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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关门离去。 * 财务部内,气氛从未有过的紧张凝滞。 无数人挤在实时更新的股价大屏幕前,心惊rou跳地看着绿海旁边的数字一路跳楼般下跌,每降下去一个小数点,四周就响起一片抽气声,到后来连抽气声也消失了,整个房间被沉默吞噬,只有大屏幕旁的电视屏上还在不间断地滚动播放着新闻。 “现在可怎么办啊?” 赵占飞看向田姚,一开始他真的只是来凑热闹的,可等来了才发现事态早已超出预计,已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没、没事啦!”田姚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年董陆董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他们那么厉害,什么解决不了啊,对不对,前辈?” 没人回答,田姚转头,忽然发现梁心鑫的脸煞白。 “前辈……?” “我妈。”梁心鑫目光失了焦,哑声道,“我妈,拿她所有的养老金买了绿海的股票。” 田姚僵在那。 梁心鑫晃神:“怎么办。” 不知所措的表情让人完全无法和之前意气风发的梁主管连接在一起。 田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忽然脸上一紧,梁心鑫睫毛抖了两下,一点点地看了过来。 “这下我该拿什么理由,让她重新喜欢上绿海呢?” 浓黑的眼线随着泪水从眼角划了下来,梁心鑫惶惶问道。 资金蒸发了固然难过。 但更难过的是,当你被喜欢的事物深深背叛,却还依旧不知悔改地站在它那一方。 喉咙里像卡住了什么,田姚觉得自己得了失语症。 隔了很久,她上前给了梁心鑫一个拥抱。 “嗨,没事的,”拍着对方长长的卷发,田姚心并不比她镇定,甚至出来的声音发颤,“一定会有办法的,前辈你不是喜欢绿海吗,我们要相信它啊……” * 绿海顶层。 灰蓝色的天空飘过流云,陆厉薇交叠着腿,仰靠在黑色牛皮的商务椅上看着窗外。 看了片刻,抬手关掉电视,转过椅子道:“你刚才说什么?” “……” 助理没想到自己刚才那一大串都白说了,抱着资料的手紧了紧,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渗透:“陆董,现在股价已经跌破6了,证券所那边说已经有很多人抛售了我们的股票,再这样下去——” “哦?”陆厉薇抻平手掌,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抛售了多少?” 助理擦汗:“不清楚,不过少说也有——” “都买下来。” “什么?” 陆厉薇看着他笑而不语。 助理浑身僵硬,想起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仿若一条冰冷的蛇缠上脖子,“陆董,该不会……” 陆厉薇挑眉:“另外注册一个公司,以公司的名义的把那些股票买下来。” 助理回神,忙落笔记录,边写边问:“公司营业人的名字是写您吗?” “写申秋。” “什么?” 助理猛地抬头,陆厉薇的椅子已经转了过去,他没有看到她的脸。 正当助理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陆厉薇笑了一声:“一些小股民抛售的股票不算什么,过两天才是重头戏,所以你最好今天就把公司注册好,等到时候有大股东的股票抛售出来时,才能及时应对。” 大股东? 助理一愣。 小股民也就罢了,那些被套牢的大股东,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卖股票? 谁会这么傻? * 二十分钟后,吴原赶到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人眩晕,夹杂着血腥气勾起许多尘封的旧回忆,吴原扶着墙一路来到1302号病房,拉开门,看见屋内的情景瞳孔缩了一下:“哥。” “小原,你来啦。” 虚弱的一声,陆申秋躺在病床上冲他一笑,吴原向前两步,盯着他缠满绷带固定住的腿,手停在半空没有碰。 “到底怎么回事?” “暧,工地上的争执十有八九,没有什么的。”陆申秋好脾气地笑了笑。 吴原深吸一口气,“这叫没有什么?” 陆申秋拉住他的手:“小原,哥哥上次不是答应你了吗,要做一个有良心的项目总经理。” 吴原脸色一白。 难道,这也是…… 陆申秋笑道:“一个有良心的项目总经理,凡事都应该亲力亲为才行,不然以后出现砂石厂那种纰漏该怎么办?” 难道这也是因为他…… 眼睛往腿那边一扫,“为了达到小原的要求,别说是受这点伤,就是整条腿——” “哥。” 吴原仓皇地看着他,“别说了。” 陆申秋一笑:“小原,你怎么了,哥哥这不是在替你……” 吴原:“别说了……” 陆申秋笑笑,抬头和吴原贴了帖脑门,弟弟的脑门很热,像是在发低烧。 “好,不说了。” 吴原又在病房里陪了他两个小时。 削苹果,倒水,说话,中间陆申秋睡了一觉,他也木雕泥塑般地坐在床边,耳畔传来一声鸟鸣时,他循声望去,这才发现窗外种着满树的玉兰。 陆申秋:“玉兰啊。” 吴原回头:“哥,醒了?” 陆申秋撑起胳膊,吴原忙帮他调高床垫。 陆申秋一脸怀念:“小原,我记得你mama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了吧。” 吴原怔了一下,“……” “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多幸福啊。” “……” “只可惜从我出车祸后,阿姨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了。” 吴原忽然站了起来。 陆申秋抬起头,疑惑的眼神,吴原勉强稳住声音:“哥,我去找万医生拿药。” 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堵在胸口的气流在撞到门外一人时转成一声轻颤。 “……学长?” 徐漾扶住他肩膀,朝门内看了一眼,不说话。 吴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正要问绿海的情况,徐漾不声不响地拉过他往旁边走,见四周无人了才停下来,回过身时,眸光如炬:“小学弟。” 像是被他眼里的情绪烫到了,吴原吸了口气。 徐漾心里一软,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又险些溃不成军。 但他不能在这时候温柔。 现在唯一能给吴原一记当头棒喝的,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这个恶人他不得不做。 …… 徐漾:“你觉得自己这样惯着他好吗?” 吴原张唇,肩膀忽然被卡死,徐漾倾身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早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了吧,只是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家人,被他需要,所以才会一直保持沉默,你以为你这样惯着他照顾他,就是对他好了么?!” “不是,他根本不会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