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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小厮良渚,良渚赶忙将竹简拿出,王玄接过竹简,献宝一样的递给刘舆。 刘舆展开竹简一看,里面都是王舆当初利用将军之职,贪赃枉法的事情,并且赃款有详细的记载,根据这记载,有大半赃款是可以被追回的,更甚者,还有一些与刘舆不对付的官员,可借此事下狱治罪。 刘舆合上竹简,看向王玄,“眉子,你当真是从琅琊庶出的那些孩子口中听到了闲言碎语?” 王玄灵动的眨眼,一脸笑容,“舅,我这不是怕你劳累,就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吗?我这能力,还算不错吧?是不是可以出去被人唤作油沫了?” 刘舆指了指王玄的脑袋,“就会贫嘴。行了,你且回去吧。” “舅,你得给我个日子,我要弄点芭蕉叶,去去晦气。”王玄若有所指的说道。 “让你回去等着,就不要废话。”刘舆板起脸来。 王玄垂头,“舅,你这样子,会吓着我的,我要中暑了……” 说着王玄一副眩晕的模样,刘舆给王玄一记爆栗子。 王玄捂着额头,委屈的看着刘舆,“哎呦……舅……你下手可真狠……” “别耽误,我去齐王府。”刘舆没好气的说道。 王舆眉开眼笑起来,“舅,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刘舆笑道:“好。” 刘舆匆匆入了齐王府,此时齐王司马冏正在欣赏荷花,歪头看向刘舆,嘴角勾起笑容,“该查的都查完了?” “回齐王,都查完了。”刘舆将两份竹简呈递给宫人。 “有哪些发现?”齐王司马冏玩着手里的荷花花瓣。 “那李含和皇甫商都涉及了王舆的贪污案,罪证已经掌握。”刘舆言简意赅的答道。 “如此……河间王和长沙王可有哪般变化?”齐王司马冏慢条斯理的问道。 “长沙王已经给皇甫重安排了一个小罪,如今领了几十军棍,怕是没有百天下不了床了。而河间王已经上书请辞幽州兵权,并推荐长沙王入皇宫做尚书令。”刘舆低声说道,“前些时间祭祖,长沙王曾对成都王说这天下是先帝开创的基业,邀请成都王与他携手做事。” “哦?士度倒是胆子不小。那就允了河间王的奏疏,调士度来洛阳吧。章度那边,最近又是什么风声?”齐王司马冏冷冷的看着刘舆,显然因着长沙王司马乂和成都王司马颖可能私下联盟的事情,而生了气。 “探子来报,最近成都王闭门不出。陆士衡的亲族好友连番上门相托,都未曾接见。”刘舆的话语让司马冏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嗯,那就派几个人暗示顾荣,让章度也动一动。”司马冏看向刘舆。 “是。还有一事,还要禀报主公。”刘舆恭敬的说道。 “讲。”司马冏看着刘舆。 “卫玠那事,我那外甥前来相求,我已经查过资料,卫玠确实没有卷入陆机的事情。不知是否该给卫瓘留点血脉。”刘舆认真的说道。 “庆孙,如此小事,你做主就是。”司马冏扬唇浅笑,“你该把所有的注意放在河间王、士度、章度三人身上才是,莫要因着小事乱了章法。有些事情无伤大雅,你做个顺水人情就好。” “是,庆孙明白了。”刘舆躬身而出。 司马冏又是轻笑一声,卫玠?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如今身无长物,不如给卫瓘留点血脉。 卫玠出狱的这一天,在门口接他的是七堡,他回头看向那“典狱司”三个字,轻叹一口气,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马车上,七堡递给卫玠一个纸条,是近日里来所有大事的信息。 卫玠知道,这是沂山死士给他的信息,也是助他在此混乱时局中活下来的救命稻草。 卫玠握紧手里的纸条,看完之后,当下撕个粉碎,丢入车中的痰盂,看着纸屑浸满水。 卫玠才在卫府梳洗、换过衣衫,刚来到书房,便被人抓住了胳膊,他抬起头,却见到王玄眉开眼笑的说道:“牢狱走了一遭,感觉如何?” 卫玠扬唇,“你怎么来了?” “不止我来了。你可不知道,这七天,你那表哥王聿和裴礼发了疯的找你。要不是事关机密,我真想可怜这两个火上房的家伙。走吧,我让他们在花厅等你。今日是你出狱的第一天,怎样都要吃个去晦宴才是。”王玄说完,拉着卫玠就往外走去。 卫玠才走入花厅,便看见王聿满眼猩红,显然是数天没睡好的样子。而裴礼也是一脸憔悴的模样,这让他心中有了酸涩。 王聿擦了擦眼角,一脸喜色的说道:“叔宝,看到你平安归来,真的是好极了。” 裴礼则是木讷的站在原地,笨拙的开口,“叔宝,我终是放心不下你,特地来看你。景思本是想来看你的,奈何他最近忙着帮尚书右丞刘大人处理一些事情,就没……来……你别……介意……” “嗨,今日是叔宝平安归来的大日子,大家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作甚?来来来,坐下喝酒。”王玄拉着卫玠坐下,打着哈哈。 “嗯,今日是个好日子,是该好好喝一杯。”王聿走到卫玠的身边,一脸认真的说道,“表弟,我还没给你说,如今我已经是太原王家的族长。我离开之时,跟你说的一切,将不会是一纸空谈!阿弟,我回来了。” 卫玠点头,“哥,欢迎你归来。” 王聿眨了眨眼,收回眼中的泪光,尽管心口有些酸涩,依旧笑着,“那就跟哥喝下这杯酒,可好?” “好。”卫玠仰头一饮而尽,而王聿这是一脸欣慰仰头饮下。 当王聿与卫玠喝完酒,裴礼讷讷半天说道:“叔宝,我……我……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如果你还肯跟我说的话……” 卫玠看着这个素来不善言辞,却从未放弃过他的表哥裴礼,端着酒杯走近裴礼,“表哥,你我到底是兄弟,我如何真能与你决裂?” 裴礼猛地抬眼,眼中带着惊喜,“叔宝……” “表哥,一切尽在酒中,莫要说了。以后我们同进同退便好。”卫玠与裴礼碰杯,一口饮下这杯烈酒。 “好,一切尽在酒中。”裴礼也是一口喝下,仿佛这杯酒能将前尘尽数洗去,只留下崭新的未来。 卫玠的眼角湿润,他的亲友,他的伙伴,回来了。 七堡匆匆走来,“公子,琅琊王带着顾荣大人来了。” “景文带陆机姐夫来作甚?”王玄纳闷的撇了撇嘴,“不会是章度那里讨不到好,就跑叔宝这里央求吧?叔宝,我可跟你说哈,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你从牢里捞出来,你可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哈。” “放心。”卫玠点头。 “只是景文为何会带顾荣前来?”王聿眉头皱起,“章度这段时间不见人,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