州,不要羡慕他好不好,我喜欢你…我就只喜欢你。”

    杜马千没能在陆行州身边表达出自己老同学的情意,心怀一腔热血无处安放,一整个晚上都不免有些失眠。

    梦里的他回到了年少轻狂时,他年迈的父亲坐了二十几小时的火车前来,他长腿大胸、性/欲旺盛的前妻泪眼朦胧,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他们最后挥着手离开,一个笑着让他不要想念,一个哭着骂他臭傻逼。

    杜先生吓出一身冷汗,洗了个澡,天色蒙蒙亮便驱车出门,走进实验室,看见桌上的鉴定结果,突然两眼一黑,到底还是晕倒了过去。

    杜先生上一次晕倒是在自己与那位北影女友分手之后,被一高个小伙儿给打的。

    他的堂弟杜文彼时为他伤心异常,拿着房中的古诗三百首一一念给他听,他觉得杜先生作为一位有情人,不在此刻无病呻吟,表明一句今生不再婚娶,便是做了一回虚情假意的小人。

    那女大学生早时在系里颇有几个追求者,他们大多对杜马千心怀幽怨,如今听闻他与女神分手的消息纷纷弹冠相庆,传言他是穷奢极欲的无耻之徒,将毒手伸向一些天真烂漫的少女,各种戏玩之后便将她们无情抛弃,似乎每一个人都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他两耳鬓厮磨的旖旎风光。

    杜马千被打得很突然,就像他此时晕倒得毫无准备,他像是在这样一个十分普通的早晨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三岁,没有老婆,不孕不育,那些在女大学生身上寻找的快慰苍白贫瘠,而落魄如陆行州,即便一无所成,却也有了一个自己亲生的儿子。

    他不快乐,他思考许久,他觉得他还是得找个地方跳下去。

    第28章

    沈黎一晚上也没有睡好。

    他面色凝重,仿佛身上负有千斤重任,一大早上起床,连小外套也不穿,裹着自己超人的内裤坐在卧室落地窗前,低头就往楼下看,目光深远,身边坐着眼睛大如荔枝的“郭德纲”,一人一狗在此时显得格外默契,彼此并肩靠在一起不说话,只严肃的神情透露出他们脑中无比沉重的少年心事。

    沈黎的心事一向比较复杂。

    他一边为自己注定不凡的命运唏嘘不已,一边又忍不住埋怨陆行州的长相为什么要与自己那么像,因为在他眼中,一个英雄似的人物,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他都得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内裤外穿的就算不是超人也是神经病,会吐丝的除了桑蚕只能是蜘蛛精。

    “郭德纲”的心事相比他而言,就要简单多了——它早上起来还没吃饭,肚子空虚,两眼发昏,觉得自己下一刻就将要仙去。

    好在时间过了九点,陆行州终于开着车子过来。

    沈黎从楼上看见他的身影,忍不住轻跳起身,跑出房门,大声喊着:“mama,mama,陆老师来了。”

    他一夜忐忑,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之前不再喊陆行州“老师”的决心。

    沈妤此时才刚刚起床洗漱完毕,今天是周末,她难得的贪了睡。

    昨天她将陆行州留至十一点才离开,两个眼看着迈入三十大关的老少年,难得抓住血气方刚的尾巴,彼此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一阵,内心虽得到一丝慰藉,可身体却还是本能地枯竭着,缺乏了一场春雨的酣畅淋漓,晚上躺在床上难免也就辗转反侧。

    沈妤披着外套打开大门,低头让陆行州进来,一边转身往厨房里走,一边小声道:“吃过了东西我们就过去吧,太晚了怕是会堵车。”

    陆行州点头答应,提起手里的东西低声回答:“好,我刚才在你们小区外头买了些早餐,还算干净,你昨天应该睡得晚,不要忙了,我去热两杯牛奶就行。”

    话是普通的话,可听在沈妤耳朵里,却免不得带上些许暧昧的意义。

    于是她脸上一红,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进了卧室。

    沈黎却并没有发现两位大人之间的猫腻,他从未像今天这样,一本正经地端坐在餐桌凳上吃早餐,动作迅速而稳重,仿佛这之后的,便将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沈妤换了衣服从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