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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就通了,也没等对面说话,初墨丢下一句:“别吵,团子还没醒。”就挂了电话。 声线压得很低,生怕吵醒团子。 终于,敲门声停了,隐约听到脚步声,秦臻像是离开了。 初墨舒了口气,外面那人终于懂事了。 真的心累。 下一刻,手机却震了。 是秦臻。 初墨轻手轻脚走到角落边,接通电话,没好气应了声:“喂。” “老婆……”电话里的男声微哑,xiele些若有似无的紧张。 她被秦臻的声音吓了一跳,这男人怎么有力无气的,关切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对不起……”男声压得更低了。 “啧,下次注意一点,团子还没醒呢。”初墨撇撇嘴,责备道,“刚刚那么吵,你是想吵醒团子吗?”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团子在睡觉。”秦臻顿了顿,似在斟酌,又唤,“老婆。” “怎么?” 秦臻很少这么喊她,一是她不怎么习惯,二是觉得rou麻不想应,久而久之秦臻就不喊了,今儿不仅喊了好几次,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 “你……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和爸的谈话。”秦臻小心翼翼问。 “额,对啊。”初墨愣了下,手指在墙上打着转,平静开口,“听到了一点。” 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初墨也知道秦臻的用意在哪儿,也没想太多。 只是小情绪在那儿,就不太愿意理人,她垂眸,静静等着电话那端的人回话。 “果然是听到了一点。”停顿了会儿,秦臻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想多了……我的意思是采访太虚了,还有可能被刁难,所以不适合。” “我想用更好的方式去宣告这是我老婆……你能理解吗?”他欲言又止,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偏偏到了能说上话的时候,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婆,下次我一定和你说清楚,好吗?”最终,汇成小心翼翼的一句话。 电话那端很安静,似乎还能听到电流声。 听完男人的话,初墨沉沉叹气。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容易想多的人吗?” “我……”秦臻无意识舔唇,看向紧闭的房门,“我只是担心。” 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平和了,反而变得患得患失,没有多少安全感。 “你想多了,真的。”说完,初墨掐了电话,拉开门走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蹲在走廊对侧的秦臻,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听到声响,怔怔抬头看她。 从初墨这个角度看去,黑眸似乎失了焦距。 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大型狗狗,还是被主人遗弃了的那种。 她走过去也蹲下身,平视秦臻,问:“你想什么呢?” “我……”秦臻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避开视线,反问,“你呢,你在想什么?我在后院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理我?” “因为我生气啊,虽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说不带就不带,也太不爽了吧。”初墨眯眯眼,嗔怪说着,“有点情绪还不让啊。” “让让让。”男人终于扬起笑,“我还以为你会想多了。” “呵,现在是谁想多了啊。”初墨语调微微提高,忍不住不要脸一波,“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招蜂引蝶了,所以秦总您没有安全感呐。” 对。 就是这个词。 先前初墨一直不明白她和秦臻的相处出了什么问题,看上去一切都好,但稍微发生什么事情,秦臻就会被点燃,矛盾升级。 譬如这次,再譬如图书馆那次。 先前以为问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这会儿想来,或许秦臻的想法也有点偏激……或说是没有安全感,或说是有种偏执的占有欲? 初墨手指屈了屈。 “长得招蜂引蝶是真。”秦臻点了点头,认真评价,“没有招蜂引蝶也是真。” “那您没有安全感是不是真呐?”初墨看向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秦臻没回答,只看着她。 眼眸幽深,凝着初墨一眨不眨的。 几分钟之后初墨败下阵来,悻悻想着还是不问了,凡是这男人不愿意说的话,可别想着从他口中把话撬出来。 “都要当秦董事长了,还想这么多真的好吗?”初墨抬手,发泄情绪般揉了揉男人的头。 冷不丁的整个人被拥进怀里。 很用力。 “是。”秦臻薄唇轻启,嗓音淡,“的确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请你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要离开。” 初墨的心跳突然滞了滞,抬手回抱面前的男人,点头,轻声承诺。 “好。”- 第二天,两人一并去了庄宅做客。 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昨天的事,初墨总觉得又想不明的地方,却又想想不通是在哪里没有想明白。 最后到底是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仆人们把初墨和秦臻请了进去,说是庄老爷子在书房,等会儿出来,让他们在客厅等会儿。 在客厅里他们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庄羽羽。 庄羽羽第一眼见到他们时也很意外,而后,保养得当的精致眉眼掠过戾色。 只听见她冷笑开口:“没想到啊,我不主动去找你,你倒是找上我家人了,初墨你还真是好手段啊。” 初墨没有和庄羽羽互怼的心思,心平气和说着:“我没找你,我找庄爷爷。” “找我爷爷不就等于找我吗。”庄羽羽噙着抹冷笑,用力扔下一摞照片,“正好拿到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照片在茶几上散落。 有两张飘到初墨脚边,初墨捡起来,唇线抿着。 “你可真了不起啊,蹲过监的事儿都能藏得严严实实的,如果让我爷爷知道你这些事,你还能坐在这儿,坐在庄宅吗?” 庄羽羽逼近她,笑容更冷,看了秦臻一眼,“他知道吗?” 涂着暗蓝色丹蔻的手指划过照片,照片上俨然是高中时期的初墨,面色稚嫩,穿着不合身的高叉旗袍坐在警察局里,垂着脸,神情看不真切。 “托朋友查了下,没想到查出这么有趣的东西。”庄羽羽捏起照片,轻哂了声,“初墨小姐,年纪轻轻学人打架斗殴,还蹲了三天,是么?” 初墨眉间一跳,记忆回笼。 那是在东华里最不堪的一段回忆。 她深深掐住掌心,嘴唇翕动。 秦臻不动声色地把初墨护在身后,冷声问:“关你什么事。” 庄羽羽耸耸肩,颇有看戏的成分在那儿:“不关我事,总关秦总事吧,你老婆被拘留过,你知道吗?” 秦臻面无表情:“我知道。” 拘留记录还是他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