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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皇帝一直惦记的黑历史么! 小时候的阮氏可真是威风,连太子都敢打! 阮棉棉的这个梦很长很长。 十四岁情窦初开,遇见了谪仙般的少年司徒曜。 十五岁美梦成真,带着一屋子黄金嫁给了心上人。 十六岁龙凤双生,本是大吉大利却成了哀伤至极。 阮棉棉随着梦里的阮氏经历了一遍她那短暂而又凄凉的人生。 这些事情她从前都听说过,只是不及梦里这般详尽。 本以为不过是像看电视一般,看的是别人的热闹,别人的伤心。 谁知这一次她却完全陷了进去。 阮氏经历过的种种,竟像是全数发生在她身上一般。 她本是个从未感受过情爱,从未经历过婚姻的人,经过这一梦,居然像是什么都感受了经历了一般。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阮氏和她本就是一个人,她从前只是把这些事忘了,如今又想起来了而已。 阮棉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她好冷,好饿,她不想死。 她拼命挣扎,拼命呼喊,却始终没有人来救她。 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 是痛醒的。 这痛远超过她二十多年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楚,几乎像是要她的命一般。 “恭喜三夫人,是龙凤胎呢!” 一连串的贺喜声,让她彻底醒了过来。 喜气洋洋的老夫人卢氏,忙前忙后的大夫人韦氏,笑中含酸的二夫人杨氏,欢天喜地的下人们。 还有抱着一双孩儿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死渣男…… 她正觉眼晕头晕,耳畔传来了凤凰儿清甜的嗓音。 “父亲,闻音先生到了!” ☆、第五十七章 魂归兮(上) 闻音先生到了? 阮棉棉虽不知小凤凰替自己寻的解蛊人姓甚名谁,但能肯定来人一定就是他了。 她很想把眼睛睁开看一看,却只觉得眼皮恍若千斤重,根本动弹不得。 她很快又陷入了混沌。 再说司徒曜。 听闻替妻子解蛊的人到了,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快步走出了内室。 自从那日听女儿说了解蛊人的来历,司徒曜便认定此人的年纪至少也该同他相仿。 孰料,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竟是一名样貌清秀,年纪大约十八九岁的青年。 他虽然颇为意外,但不敢存有半分轻视,躬身施了一礼:“闻音先生一路劳顿,辛苦了。” 闻音还了一礼:“司徒三爷客气,事情紧急,还是让在下先去瞧一瞧尊夫人的情况。” 煎熬了十日,司徒曜自是不想再耽搁。 他忙抬手道:“有劳先生了,请。” 凤凰儿尾随在两人身后走进了内室。 闻音一进屋就看见了安放在床边的箜篌。 他转过头问凤凰儿:“这便是‘凤灵’?” “是,先生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闻音摇了摇头:“并无不妥,只是烦请姑娘暂时把它挪到一边。” 不等凤凰儿动手,司徒曜便抱起凤灵,把它放回了原处。 闻音走到床边,伸手掀开了帐子。 只见床上的女人神态十分安详,面容虽有些苍白憔悴,但比自己预料中的要好上许多。 他略松了口气道:“司徒三爷、六姑娘,把夫人最近的情形详细同在下说一说。” 父女二人不敢隐瞒他,把三个魂魄共用一个身体的事情是说了出来。 这般离奇的事情,闻音听完之后神色却依旧平静无波。 司徒曜忍不住问:“先生,拙荆所中的蛊真是噬心蛊么?” 虽然听那吕阿林说了好几次,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回。 闻音道:“的确是噬心蛊。” 司徒曜又问:“那先生可有把握解了这噬心蛊?” “在下一定会尽力,现在烦请三爷和六姑娘去外间稍候。” 父女二人齐声道:“先生这便要开始了?!” 闻音道:“噬心蛊对人的伤害非常大,自是要早些动手。” 父女二人又看了床上的阮棉棉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在外间的圆桌旁落座。 “父亲请喝茶。”凤凰儿把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司徒曜面前。 “箜儿,闻音先生便是你说的那位苗疆蛊王的亲传弟子?” “父亲是觉得他太年轻了?” “是,而且我瞧他的模样和气质,更像是汉人而非外族人,如何会拜在苗疆蛊王门下?” 凤凰儿道:“我方才问过的,其实他的师傅才是苗疆蛊王的弟子,因为年纪大了远行不便,所以才派他前来。 不过您请放心,据说他解蛊的本事比他师傅还要高明,一定能让娘恢复的。” 司徒曜还能说什么?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干裂的嘴唇被温水一浸,带来了丝丝的疼痛。 半晌后他又问:“箜儿,你和离亭世子的交情似乎很不错?” 凤凰儿听他问起这个,心知他又起疑了。 她淡淡一笑:“我是大宋国公府的贵女,他是大燕楚王府的世子,我们注定不可能有多深的交情。 那日我便对您说过,是无意中才得知了苗疆蛊王的事情。 父亲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两人满心惦记着阮棉棉解蛊的事情,也无心继续谈论下去。 外间很快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大约两个时辰后,里间的门被推开了。 父女二人一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又一起朝里间门那边跑去。 “闻音先生……” 只见面色有些苍白的闻音走了出来:“噬心蛊已经解了。” 父女二人忙向他表示了感谢。 闻音摆摆手:“我此行本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二位不必客气。” 司徒曜道:“箜儿,你请先生去客房休息,为父去看一看你娘。” 不等凤凰儿应答,闻音笑道:“司徒三爷夫妇果然是伉俪情深,夫人方才醒过来第一句话说的也是您。 不过她此时精力已经耗尽,二位还是两个时辰后再去打扰她。” 司徒曜和凤凰儿面面相觑。 第一句话不问女儿问丈夫的,定是上一世的司徒曜无疑。 不知怎的,两人都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三个女人当中,最惨的无疑是上一世的阮氏。 解除了噬心蛊,她等同于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 这样的结果是她应得的。 可阮棉棉…… 那个泼辣爽利的女子竟是再也回不来了么? 见父女二人神色有些古怪,闻音笑道:“有一件事情本不该由我告知二位,可瞧你们的样子……” 司徒曜眼皮重重一跳,忙道:“先生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