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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产都还不上,无奈只得举家逃债。一路被债主手下的人追到了悬崖边上,马车坠落,她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人所救,却与自己的家人失散,也不知家人们是否还活着。 开始几日这女子郁郁寡欢,终日不言不语,且落水后感了风寒,还受了湿气,只能卧病在床。方晨也不是多话的性格,每日干完农活,先将他娘一早做好的饭菜端到那女子床前,一口一口喂她。 他说,粗茶淡饭,还忘姑娘见谅。 那女子只是摇了摇头。 一来二去,日日几乎连三句话都讲不上这两人,居然就互生爱慕了。 方晨这么木纳性子又认真过头的人,居然也会在拾柴的路上摘上一些野花,放在那女子床头。每天早上,女子醒来后,必然都能看见一束还带着晨露的野花放置在床头。 而这失魄女子,看着这束花,竟也会缓缓笑起来。 于是我心下便了,这两人这时大概是对上眼了。 我对自己道,莫急莫急,要待这俩人循环渐进感情越来越深直到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时候,我再一把将他们分开。 只是一想到这世间大概也只有我这一个神仙整日像背后灵似的守着人家,只为找到机会拆散一对有情人,我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后来女子会开口说话了,会和方晨交谈,也能下床帮方晨他娘忙做些家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方晨也渐渐不再是那副深沉模样了。 方晨他娘看着这女子的眼神俨然是看儿媳妇的眼神。 君未娶妾未嫁,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只可惜绝非天造地设。 我依然只是蹲在他们那泥土和茅草搭成的屋顶,不动声色地看着。 这是我看过的最冗长的一部折子戏,却一直未曾失去耐心。 我很奇怪,原来付一心予他人,只需要短短半月。纵然我曾是凡人,如今也不大能了解。 我从衣兜里摸出烟杆,弹指点燃,闷声抽了起来。 半个多月未曾见过的木府星君突然从天而降,直直落在我身旁,我没有太多惊讶,盯着屋檐下正在编草鞋的方晨出神。 “你要看他们看到什么时候,怎么还不动手?”木府在我身旁坐下来。 “我不知道从何下手啊。”这种拆人姻缘的事我实在下不了手,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果拆了十座庙就能让我不来斩断这红线,我倒是很乐意去试一试。 “棒打鸳鸯,万古流芳。”木府又道出一句歪话,而后对我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去杀了那女的。” “您能别学火德星君么......” “第二,你去勾引那女的。” 我一脚把木府踹下屋顶。 入夜后,我也回了小明山上。木府说他是奉火德星君之命来视察我的差事进展,和我谈天论地胡诌诌了半天后,就被我赶走了。 饭后,泫泽一边为我捏肩一边同我闲聊。“仙君最近真忙,整日往外跑。” “有件不得不做的事啊。”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泫泽宽慰我:“总会有做完的那一日,仙君不必总为此烦心。” 我点点头,思量着是否该快刀斩乱麻。 而我心里,还一直端着另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QAQ 第10章 第九章 木府星君来向我讨债,我才记起之前许诺过他的那二十坛青梅酒。可是我最近忙着攘人之美,没甚心情去酿酒。 木府不依,吵吵嚷嚷说我不守诚信,我没办法,只得命泫泽帮忙摘些青梅来,放在大盆里浸泡备用。青梅得在清水里泡上三个时辰,期间木府同我唠嗑。不可避免地又谈到我得推方晨入情劫的事,木府星君捋了捋半长的胡须,嘲弄道:“你再不动手,他俩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我撇撇嘴,心里倏地窜出一个想法,而后不由得为我的想法笑起来。 “嘿嘿嘿嘿......”我一面笑一面抓住了木府的手腕,“变幻身形的术法是什么来着?” 木府被我的jian佞邪笑给震住,“你,你怎么了?” “我想好了,我要变成一个女人。” “......去勾引方晨让他爱上你后甩掉那个女人然后你再甩掉他?”木府第一反应便是这类不入流的戏文。 我叉腰蔑视他,嗤之以鼻,“才不会是你这般幼稚想法。先别废话,赶快教我术法。“ 木府无奈,吐出一句咒文,又告诉我手诀,我照做后,摇身一变,陡然觉得胸前多出两块东西,沉甸甸的,极不适应。 我以浸泡青梅木盆里的水为镜,照了照自己的容颜,还算满意。又一挥手给自己整个换了身农妇装扮,回房里取来一塞满棉絮的软垫,左右系上绳,绑在腹部,再以衣物盖住。 乍一看,的确像是怀胎七八月的妇女。我把自己收拾好之后,得意洋洋地给木府展示起来。 “如何?”我问道。 木府厌弃地指着我肚上那一团,“这是什么?” 我爱怜地抚摸那坨软绵绵的东西,“方晨的骨rou,你看,我们连孩子都有了,那个女人若是知趣,定会自己离开。” 木府身形微有晃动,抬手扶了扶额头,“疯了,疯了。”他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你还不如去勾引方晨呢......” 我不满,“此等卑劣且无耻的行径,有违我仙者身份。” “我也实在是不觉得你这般就能给仙者们长脸。” 我不再理会他,捏了个手诀就要移至方晨他家,木府赶紧制止住我,提醒道:“把声音也换了,一妇人家顶着一把彪悍男音,你想隔应死谁。” 于是片刻后,我出现在方晨家门前,捂着肚子,深吸一口气,叩指敲门。 开门的是方晨他娘,见着我后微有诧异,目光移到我的腹部,神情更为疑惑,似是在想是否与我相识,那女子闻声也过来了,两人就这么同我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他娘才问道:“夫人您......找谁?” 我学着女子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莞尔一笑,道出早已在心中拟好的台词:“伯母幸会,贱姓于,乃方晨情人。” 方晨归家时,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他一进门,显然就感觉到家中气氛不对,脸色僵了僵。那女子红着双眼站在一旁,他娘坐在屋中,脸黑了大半。因为我毕竟是客,在她们看来又怀有身孕,也被请入座。那女子教养甚好,不吵不闹,还为我上了茶。 我看到方晨回来,赶紧放下茶杯,本想立刻飞奔到他面前,忽然想起自己这时是身怀六甲的妇人,于是变成一手扶腰一手搭在腹部,慢腾腾地一边向他步去,一边眼泪汪汪地说道:“郎君,为何你这些时日都不曾去探望妾身?孩儿就快出世,你却连个人影都不见......” 语气之怨念,让我都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