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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规矩?” 说着,还拿官刀的刀柄捅皇帝的肩侧。 璟泽单手抱着沈桓,另一只手快速出手,抽出了刀鞘里的刀,一刀横在衙差的脖子上。 “大爷,大爷饶命,小的这就给您去通报。” 这衙役常年跟在窦珲后面为虎作伥,也是个孬的,被璟泽的阵势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 “不必,我自己进去。” 衙役偷斜着眼看着刀上的血迹,晕了过去... 璟泽推门时,窦珲正与美人在榻上搂搂抱抱。见到来人,酒劲冲头的他还未意识到眼前危机。 “不是跟你们说了,老爷我今天不办案么?听不听得懂啊,养你们一帮废物。” 窦珲拿袖子掩了掩,眯着眼睛,不适应突然的亮光。 “窦珲,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与声同至的还有一柄嵌入他后头墙壁的大刀,刀头的流穗坠下来,在他眼前颤得他脑子清醒了些。 这一看,窦珲顿时就抖成了个筛糠。 “陛…陛…陛下。微…臣不知陛下圣驾到此,有…有…有失远迎,请…请…请陛下恕罪。” 按理说,他这样的小县官,是没有机会得见圣颜的。可他当日进京赶考时,曾在贡院里远远的见过一面来巡视的璟泽,那时璟泽还是宁王,他对那样的美貌留了极深的印象。 这...怎么来了这等穷山僻壤,多山闭塞的小县城。他知道就凭他刚刚的话,他的官运到头了。 “窦珲,朕要你把衙门里的人全部派出去,替朕找一个人。就算荡平此处的山头,也要给朕找出来。” “是。” 沈云此时正在万州城内最大的匪寨——春风寨里。原来两日前,他落脚休息的破庙正是这春风寨的地盘。春风寨占此地盘到也不是用来抢劫,而是为寨里的大当家物色男色。多有些赶路的书生在庙里落脚休息,他们便下手将人掳回来。 要说这寨子的大当家,倒也是有几分实力和气魄的人。年少轻狂得罪了贵人,走投无路之下,在这大梁山落草为寇,起了这春风寨。他颇有一些蛮力,曾徒手撕了这大梁山上一只凶恶的吊睛老虎,占山为王。 这里多山,每月截个几票,匪徒们的日子过得也是大鱼大rou。朝廷拨到这小县里来的银两,多数被克扣下来,少数下来的还要先养肥县里的大小官员。剿匪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历任县太爷都选择贿赂上级瞒报谎报,遮掩过去。 再说回这大当家,年少时爱慕一个落魄小书生。这书生自是看不起这等没文化的匪徒,假意迎合了他,存够了盘缠就跑了。 自此,大当家就开始浪荡不羁,游戏花丛,叫寨子里专挑文弱书生的男色给他泄欲。那破庙的佛座底下有个洞,通向这大梁山的山腰,他们掳了人便从这里上山。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六十六、 当日他们先用迷烟迷晕了沈云,见他文弱,随意地捆了一下,就把人丢在了寨子的后院里。 沈云醒过来后,便发现身上不对劲,一阵阵的□□烧的他理智不清。打量了一下身侧的环境,听着外面哄闹的声音,加上脚下的感知,他便猜到他应是被贼人掳到了山上。 他从门上那被烛火映出的身影看到门口有两人把守,且都配着一柄大刀,凭他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硬闯,且身上传来的感觉应是被下了药... 他以往他听苍竹说过万州地界,穷乡僻壤,又山群环绕,颇有一批数量的山匪在此劫道营生。从不想自己竟会遭此飞来横祸。 轻声摔碎桌上的瓷杯,用碎瓷片小心地一点点割开了身上的绑绳。他本想用随身的金针解掉药性,谁知金针已全部被搜走。 为了保持神志,他不得不划伤自己。他不能只寄希望于璟泽来救他,必须要想办法自救。所以务必要保持神志清醒,身上的药性却让他思维越来越困难,他不得不用更深的伤口更多的血来维持那岌岌可危的精神头。 掳走他莫非是要要挟璟泽,不,应该不会,若是冲着璟泽而去,不会给他下这种药。若是...他绝不会从。他不是女人,但也绝不在此事上受人要挟强迫。 热,好热。 他脚下白色的毛毯上已经被血浸成了通红。他摸了摸小腹,原本再过不久他就能感到胎动,如今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和这个孩子有相见的缘分。 念儿,爹爹对不起你。 此刻,他只庆幸,庆幸桓儿还能有璟泽照顾。 不,不行,为了孩子,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他静默地待在室内,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这屋子里却始终没有人进来。这对他而言,是好事。但是,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之墙已到了圮塌的边缘。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晕眩得越来越厉害。 突然,他听到外面一阵异常的声音,来不及细想,门被推了开来。他摊开手心,赫然一枚血迹斑斑的碎瓷片。他听得声音越来越近,在离他一步之遥时,他出手了。 一击不中,他反手又是一击。强弩之末的他,已经不能思索出万全之策,唯有本能地攻击。 “云儿,是我。” 璟泽抓住了沈云细弱的手腕,室内浓重的血腥气激起了他心中深沉的戾气。脚下踩着湿漉漉的毛毯,他心疼自责害怕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 沈云此刻已听不进话,被拿住手腕后,他夹着瓷片,翻转一扣,企图同归于尽。 璟泽不敢用力,怕牵动沈云身上的伤口,只得伸出另一只手,顾不得瓷片锋利,握了上去,用内力将其化成齑粉,手上也被割出几道伤口。 他将沈云带入怀中,沈云已是虚弱地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我,是我,我是璟泽。” 沈云艰难地侧了一下头,过了会,终于闻出那熟悉的龙涎香。 他脱力地靠在璟泽怀里。 “你终于来了。” 伸出手想抚上璟泽的脸,可是连这一点的力气都不够,半空中手无力地就要垂了下来。璟泽抓着那受伤严重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不...不要。” 璟泽不知自己不要什么,只是本能地哀求着。 沈云虚弱地笑着摇摇头,靠在璟泽身上,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他知道璟泽会护着他,这是久来的生死相付的默契。 璟泽抱起沈云,小心的避开了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萧镜海。” “在。” “夷平这里,一个不留。” 看到沈云奄奄一息时,璟泽恨不得天下人给他陪葬。这份掩映于内心深处的戾气,只有沈云的安危才能牵动。璟泽抱着人走出室外,身后的山房承受不住高深内功,成批地坍塌下来,扬起漫天的飞尘。这是萧镜海第二次看到璟泽震怒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