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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什么意思? 弄了这么大的阵仗,却连打都没能打起来就被她们自己给搅黄了。 这也就罢了,毕竟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这程仪……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见凤凰儿依旧不动作,郝嬷嬷直接把匣子递给赵重熙:“这位小哥替你们姑娘拿着,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也是娘娘的一番心意。” 既然推脱不了,凤凰儿索性也不计较了。 论起装模作样,自己五十多年前便已经炉火纯青。 这位看起来不满五十岁的郝嬷嬷和自己相比,还真是“嫩”了点! 她笑道:“太后娘娘实在是太客气了。 我此次来大燕就是临时起意,所以也没打算惊动旁人。 太后娘娘日理万机,我就更不好去打扰了。 阿福,替我把娘娘的心意收下吧。” 赵重熙伸手接过匣子,并没有说话。 郝嬷嬷不好总盯着少年人看,只好笑道:“别看姑娘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让人听着真是熨帖。” 凤凰儿又道:“我本有心随您一起去大燕皇宫瞧瞧,无奈回程的日期是早就定下的,实在不好耽搁。 太后娘娘的心意只能拜托嬷嬷替我谢过了。” “……” “……” 两人的态度热情极了,倒是把慕容离亭给彻底晾在了一边。 他嘴角剧烈抽搐了几下。 他自认为对司徒箜已经非常了解了。 可她却不断地让他发现新的一面。 就譬如说这种近乎rou麻的互相吹捧,就连他这个自小混迹于皇宫的男子都不容易说出口。 可她呢? 明明还不满十三岁,行事却比郝嬷嬷还要老辣。 那般秀美的容貌和文雅的气质,真是有些浪费…… 不,这样的她虽然多了几分烟火气,却更让人想要亲近。 一老一少两个女子终于吹捧完毕。 郝嬷嬷道:“时辰不早了,老奴还得回去复命,就不亲自送姑娘去渡口登船了。” 凤凰儿笑道:“既是嬷嬷有要事在身,我就不挽留您了。” 说罢她亲自扶郝嬷嬷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和之前那一百多御林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世子……”凤凰儿只觉得身心俱疲,轻唤了慕容离亭一声。 “怎么了?”慕容离亭走到她身侧,温声道。 “我就是有些弄不明白,你们大燕的皇太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慕容离亭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凤凰儿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你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凭你的聪明,难道就看不出她是什么人,对她就一直没有什么防备?” 慕容离亭道:“你又不是燕国的子民,她再是位高权重也管不到你头上,不要想太多了。” 凤凰儿没好气道:“我是在担心你好不好!太后也就罢了,反正她和楚王府早就不合,想来多得罪一次也不打紧。 我是担心你父王。 他明明是想把我留在王府的,结果却被你给搅了,他肯定会生你气的。” 这还是两人相识以来,凤凰儿第一次关心他。 慕容离亭咧着嘴笑道:“多谢司徒六姑娘提醒,本世子一定会小心应对的。” 赵重熙真是看不下去慕容离亭这副傻样儿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姑娘,时辰不早了,还有大约十里路才到渡口,咱们快赶路吧。” 一行人各自上马,朝渡口方向飞驰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渡口。 夜骦等人都扮作了普通客商,在雇好的商船上等候多时。 夜枭以及另外十人,则在慕容离亭和那黄统领起争执的时候就已经隐藏在他们附近。 此时他们也已经暗中尾随凤凰儿等人来到了渡口。 扮作客商的夜骦等人把凤凰儿几人带到了他们雇好的船旁边。 此时已是正午,渡口并没有停泊很多的船只。 凤凰儿对慕容离亭笑道:“千里相送终须一别,世子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咱们就此别过吧。” 见她一身男孩子装扮,慕容离亭不想再顾及那么多,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此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见,司徒箜,你一定要保重。” 凤凰儿眼眶热热的,勉强笑道:“总会再见的,你也一样,要好好保重。” 慕容离亭冲她摆摆手:“去吧。” 凤凰儿赵重熙一起抱了抱拳,转身上了商船。 商船很快起锚,不多时便已经离岸数十尺。 慕容离亭看着甲板上一身黑色骑马装的瘦弱女孩子,心里又是一阵不舍。 他纵身飞上马背,一夹马腹顺着河岸一路追去。 “慕容离亭……” 正准备进入船舱的凤凰儿看见慕容离亭,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站在他身侧的赵重熙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慕容离亭这厮还有完没完了! 午后河面上已经起风,商船又是顺风而行,慕容离亭渐渐有些追不上了。 他拉住骏马,从袖中取出玉箫,用内功把箫声送了出去。 这是凤凰儿第四次听他吹箫。 不同于第一次的隐匿,第二次的敷衍,第三次的纯粹。 这一次的箫声充满着nongnong的离别之意。 呜呜咽咽,让人听了直想流泪。 凤凰儿于乐音上天分虽高,她听过的曲子却不算很多。 这一曲的曲意她完全明了,却不知曲名。 赵重熙生平第一次恨自己竟如此善解人意。 不等凤凰儿询问,他凝着她秀美的眸子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假如说(上) 一曲,几乎耗尽了慕容离亭全身的气力。 江面上的商船越行越远,甲板上那瘦弱的黑色身影渐渐化作一个小黑点,终至消失不见。 慕容离亭手一松,玉箫瞬间滑落。 “世子爷——” 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的阿宾纵身一跃,把玉箫紧紧抓在手中。 慕容离亭颓然道:“她走了。” 阿宾心里难过极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劝说,只好道:“世子爷,咱们赶紧回吧,王爷那边……” 慕容离亭摊开手掌。 阿宾忙把玉箫递给他。 低头凝视着手中翠绿欲滴的玉箫,慕容离亭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 这是五岁那年祖父送与他的生辰礼物,一直都是他最珍视的东西,今日却险些毁坏。 但他竟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如果能让司徒箜留下,别说一支玉箫,就算…… “世子爷,小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阿宾大着胆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既然不知,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