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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林蕊理直气壮,“我是掌勺大师傅。” 围着大圆桌子坐下的人都放声大笑。 外婆端了最后一道烧好的菊花脑蛋汤上桌,点点人头,惊讶道:“嘢,春妮呢?怎么不吃饭啊。芬妮,赶紧去喊你jiejie。” “理她啊,小姐身子丫鬟命,一下田就烧水洗澡,就她爱干净,其他人都邋遢。”桂芬婶婶抱着宝生来回走,“不用管她。” 老太放话:“澡也该洗好了。芬妮,去喊你姐过来吃饭。” 郑家跟陈家只隔了道院子墙,芬妮没回自己门,站在廊下朝自家方向喊了声,春妮就答应着过来了。 她洗了澡,新换上干净衣服,身上还洒了点儿花露水,散发着酒精跟香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十八岁的少女新洗的头发没有干,梳顺了拢在脑后,看着清清爽爽。 外婆招呼她上桌:“一家人不计较,大家挤挤一起吃。” 桂芬婶婶将小儿子放进摇箩中,鼻孔里头出气:“人家鑫鑫、蕊蕊跟小卢都是正儿八经城里人,也没你这么讲究嘛。” 被点名的林鑫尴尬不已。 她下田回来当然想先带着meimei洗个澡。可是眼下入了秋天气凉,她倒是无所谓,meimei却不能受冷。外婆家当然没有热水器,那她俩只能在厨房里洗澡,这样借着灶膛的热气不容易着凉。 卢定安现在算是半个娇客的身份,凡事当然以忍耐为先,哪里会在主家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提什么洗澡。 林鑫抓了把meimei的手,开口替春妮解围:“嗐,婶婶,我是想喊蕊蕊回家就洗澡的,她非要等我回来给她擦背。我回家了,她又在厨房玩高兴了不肯出来。” “就是。”坐在对面的林母也朝小女儿使眼色,“女孩子大了,本来就讲究些。嫂嫂嗳,要是春妮还一直不晓得打扮不要好,你恐怕才真要急呢。” 桌上其他人纷纷附和,大家都努力地夸奖春妮懂事又能干,试图让干巴巴的气氛热烈起来。 “奶奶,开电视,放了。”鹏鹏听到挂钟响,立刻激动地跳起身。 桌上的大人齐齐心头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电视机可比他们干巴巴地说话有意思多了。 舅舅笑着给根生叔叔还有外公、林父倒酒,末了又想起来:“老太,今晚你也得喝一杯。咱家现在好像也是四世同堂吧。” 众人都笑起来,大家起哄说要给老太敬酒,吓得外婆连连喊停:“你们瞎胡闹,老太喝醉了怎么办。等着,有米酒,老太你就喝一杯,那个后劲大。” 桂芬婶婶也高兴起来:“不碍事的,三婶婶,四奶奶是有福气的人。” “你也有福气,四奶奶我讲的,你将来会有大福气。”老太笑着要跟桂芬婶婶碰杯,“你是英雄母亲。” 晚饭过后,林蕊在灶房里头洗澡。 虽然今天烧饭时锅炉里头的开水已经冲满了所有水瓶,但因为要洗澡的人多,铁锅里头还是烧着水。 林鑫往灶膛中加了把柴,感觉房里头的温度差不多了,赶紧招呼meimei脱衣服洗澡。 “姐,我老觉得桂芬婶婶和外婆说的,跟芬妮同我讲的有出入。”林蕊微微皱眉。这搞得她也说不清楚根生叔叔医药费的事情,到底孰是孰非了。 林鑫笑着帮meimei挽起辫子,然后催她赶紧坐在澡盆中。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类都有自保的本能,会下意识维护自己跟符合自己利益的人。” 她往meimei背上浇了瓢温热的水,然后打上香皂。她在外头军训一个月,meimei没人帮着擦背,后背又有泥垢了。 林蕊一个劲儿小声哼哼:“姐,你轻点儿。那你说,医药费的事到底是桂芬婶婶不对,还是春妮不对啊?” “各有各的想法,我哪里能断案。”林鑫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过春妮有点儿过了。” 她自己不愿意掏钱,跟她妈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就是了。又不肯出面,只逼着芬妮为难。芬妮才多大啊,跟蕊蕊一样都是小姑娘。 要是蕊蕊碰上这样的事,肯定要委屈的哭鼻子吧。 不,也许她会气得把那个手绢砸回jiejie的脸上,她不要这个臭钱,她以后都不会认jiejie。 蕊蕊的小脾气啊。 林鑫快手快脚帮meimei擦好后背,又催着她洗完了赶紧起身。今天在稻田里头滚了一天,还得好好洗干净头发。 林蕊嗷嗷叫着,小声嘟囔:“我不信桂芬婶婶真不知道春妮没给芬妮钱。” 一千五百块啊,桂芬婶婶的心得大成什么样子,才敢让芬妮独自揣着这么笔巨款上城里头。她就不怕有扒手吗? 林鑫微笑:“知道还是不知道,只有她自己心里头最清楚不。不过当时她精神头不济,丈夫出事,儿子又动不动哭闹,恐怕她也顾不了许多周全。” 林蕊重重地叹了口气,嘟起嘴巴:“芬妮真傻,她能扛起什么事儿啊。照我说,她就应该直接跟她妈摊牌,没钱,她姐也没给钱。医药费你们自己想办法去。” “净说傻话。”林鑫给meimei打好洗头水,不免唏嘘,“芬妮哪里敢刺激她妈,对着旁人,她又怎么开得了口。” 人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就会直通通地不停脚,明明清楚前头没路,却依然幻想能有天梯出现。 与其说人类相信奇迹,不如说他们渴望奇迹,即使那往往只是幻想。 第52章 新时代农民 根生叔叔到底没能用一晚上的时间改良好钐镰。 第二天一早, 还是舅舅带着修整过的钐镰去田头钐的稻子。 林蕊他们吃过早饭, 顶着升到窗户上的太阳才出发去田头。今天的任务是打稻, 学术化点儿的说法叫做脱粒。 割下的稻谷水分足,要晒上一天半天才好脱粒。所以郑家先打昨天上午割下来的两亩稻子,剩下稻谷先晒一晒。 现在郑家村用的打稻机看着有点儿像大型油桶, 横倒着放置。桶里头装有滚筒,滚筒的周身嵌着三角形的铁齿, 中间的长轴连接伸到通外, 连着一个六匹的小型柴油发电机。 林母捧着成簇的稻子站在道桶前, 将稻头伸进去。柴油机一发动,滚筒飞转, 再拿出来的稻子就只剩下稻草。 她看小女儿在边上好奇地张望,忍不住笑:“怎么了?胳膊酸又想踩踏板啊?现在没的踏板给你踩咯,都是用电动的。” 往前再推十年,打稻机都是踩脚踏板带动滚轴连着滚筒开始运作。 林蕊突发奇想:“那我们的钐镰也可以连着电动机啊, 就跟这个一样,快的很。” 林母点头:“行,回头你跟你根生叔叔讲去,让他组装。” “不, 我要我爸来, 我爸是高级工程师呢!” 林母哭笑不得:“行,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