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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jiejie。”盘儿对赵曦月点了点头,意做道别。 赵曦月瞥了她一眼,眼神讥诮:“谁是你jiejie,我可没有你这种meimei!”那个‘这种’,被她刻意加重了语调。说完,她冷哼了一声,就带着贴身丫鬟走了。 青黛欲言又止,盘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又笑了笑,方领着她往客院走去。 宴息室,二夫人正和翡翠说话。 听了刘mama指使,翡翠上前把两个茶盏揭开看了看。 “一个怕喝多了茶上净房在您面前丢丑,一个倒是贪这上等的香片没少喝。”这贪饮的自然指的是赵曦月。 听了翡翠的话,二夫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不怕她这时候猖狂,迟早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她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又道:“反正她们觉得我这是做困兽斗,这些日子就每天叫了她们来喝茶。” 刘mama和翡翠俱是默然。 二夫人又问起赵曦月和盘儿相处的情形。 翡翠答道:“奴婢听银儿说,赵姑娘似乎不大瞧得起盘儿姑娘。” 二夫人更是笑的得意:“瞧不起才好,等下让李荣家的多点拨点拨她,挑得两人斗得你死我活,我研儿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作者有话要说: 茶里不是绝育药,也没那种喝一碗就绝育的药。就算有,做不到无香无色,谁傻啊往肚子里喝。下章进宫。 第8章 陈平武回到临碧轩,依旧在想方才见到的女子。 这临碧轩乃他书房,因临着一池湖水,湖畔绿柳遍植,方取了此名。 屋子面阔三间,俱都打通了,只以数个多宝阁隔开。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屋中那个比寻常书案宽大了不少的书案,上面放着笔架笔洗纸镇等物,书案旁放了数个青花大缸,缸里插着许多画轴。 人人都知陈家二老爷在科举上不中,于官场上也没有寸进,殊不知陈平武心不在此上,他更崇仰的是魏晋时期的名士,寄情于山水书画之间,清俊通脱,纵情山水,只以文采诉风流,哪是以学问求功名。 说白了,陈平武有些不屑庶务。 不过他在书画上确实有些才学,人称九恒居士,他的书画在市面上,千金难求。 陈平武在书房静坐半晌,突然站起来在身后的书橱里翻找片刻,方找出一副画来。 摊开,画中是一女子。 虽没有倾城之貌,却有柳亸花娇之态。 若是盘儿在,定会发现她与画中女子虽相貌有些差异,但眉眼之间十分相似。都是眉如远黛,眼含秋水,顾盼之间我见犹怜。 “柳儿……” 愣神片刻,陈平武突然大叫一声陈才,很快就从门外走进来一名青衣男子。 “老爷,可是有什么事?” “你看方才那女子……” 陈才乃陈家家生子,跟随陈平武多年,自然清楚老爷的心思。方才陈平武异样之态也落于他眼中,他不免也多瞧了那女子两眼。 回来后见老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心里正想老爷怕是又‘触景生情’,果不然这就来了。 “老爷,那女子确实有几分肖似王姨娘,可王姨娘已经不在了。” 陈平武喃喃了一声‘媛儿’。 陈才当即浑身一震,才知道老爷究竟是想到哪儿了。 他的笑容有点干,道:“当年出了那样的事确实让人痛心,可此女乃扬州籍,扬州离京城何止千里,她是被大姑爷寻来的瘦马,不会这么巧的。” 还有一句陈才没说,当年那种情形,都知晓十姑娘肯定是不在了,只是他知晓陈平武的心结,这话自然不敢明说。 陈平武恍惚良久,徐徐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挥了挥手,让陈才下去了。 * 另一头,盘儿刚回到客院不久,李荣家的就寻来了。 她请李荣家的坐下,青黛上了茶。 李荣家的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她穿着秋香色比甲,梳了个油光水滑的圆髻,头上插着嵌了玛瑙的老银插梳,耳垂上戴着鎏金的耳钉,她生得圆盘脸,却长了对三角眼,言谈之间眼中厉光频现,一看就不好惹。 实际上也不好惹,若不是盘儿是个两世人,恐怕早就被她磋磨得苦不堪言。这老婆子也刁钻,寻常让盘儿学规矩,都是学了一遍又一遍,有哪个动作不到位,便寻了那细柳条抽打。 让你疼了,身上还不会留下伤疤。 不光如此,李荣家的骂人也极为难听,开口闭口小蹄子下作玩意。骂盘儿倒是少,骂香蒲和青黛居多,其实也就是杀鸡给猴看,想拿捏住盘儿为二夫人所用。 盘儿心知若她拿银两打点,这老货绝对会大变脸,可为了怕横生枝节,她还是忍下了。 这会儿她刚从云霞院回来,转头李荣家的就过来了,看这架势又是来敲打她。 果然之后李荣家的没少说话,除了敲打盘儿,还不忘给大房和赵曦月上眼药。 说赵曦月瞧不上她,是因为盘儿出身下贱,说赵曦月出身河南赵家,那赵家如何如何,自然瞧不上盘儿这种出身的。不过没关系,只要盘儿日后靠着太子妃,多为太子妃出力,自然能将此人踩在脚下。 有时候盘儿忍不住会想,太子妃是不是非二夫人所生,为何明明是母女,手段却相差如此之远。 前世她和太子妃斗了一辈子,太子妃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若换成二夫人的话,太子妃别说当皇后,恐怕尸骨早就没了。 转念再想,其实这手段不是没用,是因为她多活了一世,见多了这些牛鬼蛇神,像前世她不就被这些人拿捏得稳稳的。 应付走李荣家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晴姑姑叹了一句:“也难为您了。” 话音刚落,裴永昌来了。 裴永昌和盘儿所住的小院毗邻,自然清楚这阵子二夫人是怎么拿捏盘儿的。 照例是坐下上茶,这次盘儿一改之前的态度,而是说了说今日见到赵曦月的事,又提了提李荣家的来说的话。 之后又道:“奴家觉得这火候也差不多,您可以跟二夫人说收我做义妹,和赵姑娘一样当做妾抬入东宫,也免得大夫人和赵姑娘太得意,真当二夫人是怕了她们。” 裴永昌一愣,没料到盘儿会这么说。 转念再想,觉得什么都通了。 思及盘儿总使着丫头出去玩,再思及这些日子陈家的局势,他的目光隐隐含着惊叹。 能收盘儿为义妹自然是有好处的。 一来他在东宫那里算是过了明路,以后别人提及盘儿的身份,都会说是陈家二房大女婿的义妹。 别看这一小点区别,须知哪怕是守牧一方的高官,大名也不一定能入太子的耳,若哪日盘儿受宠,太子不好抬举陈家,自然会抬举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