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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破,走投无路之下投靠于我。” “你说他抢过军粮?” “是。” “你可知窝藏此辈是为重罪?” “我知。”蔡允沉声道。 “我诚心投靠桓府君,凡寨中之事不敢有半点隐瞒。桓使君如愿用我,我自是感激不尽。如要就此事追究,我亦无二话。只请典司马代为上报桓使君,我等固然为贼,寨中老幼却是无辜,还请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典魁看着蔡允,许久没出声。蔡允心中忐忑,不知此举究竟是对是错。 许久,方听典魁道:“此事不是我能做主,需得上报使君再行处置。” 蔡允点点头,又听典魁道:“我祖上虽是关内侯,家资却是不丰。我自束发便离家和同乡外出闯荡,见过的人事不在少数,更得恶侠之名。” “你的话固然动听,我却是半点不信!”典魁盯着蔡允,一字一句道:“说什么寨中人无辜,他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你抢来!” “被你抢劫之人岂会没有家小?失去船上财物,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他们就活该被抢?” “即使挂上义贼的名号也是贼!” 蔡允张嘴想要反驳,喉咙里却像堵住石块,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今世道艰难,人总要讨生活。你做贼,我不会轻视你,但你说什么寨中老幼无辜,别说是我,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信吗?” “他们不知你是做贼?” “他们不知所用俱为抢劫所得?” “你敢说手上没有一条人命?” 典魁一句重似一句,蔡允全无力招架。 “使君要用你,我不会杀你,你的请求也会如实上禀。但是,”典魁话锋一转,逼近蔡允,眼中寒光犹如利箭,“你最好记住我今日所言,不要试图蒙蔽使君,也别想玩什么花样!若是被我发现,拼着被使君问责,也要将你和你手下这些人毙于刀下,一个不落!” 一番话掷地有声,威胁之意昭然。 在场水匪均是头皮发麻,蔡允喉咙里发出两声单音,不敢再用心思,只能苍白着脸点头。 “很好。” 典魁站起身,顺带将蔡允抓了起来。 “都绑上带回去!” 看到盐渎私兵取出的粗绳,水匪们当场傻眼,齐刷刷的看向典魁。 不是说好了投靠? 还需要绑? “为免意外,绑上。” 典魁压根不屑解释,也不在乎会得罪以后的“同僚”,活动两下手腕,命手下将众人捆结实,径直带回城内。 刘牢之恰好在城头巡视,遇见典魁一行折返,见到被绑成一串的粽子,不禁诧异挑眉。 “这是?” “水匪。”典魁实话实说。 “水匪?” “这伙人出建康不久就开始跟着,一直跟到京口。使君令我将人抓来,等到问话之后再行发落。” 有郗愔之前吩咐,刘牢之纵然怀揣疑问也没有寻根问底,当场令士卒放行。 目送一行人返回刺使府,思及同桓容相识以来的种种,刘牢之按住腰间佩剑,不觉心绪飘远。 典魁回到刺使府,桓容已经睡熟。 钱实知道他回来,特地派人来告知,“使君旅途疲惫,莫要前往打扰。有事可报两位舍人,自能做出安排。” “我知道了。” 典魁送走来人,仔细斟酌一番,并没带着蔡允等人去见荀宥钟琳,而是将他们捆在院中,确定绳子结实,系的都是死扣,方才拍拍手道:“先委屈诸位一晚,毕竟此地不是幽州。” “我等明白。”蔡允点头,心知典魁的话只有二分真,这肯定又是一场下马威。 不知是他自作主张还是桓使君吩咐? 假如是后者,日后行事定要小心谨慎,万不能生出他意。否则,自己这群人都会小命不保。 当夜,蔡允等人在院中餐风饮露,挂着熊猫眼仰头观星。 桓容实打实睡了个好觉。 次日醒来,知道典魁已将人抓获,耳闻事情经过,改变之前主意,没有急着见他们,而是请来荀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吩咐一番。 “劳烦仲仁了。” “明公放心,仆必定将事情办得妥当。” 荀宥郑重应诺,蔡允等人很快就会发现,比起某位舍人的手段,典司马简直称得上纯良!经由此事,众人对桓容畏惧更甚,更不敢因他年轻有半分小看。 有这样凶残的手下,桓刺使又将凶残到何等地步? 想想都会冷汗直冒。 恐惧的种子埋下,水匪们齐刷刷打个激灵,偏又对这种“凶残”无比信服,忠心程度直线飙升,再没人敢生二心。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乱世之中,驭人不能仅靠德行。 李夫人的一番话令桓容动容,有人可以用诚心感化,有人必须采用雷霆手段,用高压使其顺服,手段仁慈反而会招来轻视。 水匪和寻常百姓不同,行事再有底线,骨子里仍存在不驯的悍性。 针对这种性格,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上一顿拳头,再上一回板子,最后再来一顿狼牙棒。将他们揍得彻底没了反抗之心,才好端上甜枣。 不然的话,因有求于他短期顺服,日子长了照样会起刺。历史上类似的教训可不是一例两例。 “驭人之道万千,容尚不得精髓,还有得学啊。” 幸亏蔡允没听到这句话,不然必定七窍生烟,当场吐血。 荀宥接过驯服水匪、收拢水寨之事,桓容着手同郗愔商讨换地。 “以徐州两县换射阳?” 舆图铺开,画出交换的地界,郗刺使仔细看过,很有几分心动。 “使君将两县归入徐州,可趁势上表,请朝廷将青州划入管辖,着手修建广陵城。待辖地彼此贯通,再无需担忧朝廷合并或是分割郡县。” 见郗愔表情微变,桓容知晓自己说到对方的痒处。 “如此划分,阿奴怕要吃亏。” 桓容摇摇头,指着射阳和盐渎道:“如果事成,盐渎和幽州贯通一线,可开出一条新商路。盐渎货物运出之后,无需担忧途中生变。” 以郗刺使的精明,事情早晚会被发现。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方说出来。 更何况,如果换地事成,彼此可谓双赢。 为了修筑广陵城,彻底巩固手中的地盘,郗愔不会不答应。 果然,斟酌片刻,郗愔就点头同意了桓容的提议。只是提出条件,表书由他上递,盐渎运往京口的海盐,每季要增加三成。 “三成?” “三成。” “好。” 郗愔权威日重,是唯一能凭硬实力和桓温掰腕子的地方大佬。他上表要求换地,无论宫中还是三省一台都会给面子,等桓容从盐渎折返,事情九成可以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