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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紫河车差点克制不住心中的汹涌而来的情绪,定了定神,他才慢慢的把宿曲抱到床上,最后抑制不住,还是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紫河车开始就着冷风吃起饭来,这一场战争来势凶猛,也措不及防。几乎是阳洛城里的人,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号角的声音,守城士兵发现及时,拼了命地守住城门,等御林军到了城门,守城人的血已经滩了一地,但是他们依旧以一种壮烈的姿势,死死的用身体护住门栓! 城内的兵力不足,壮年男子们都二话不说的就替了上去,就连身子骨比较弱的宿曲,也坚持要去,紫河车拗不过他,就让他站了一夜岗,第二天,天刚一亮,宿曲就晕了过去,发热了好几天,这才消停。 紫河车不是没见过血的男人,他站着比其他的人都高,杀起敌来比任何人都狠,别人都以为他是恨外敌入侵,恨异族毁他们的家园,甚至害他们亲人。 没有人知道,那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只是在害怕,他在害怕他护不了那人,要是他死了……要是他死了,要是……他死了……他的小曲该怎么办? 所以,紫河车比谁都拼,他也在努力的寻找白一,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一个人,能护住他的小曲了。 墨亦眸子沉沉的看着眼前破败的城,他家白及也不在这里,真是可惜白及也不在这座城,真是幸运白及也不在这座城。 朝着阳洛城的方向望去,墨亦特地避开了那些疯子,他是在找人,不是要打架,至于有仇有怨,就等着找到他家白及再说吧,身影一闪,墨亦便朝着阳洛城的方向奔去。 紫河车警惕着前进,他们这十几个人,都是梁烈大将军挑出来的先锋队,异族这几天居然没有任何动作,梁烈将军觉得不对劲,便派他们去打探。 紫河车身材高大魁梧,不看那张脸,身形上与异族还是有几分相像,所以他打算混入异族军队的帐营中,他在异族军队的帐营附近观察了许久,觉得十分的不对劲! 太安静了!紫河车仔细回想了很长时间,才大吃一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异族军队的帐营,已经好几天没有炊烟的升起了! 没有炊烟升起,就代表异族军队这几天都没吃饭,几万人的军队,好几天不开火,怎么想都十分的诡异!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紫河车全部武装的前进,还没到异族军营里,就听到一声惨叫“啊啊啊……”声音听着是他们小队的一个士兵。 紫河车没有冒进,等了一会,又听到了好几声惨叫,都是不同的人发出来的,又观察了一会,发现没有危险,他才警惕着进了帐营。 眼前的这一切仿佛都是幻觉,上万具尸体扭曲着缠绕在一起,躯体干瘪而丑陋,那么多具尸体,地下居然没有一丁点的血痕。 先进来的那几人忍不住的直接吐了,更有甚者裤裆直接湿了,紫河车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后背发凉,头上直冒寒气。 一队十几个汉子几乎是相扶持着回去的,紫河车冷静的把情况报告给梁将军,就直接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家,紫河车就肃然的嘱咐宿曲,让他这段时间别出去了,强迫性的得到宿曲的肯定回答后,他就直接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是那个炼狱般的景象。 第二天紫河车照列出去巡视,不同寻常的是他先买了早点回去给宿曲,又细细嘱咐了宿曲一番,才强打起精神去巡视了。 知道白一肯定在小院子周围做了防护措施,紫河车心里的不安稍稍减轻了许多,只要他的小曲能安然无事,什么事情他都不关心。 夜里紫河车回家,走到熟悉的巷口,就看到院子的大门,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却顿时停住,拐了个弯往其他地方走去。 看着穿过胸口的手,紫河车脑子特别清醒,看来他是没机会再看到他的小曲了,感觉到血液一点一点的流逝,他脑子里浮现的居然都不敢回想有关小曲的一切,他担心那个非人类能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他家小曲,最后的时候了,他也得护着他的小曲啊…… 重重的摔在地上,紫河车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依稀可以看出我,爱,你……小……曲……这几个字,可惜那个人听不到了。 第33章 意外? 阳洛城的夜晚很好看,从半空中看,灯火万千,点点如萤,每逢夜集,街上便热闹非常,人影重重,烛火曳曳,再配上天上的繁星,更显得迷人。 白及向来是很喜欢看着夜景发呆,就像是在大承宗时,他也喜爱待在院子里,躺在摇椅上,看夜空中的星落。 而现在被强制性的从入定中醒来,看着碎了的属于紫河车的玉片,学霸自从穿越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无能为力。 面前是黑暗寂静的如空城一般的城市,那个灯火通明,笑语连连的阳洛城,仿佛是一个人的南柯一梦,梦醒了,只剩下这一座死寂的悲城。 而紫河车死了,还是不得善终的死法,为什么呢?那么好的一个人,会对在乎的人很好很好,会对落难的人给予援手,会对孩子笑的一脸天真,这样的一个人,死了。 白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难过,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多,紫河车关心他,疼护他,甚至为他打抱不平。那个似兄似友的汉子,死在了一条人迹鲜少的小巷子里,憋屈而痛苦。 匆匆忙忙的赶回那个居住过五年多的小院子,白及踌躇不前,最后还是选择躲在一旁,没有直接进去。 宿曲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干瘪的躯体,冰冷且僵硬,那个温暖的人,已经不会在回应他了。 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天了,宿曲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失去生命的那个人是他一样,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绝望里。 送紫河车尸体回来的梁烈,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十分的不忍。不忍,那又怎么样?那个顶天立地,却为一人自私的汉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悲伤也好,难过也罢,无论怎么样,紫河车是不会再回来了,梁烈上前一步,拍了拍宿曲的肩膀,嘱咐了他一番,才揪着心离开。 在路上梁烈的眉头几乎就没松过,能够无声无息,让将紫河车分毫难以挣扎的杀死,这行凶者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又联想到异族军队的那件事,和紫河车的死法那么相似…… 梁烈后背一寒,这样的实力,真的是普通人吗?思及此处,梁将军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