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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火发得也太任性了,熏是全职杀手,他工作的危险性是普通人很难想象的。也许熏这次是真的很忙,而他因为他没来接自己回家就发了脾气。 “没有,不小心划的。”熏微凉的大手抚上左翼光洁的额头,把他的刘海撩到上边,自己用额头贴过去,彼此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地缠绵在一起,“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左翼的大脑嗡地一声,呆滞的智商甚至都让他听不懂熏的话,满脑子只有熏的呼吸扑在自己皮肤上的酥麻触感。 “一点点烫,”熏说着要起身去拿医药箱。 左翼快他一步抓住他的袖子,像个老流氓一样直起腰亲在了熏的唇片上,然后他愕然清醒,在熏诧异的目光里左翼觉得自己都要原地裂开了。 “还、还你上次的!”左翼红着脸匆忙说完,连滚带爬地扑下沙发往房间跑,砰地一声把房门摔得巨响。 “……”熏沉默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以拇指轻轻按在了自己削薄的唇片上。 他看着左翼消失的拐角,漆黑的眸子暗无光泽。 左翼整个人蒙在被子下哆哆嗦嗦,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跑出去大吼两声!心里乱七八糟,全是‘他神经那么敏锐一定是发现了吧,不,不对我表现得也没那么明显他不会发现的吧’的纠结。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让熏发现,但他挺期待熏能说点什么,又有那么点矫情的小害怕。 熏推开门走进来,左翼马上闭眼心里默念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先把药喝了。”熏轻轻拉开他的被子,手中端着冒着氤氲热气的马克杯。 “……”左翼毛躁地坐起来,伸手接过杯子,仰头把感冒冲剂灌了下去。 熏又喂了他一匙糖浆,摸着他的额头说:“明天早上要是加重的话再给你请假,睡觉吧。”他转身去关了灯,到外面洗漱。 无视我的感情么!左翼在心底大吼。 但是马上他就底气不足了,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哗啦啦的水声从门缝露进来,像无数小鬼拿着锤子敲击左翼心脏的声音。熏什么都不表示才是正确的吧,因为有这样想法的只有自己啊……宠爱和爱不一样,熏只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而已吧。 而且他就是熏自己,说起来自己喜欢自己也没什么不对啊……但是自己和自己谈恋爱就不是正常的同性恋范畴了吧。熏是成年人,不会像自己一样幼稚,不会把爱情看得很重。 …… 左翼缩在被子下,感觉胃里暖暖的,心里凉凉的。 熏推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快要睡着了,听到动静又清醒过来,只是睁开眼睛一瞬又马上闭起。 感觉熏就躺在自己身边,反手圈住自己的腰身,鼻息下传来淡淡的刚出浴的味道。 左翼在他怀里哼唧道:“我忘记跟你说了,前两天遇上费雷德,他让我告诉你不要插手禁宫的事,军部注意到你了之类的。” “不是军部,是王室。”熏的身体往下陷了陷,将脸埋在左翼白皙细致的后颈处,呼吸轻轻蹭着他的皮肤,“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得很好。” “是哦,现在你有帮手了,任务执行起来更得心应手了吧。”想起十六月夜左翼就有点吃味,“你们以前真的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你想说什么?”熏闭着眼睛轻轻说。 “没有,”左翼小心翼翼说:“你以前……嗯……没谈过恋爱什么的?啊,我只是好奇问问啦,没别的意思,请教请教以后追女生方便嘛。”他干笑着。 熏慵懒道:“有啊,毕竟年龄不小了。” 左翼心里咯噔一声,几乎要转身掐着他的脖子问对方是男是女,“是吗……那你们怎么分手的?” “没有分手啊。”熏波澜不惊道:“就是十六,原本还以为到了十年前再也见不到她了。” “骗人的吧……”左翼心里的彩色玻璃哗哗啦啦碎了一地,声音轻颤道:“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情侣,你骗人。” 这一点熏倒是真的没有骗左翼,只是他们的相处模式跟正常情侣不一样而已,而且熏对十六月夜的感情也没有很深刻,甚至可以说有些淡薄。但是他不想对左翼解释,“原本都打算结婚的。” “我不喜欢她!”左翼马上表现出绝对的抵抗,转身看着熏的眼睛,“你不能跟她结婚!” 熏轻笑一声,“我们都没有身份证明,想结婚也结不成啊。” “如果有身份证明,你就会和她结婚吗?”左翼问。 熏点了点头,“我答应过她的。” 左翼不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熏总有一天会弄到身份证明的。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尽管心脏像是被人当成抹布那样狠狠拧了一下,疼得他想痛呼。 “你说过你不会结婚的。”他想起那天熏在山顶说过的话,他把这句话当成了承诺。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十六也在。”熏说。 对啊,多完美的时间差啊。 左翼低声说:“你真的要结婚我也没意见,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喜欢她,你不能把她带到家里来,不能在我面前提起她,也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大颗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可是他低着头,熏看不到。克制着喉咙深处的哭腔,嗓子都憋得生疼。 左翼心想自己不是比不上那个女人,是她出手太快了。 想着想着左翼又开始自嘲起来,较真起来,十六月夜应该是自己的未来老婆了,他现在居然在吃未来老婆的醋……想到这一层他又有点哭笑不得。 左翼转身背对着熏,眼底是一片塌下来的乌云般黑压压的伤心。 “……”熏觉得自己玩过头了,这下自己倒是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翌日左翼牢牢裹着被子赖床,熏过来叫他吃早饭,他闷声闷气道:“我生病了,我不想吃。” 熏皱着眉上前伸手探上他的额头,“你已经退烧了。” 左翼有气无力地哼哼,“我不想去上学,外面好冷。” “刚刚立冬而已,别赖床了。”熏把空调又调高几度,然后一把掀开了左翼的被子,“快起床,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左翼仍然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缩在床上,哼哼唧唧道:“我还没睡醒,再给我一个小时。” “一小时后早读课都结束了。”熏按上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然后一撒手,左翼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再扶,再撒手,左翼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