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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地摇摇头,脸色铁青问:“你强迫他们?” “不不不!” 赵泽武赌咒发誓道:“他们都是紫藤阁的小倌儿,自愿来试药,药是从他们紫藤阁买的,我酬金丰厚,多的是人抢着来。” “成何体统?你赶紧把人送回去。”庆王痛斥:“太不像话了!” 赵泽武不敢不从,立刻吩咐小厮们把小倌连被子带人送回紫藤阁。 片刻后,庆王与六皇子联合指挥侍卫,将风月轩的部分物事拆的拆、毁的毁,而后把弟弟带到客厅,劈头盖脸责备后,又语重心长教导许久,直到夜深才散。 一晃数日 这天早朝后,承天帝把皇三子叫到御书房问话。 “你和小六都干了些什么?动手教训老七?”承天帝威严问。 赵泽雍直言不讳道:“父皇,不关六弟的事,俱是儿臣所为。” “听说你们砸了老七的屋子?” “没有,只是砸毁部分东西而已。” 承天帝一身玄色银镶边绣五爪金龙常服,负手踱步,行走时腰间繁复华美的玉饰清脆碰响,落座书案后,面色沉沉,问:“都砸了些什么?” “某些药、器具、书画。”赵泽雍简明扼要答,心知那夜的事已不知被谁捅到御前。 承天帝沉默半晌,喝两口茶,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压低声音道:“好!全给他砸了!” “父皇息怒。”赵泽雍一板一眼劝慰。 “老七二十岁的人了,还是那般不思上进,终日花天酒地,糊糊涂涂!朕不可能无止境地包容他。”承天帝气怒烦恼。 “父皇请保重龙体。”赵泽雍侍立一侧,腰背挺直。 “不过,”承天帝换了个坐姿,挑眉奇道:“昨儿老七入宫请旨了。” “不知所为何事?”赵泽雍面色如常。 “哼,那小子不知为何突然开窍了,口口声声要为朕分忧、为朝廷效力,请旨翻修翰林院的旧办事堂。”承天帝稀奇地摇头。 “恭喜父皇,七弟变得懂事了。”赵泽雍一本正经道。 “看在他态度还算诚恳、又所求为正事的份上,朕准了,派工部营缮清吏司协助。”承天帝饶有兴致,屈指敲桌,不疾不徐道:“朕倒要瞧瞧,他能办出甚么花儿来。” “父皇一片仁慈爱护之心,儿臣相信七弟定会体悟的。” 承天帝望着仪表堂堂的皇三子,定定端详半晌,安抚道:“难为你了。” 赵泽雍疑惑皱眉,略垂首,以示恭谨聆听。 “老七不知好歹,屡次曲解顶撞兄长,朕俱看在眼里,只是训斥责罚均收效甚微,加之他是你们皇祖母悉心抚育过的,朕不好伤了先慈的体面,少不得你做哥哥的多担待些。” 赵泽雍却正色表示:“父皇,儿臣也有不对的地方,有时太着急,难免严厉,怪不得七弟生气。” 承天帝一怔,眼神柔和慈祥,脸却习惯性板着,这点父子俩相同。他叹了口气,本想顺势教导几句,转念一想,却皱眉威严道:“你确实急躁了些。今日为何又与吴裕当朝争执?朕知道北营开销巨大,可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国库必须保证一定数额的富余,以备不时之需,吴裕并没有说错。” 赵泽雍虎目炯炯有神,冷静道:“父皇,吴尚书是所言非虚,但儿臣按律,上月奏请拨下一季的银款,您已批准,户部本应该尽快下发,可至今一份也没到位!按计划,儿臣准备九月份招募第二批士兵,目前正全速赶建营房,儿臣身为指挥使,自然要催吴尚书。北营关乎京城安危、社稷安危,乃国之大计,户部明明人手充足,为何办事如此拖延?儿臣不得不过问几句。” “郭远是户部左侍郎呢,你小子果真大公无私。”承天帝后靠椅背,无奈地调侃。 “亲戚是私人的亲戚,朝廷政务不应顾虑私交!”赵泽雍毫不犹豫道。 “行了,朕知道了。”承天帝抬手下压数次,吩咐道:“你收收臭脾气,别总让吴裕下不来台,朕会督促。” “多谢父皇。” 话音刚落,李德英步伐轻盈进入,躬身道: “启禀陛下:二皇子殿下求见。” 承天帝挑眉,坐直,双肘撑桌两手交握,语调平平道:“宣。” “是。” 不消片刻,二皇子微蹙眉踏进御书房,下跪称:“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平身。” 赵泽雍转身招呼道:“二哥。” “哟?老三也在呢。” 二皇子上前亲昵地拍拍弟弟肩膀,苦口婆心劝道:“听说前几天你跑去打了七弟一顿?还拆了他的屋子?唉,就算老七又犯浑,咱做哥哥的可以教,但不能动手啊,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二哥放心,我有分寸。” “你在军中呆惯了,下手重,不能像惩罚士兵似的对待七弟,知道吗?”二皇子训导。 赵泽雍干脆利落道:“嗯。” “这就对了!” 二皇子欣慰颔首。 承天帝淡然旁观,慢条斯理品茗。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二皇子教完弟弟后,迫不及待走到承天帝身边,余光扫了庆王一下。 赵泽雍刚要告退,承天帝却下令:“来人,看座。”紧接着吩咐:“你们坐下说话。” “你们”一出,赵泽雍只好留下,二皇子也不好再使眼色。 承天帝有一下没一下地撇茶沫,头也不抬问:“祥儿有何事?” 二皇子登时忍不住露出委屈怒色,快速道:“父皇,您派下督理征税一事,儿臣丝毫不敢延误,全力以赴忙碌至今,本已卓有成效,可大哥他、他……” “他怎么了?” “您派大哥协理,儿臣很是感激,可大哥后来参与,有些事情他不甚了解。”二皇子痛心疾首陈述:“近日,数位巡抚报称,大哥下令各州府衙门维持过商秩序时不得佩刀,导致关州出现商贩伺机小规模暴动、拒不交过税的情况,混乱冲突中,两名官差死亡、若干人受伤。” 赵泽雍不由得皱眉。 “什么?!” 承天帝重重一顿茶盏,疾言厉色道:“朕一再叮嘱:征税不得cao切,需徐徐图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啊?” “父皇息怒,”二皇子奋力解释:“关州分由大哥管治,儿臣也是刚接到消息,不敢隐瞒,请父皇定夺,以免事态失控。” 承天帝喝道:“来人,立刻宣皇长子!” “是。” 御书房风雨欲来,翰林院却风和日丽。 原本人迹罕至的旧办事堂,此时热热闹闹挤满一院子人,忙于清点书籍。 “快快快!”赵泽武神气十足,两腿岔开立定,威风凛凛催促众新科进士:“动作都快些,别耽误事儿,武爷今天就要看见清空的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