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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将来势必为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如果圣上如今还在顾忌那点父子之情,她不介意帮太子一把。 昌隆帝见她板着脸,心知这丫头八成又想骂他了。 他忙解释:“朕已经派人给太子传话,九月十二之前能回来,他还是朕的儿子。 如若回不来,他就不用回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温和,说到“不用回来”这四个字的时候,御书房里的温度明显降低了。 凤凰儿不好再说什么,索性把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与昌隆帝听。 听着她绘声绘色地说着那些本该是吃苦,听起来却像是享受的事,昌隆帝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 颍昌府。 距离京城只有两百里,太子一行人却又一次停止前行,住进了最大的客栈中。 护送太子回京的,是昌隆帝最信任的的龙虎卫指挥使张赟俞。 天气虽然还是有些热,但毕竟已经入秋,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然而,张指挥使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好转,反而比之前更加焦躁。。 离京城明明只有两日的行程了,太子殿下竟还在拖延。 从离开桂州那一日开始,各种各样的借口都被他用了个遍,一个月的行程生生拖成了两个多月。 武将大多是急性子,张指挥使自然也不例外。 遇上太子殿下这种打不得骂不得的人物,他的火气只能往肚子里咽,嘴角甚至都憋出了一串燎泡。 亲兵给他送了些降火生津的凉茶,他端起来一饮而尽,随手就把茶盅重重砸了个粉碎。 坐在他下首的杨副将给那名吓得脸色发白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那亲兵心领神会,缩着脑袋退出了房间。 “将军。”杨副将耐心劝道:“现下是八月初,离九月十二还有一个多月。 离京只有二百里了,就是爬着回去时间也是充裕的,您实在不需要这般焦虑。” 太子一家人住的是天字号房,与张指挥使住的地字号房相隔并不远。 正常说话的声音自是听不见,但方才那一声脆响却根本无法瞒过太子的耳目。 那位爷是个没有本事的,遇到大事的时候更是脓包至极。 可人家投胎的水平就是高,生儿子的水平更高。 当今圣上的嫡长子,将来大宋皇帝的老子,他们这些人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惹不起。 说句不好听的,长长的日子都忍了,却在最后的时刻把那人给得罪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听了他的话,张指挥使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 他双手抱头仰靠在椅背上,淡然道:“周副将,我的确是有些焦虑,却不是为了太子殿下。 如今宋燕已经开战,昔日的兄弟们都在战场上杀敌,为大宋继续建功立业,我却在这里伺候这么个……” 他本想说这个玩意儿,最终还是忍住了。 周副将道:“末将记得,将军离京前圣上曾对您说了一句话,言道若是太子殿下拒不配合,您便可以把那句话告诉他。 这一路上您一直对他百般容忍,他却还在不停找茬,不如……” 张指挥使笑道:“还是你小子聪明,对付那种吃硬不吃软的人,就是要吓唬吓唬他。” 说罢他站起身,迈开大步走出房间,朝天字号房那边走去。 天字号房和地字号房都是套间,面积也差不多大,但摆设却更加精美。 但这些精美的摆设在太子赵璟的眼中,依旧是粗鄙不堪。 小二哥送来的茶具和茶水他自然看不上,只吩咐侍女们泡了他最爱的茶来吃。 孰料刚吃了一口,里间就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闹声。 赵璟一阵心烦,把那粉彩茶盅往桌上一扔,朝里间吼道:“哭哭哭,老子就是被你哭倒霉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空惆怅(下) 在里间哭闹的孩子正是三皇孙赵重安。 因为方侧妃这个做母亲的人当初瞎折腾,不满三岁的赵重安是个小药罐子。 在太子府里精心喂养,他尚且隔三差五生病。 似最近几个月这般远行,他根本无法承受。 元后诈死的事情东窗事发后,廖先生带着方侧妃打算趁乱逃离太子府,前往燕国投奔主子。 然而赵重熙却早有准备。 他自己带着袁谟去泸州与涂浚等人会合,吩咐暗一带人埋伏在太子府四周,伺机而动。 廖先生带着方侧妃离开太子府不到一刻钟,两人便落入了暗一的包围圈。 廖先生死于乱箭之下,方侧妃却被送回了太子府。 太子这一次真的被伤到了。 他重用廖先生十多年,向来对他都是言听计从。 他宠爱方侧妃好几年,一直对她都是掏心掏肺。 然而他却被最信任的幕僚和最心爱的女人联手狠狠插了一刀。 廖先生已死,所有的怨恨便只能由方侧妃来承受。 他把那女人毒打了一顿后锁在一辆囚车中,跟随在回京的队伍最后面。 而不满三岁的赵重安被迫同亲娘分开,留在了太子身边。 他是在方侧妃身边长大的,虽然乳母丫鬟一大群,对亲娘也十分依赖。 而今他的亲娘已经被打入了囚车,自是不可能再来照顾他。 因此回京这一路上,赵重安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生病之余还不忘日日哭闹。 太子从前心疼小儿子,完全是因为爱屋及乌。 因为宠爱方侧妃,所以才对病弱的幼子多了几分心疼。 如今心爱的女人插了他一刀,他看小儿子自然也也就越发不顺眼。 正打算呵斥几句,就听一名小厮来报,说龙虎卫指挥使张将军求见。 太子本就心烦,对这个处处与他作对的指挥使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这一路上他也算是把张指挥使给好生折腾了一番。 今晚他来寻自己,定然又是老调重弹,催促自己即刻返京。 二百里,这是颍昌府与宋京之间的距离,也是他和父皇之间的距离。 看似并不遥远,其实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的儿子要大婚了,身为父亲的他自然也是有几分欢喜的。 可他的儿子即将做大宋皇帝,让他这个做了几十年储君的人情何以堪? 所以他这一路借着小儿子的病弱,把回京的日子拖了又拖。 可再怎么拖,京城还是越来越近了。 他只是想在这里住几日,让小儿子好好养一养,居然还有人来催! 他冷哼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张指挥使出现在他面前,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 太子忍着气打算赐座,张指挥使却道:“殿下,咱们已经快要进京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