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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张望了一眼,“走吧!” 谁还耐烦当那个莫名奇妙的神女嘛! 陆吾驮着她又是一阵疾奔。 苏雪桐只觉一棵又一棵粗壮的大树,从眼前拂过,再醒过神来的时候,她和陆吾已经立于山顶。 对面大山的人族营地,明亮的火把,就像萤火虫一样。 在山顶看月亮是挺美的,星星也更加的明亮闪烁。 她偏头看他:“你是想冻死我嘛!” 新的落脚处靠近山顶,这个山洞可比人族外的那个大了太多太多。 陆吾也不知道从哪儿衔来的干草,造了两个能躺的地方,一个小,一个大。 苏雪桐看着好笑,忍不住打趣他:“咦,你还知道现在的自己体型庞大啊!” 陆吾像是没听懂似的,一抬腿,又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兔子和树枝。 苏雪桐有一种被陆吾喂养的错觉。 可转念又一想,这是他的强项啊,自己就不跟他抢活干了。 一人一兽和平共处,日升月下,看积雪很快融化,看青草泛绿,看野花绽放。 苏雪桐日复一日地跟陆吾唠叨,希冀有一天他可以开口跟自己说话。 “陆吾,我再给你一滴血,你能不能再长大一倍……”苏雪桐说话的时间,眼睛盯着他敲。 陆吾的尾巴上下拍动了一下,尘土顿时飞扬。 苏雪桐呛咳了两声,闭嘴了。 这东西,最近脾气很大,不想搭理她的时候,就会用这招。 苏雪桐等了一会儿,好像听见了他打鼾的声响。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托着腮,使劲盯着他的人脸瞧。 这张脸几乎被毛发覆盖,想要看清他的五官,颇费眼力。 苏雪桐轻轻地拨动开覆盖在他脸上的金色毛发,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到底像不像司铖? 陆吾的眼睛就是这时候睁开的,他呲了呲牙。 苏雪桐面无表情地将金色的毛发撩了回去,一转身,闷闷地坐回了原地。 烤rou吃腻的时候,山里的野果终于从青变成了红。 这果子,苏雪桐不曾见过,但颜色鲜艳,馋的她一天得看三五遍,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她像只猴,轻易攀爬上树,挑了枝头上最红最大的那个摘下,吭哧一口,又“呸”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她预想这果子就算不甜,也顶多是酸的,却不曾想到,比黄莲还苦。 苏雪桐皱巴着脸跳下树,脚步不停地跑去溪边漱口。 陆吾在她身边踱来踱去,一张被金毛覆盖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 她气不过,捧起了溪水洒在了他的身上,“你肯定知道那果子不能吃,居然不告诉我!” 陆吾并不闪躲,噗通一声跳进了溪水。 苏雪桐又大叫:“老子不想喝你的洗澡水了!” 枝头上停的鸟儿,扑腾扑腾翅膀,飞远了。 白羽还没有爬上山顶,就听到了桐雪的声音,紧跟着是一声并不恐惧的低啸。 “阿姐!” 人声传来的瞬间,苏雪桐还当自己幻听了。 她每日会在山洞的墙壁上画一道杠,如今算来,她和陆吾离开人族已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她三个月没有听见同类的声音了。 苏雪桐猛地回头,一个长身的少年立在树下。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稍显生硬。 那夜的忘恩负义,她就算不去计较,也悄悄地攀上了心头。 “阿姐,我来看看你。”白羽的脸色绯红,他还记得陆吾救过自己两次。 “看过了,走吧,省得你爹担心。”苏雪桐跳上了陆吾的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姐,你是不是怪我?”白羽被他阿爹关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解禁,他找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才找到了这里。 “不曾!”苏雪桐淡淡地说:“我与陆吾并非你族之人,排外之心,人皆有之。” 白羽张了张嘴,藏了一肚子的话,却被她坦然的言语掐灭了话头,一句都讲不出来了。 陆吾扛着苏雪桐窜上了陡崖。 苏雪桐想了想,回头嘱咐白羽:“别告诉你阿爹,我和陆吾在这儿。” 这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现如今人族愚昧,天下雨,是天发怒了,天不下雨,还是天发怒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些屁事,就迁怒到了陆吾这个不祥之物呢! 白羽被她的嘱托弄红了脸,还来不及信誓旦旦地允诺,那陆吾已经扛着她不见了。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心事重重地下山。 苏雪桐的心情不大好,并非因为白羽,而是因着她惦记了三个月的果子不能入口。 陆吾抓回来一只山鸡,苏雪桐拔毛烤熟,一口没尝,丢给他塞牙缝去了。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一伸手泄愤似的拔了根陆吾的金毛,不等他呲牙,她先龇牙咧嘴地说:“带我去找点素的。” 这苦逼的生活,生生把一个食rou动物逼成了吃草的。 苏雪桐就是个五谷不分的城里人,遥想曾经,她把麦苗当蒜苗的场景,恨不得穿回去考个林农专业的研究生。 可后悔是没有用的,这满山的野草,她还是不知道哪个能吃哪个不行。 只有发挥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了。 一天里,她遭受了十数种打击,没找到一样可以吃的。 陆吾却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要是送他一对儿翅膀,他能带着她飞上天去。 苏雪桐连单方面跟他吵架的心情都没有,她一天没吃,肚子不饿,但精神不济,蔫蔫地趴在他的身上,也懒得去惯这货要带她去哪里。 以陆吾的脚速,苏雪桐觉得他跑了得有半个时辰。 反正这片山头都是他的,还长得差不多,苏雪桐也不知道他最后停在了哪座山上,只见眼前的植物一人多高,顶上的果实如同麦穗,黄灿灿的一大片,好不美丽。 “吃的?”苏雪桐欣喜不已,一跃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她折弯了一根,取下果实,剥掉了外头的尖壳,剥出了一粒晶莹剔透像米又不似米的果粒。 她看了眼卧在一边的陆吾,将果粒塞进了嘴里。 久违的甘甜滋味,差点让她红了眼睛。 苏雪桐宝贝似的,只摘了五六根,找了两块儿干净的石头,将果实夹在中间,撞击脱壳。 剥了一把送到陆吾嘴边,这待遇简直就是帝皇级别,毕竟是人家带她找到的。 可那货,头一扭,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苏雪桐一粒都没有浪费,全都塞进了自己嘴巴里。 东西好吃,她犯愁的是怎么保存。 一次性摘多了怕坏,摘少了还不够跑路钱。 她问陆吾:“你怎么想?”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其实就算有头有脑,陆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