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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族和桃族举办的婚礼了。 仙界中缔结连理的仙者不少,有的仙者互相交换过心头血、灵修后便算是双修道侣了,至于妖类也差不多,但也有些上古流传下来的神族,举办婚礼时还是遵循着古礼。 十二对珍兽开道,凤凰鸾三对祥鸟翱翔于天,二十七彩鎏金嵌琉璃宝凤鸾轿熠熠生辉,全由上等琉璃打造的鸾轿在日光下足足能折射出二十七种瑰丽色彩。看花了所有瞧热闹的人的眼,而其中的许多女仙们更是眼含艳羡。 琉璃鸾轿身后,数名容貌昳丽的女子身着桃花裳,一挥手便是漫天的桃瓣飞舞。更是有一名八九岁的小男童,小男童清秀可爱,朝围观的人群一笑,便俘获了或年长或年幼的女仙们的心。 涂山族属于上古流传下来的神族,故而这桩盛事请来了许多仙者,而万风桃林虽有数位上神,但底下还有一众小妖,与之交好的妖族们也都前来祝贺,除此之外,还有一众瞧热闹的小妖们。 因此从万风桃林到青丘的一路上,都不乏瞧热闹喝彩的人群,直到鸾轿入了青丘山,笙箫鼓乐方歇,仙乐又起,瞧热闹的仙妖们才或是落座或是离去。 门口的礼官唱念着贺礼,时不时引来宾众惊叹,到最后,更是有天帝陛下与天虞上宫送来的贺礼,皆是奇珍异宝。 青丘山上满宴宾客,坐着的自然都是与涂山族或桃族有些交情之人,又或者是有些地位的仙者。 而青丘山脚下的青丘城,亦是张灯结彩。城中的客栈、酒楼、饭庄,今日全部免费开放,用来宴请沿途经过的小仙小妖们或是少数的凡人们。 虽然城中各处酒楼店家不同,宴席所用的食物却都是蕴含着上等灵气的,味道亦是一绝,因此便是没来瞧热闹的小仙妖们,也都被相熟的姐妹兄弟拉来品尝美食,青丘城中一下爆满。 好在城中管理者早有准备,酒楼饭庄若是满了,便将桌椅铺排到宽阔整洁的青石板大街上,到最后,桌椅宴席竟然直接排到了城外。 夜幕降临,仙乐不止,无论山上还是山下城中,皆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直至半夜,宾客才渐散去。 涂山予雪招待完客人,回到浣雪院中,沿路映入眼的皆是大红喜色,搅得人的心情亦是饱胀飘然。 临进门前,涂山予雪停下步子,问身边两小厮:“我身上酒气重么?” 青衣和青河都仔细闻了闻,方答:“回公子,酒气确实有些重。” 涂山予雪按了按额角,颀长的身子微微靠在了门边。 若是寻常灵酒也就罢了,酒气轻易就逼退了,可今日喝的皆是千年女儿红、万年桃花酿等上等灵酒,涂山予雪又喝了极多,此刻能维持清醒已是不易。 青河体贴入微:“公子,可要属下去做些醒酒和解酒气的汤来?” 涂山予雪点点头,“你去罢。”想了想又道:“罢了,我与你同去,如此也少耽搁些时间。” 待饮过解酒汤,青衣青河皆已退了下去。涂山予雪用涤尘诀清理了身上几不可见的灰尘后,方推开正房的门。 亭白坐在床边,头上饰冠皆已取下,只一头青丝搭着深红色喜服,走近的涂山予雪发上亦没什么饰物,只簪了一支白玉簪,两人的深红色古朴喜服相映,便好似一对天生的璧人。 芳觉和黛萝一直陪亭白在房中,亭白有她们俩陪着说话,紧张的心情也有所缓解。 此刻涂山予雪推门进来,芳觉和黛萝相视一笑,轻拍了拍亭白的肩膀,与涂山予雪颔首行礼后,两人便识趣地退下去,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亭白微低着头,抬头看了眼涂山予雪又飞快低下头去,微弯的唇角与绯红的面颊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涂山予雪心中一片柔软,他在房中设下阵法后,走至她身边坐下,“可用过了膳食?” 亭白自喝了交杯酒后就并未吃什么东西,她又不是凡人,虽有口腹之欲,饿个半天却不值一提。 为免涂山予雪再去张罗,她只道:“没有,但不想吃,现在不饿。” “嗯。”欲起身的涂山予雪又坐回去,看着亭白低垂的浓密眼睫,声音隐含笑意:“平日那般大胆,今夜怎的反倒不敢看我?” 闻言,亭白立即侧头看他:“谁说我不敢看你了?” 涂山予雪看着她晶亮的双眼,笑得狐狸眼眯起,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嗯,这就对了。” 涂山予雪的狐狸眼不同于其他人,眼尾上挑却不显盛气凌人,眼型也不狭窄,弧度却很完美,眼瞳则清澈如琉璃。 平日里清澈温和的眼今夜却似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醉意,看人的时候双眼中似有漩涡,能勾得人不自觉陷进去、沉沦。 亭白被涂山予雪的笑容惊艳到,她心头一跳,忙又低下头去,双颊的薄红更明显了。 今夜的涂山予雪却是与平日话少的模样不同,他见亭白面上羞红,便忍不住多逗逗她:“这许多时日不见,你可有想我?” 自两人上一次相见,已经足足隔了半年有余了。 涂山予雪醒来后,木辛便亲自赶去青丘与老夫人商量了婚期,经商议后,将婚期定在了一年后。 这一年里涂山予雪继承了族长之位,还要筹备婚礼,自然有诸多事宜要忙碌,而万风桃林这边,除了筹备婚礼之外,亭白才刚找回来,不过一年便又要嫁去青丘,木辛风弃夫妇俩自然舍不得,亭白便都留在万风桃林陪父母,同时将养着损耗了的元气。 而涂山予雪也深知木辛夫妇的心理,尽管闲下来的时候恨不能飞去万风桃林,却也都忍了下来,只三五不时便会差人送去一些将养元气的灵药仙草。 亭白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出他语气里的软和笑意,便抬起头看他,认真回道:“想,我每天都在想你。”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认真,涂山予雪看得不由一怔,他轻笑出声,将她松松挽着的青丝解开,任由鸦羽般的青丝垂散飘扬在她身后,更衬得她一张小脸明艳动人。 “我也想你。”他的嗓音低低沉沉,撩拨人于无形之中。 燃着大红喜烛的房中莫名多了一丝暧昧。 涂山予雪的嗓音带了一丝喑哑:“时候不早,我们歇息吧。” 闻言,亭白心中多了几分慌张,还有点莫名的期待,临行前,娘亲是给她看过灵修的玉简的。 自己竟然还隐隐期待,想到这一点,亭白面上更加羞赧。 大红色撒金的透明纱帐层层垂下,被满室红色映得晕红的烛光照于其上,更显得层层纱帐内影影绰绰,风情不知。 红烛滴蜡,一夜到天明。 * 亭白醒来时,纱帐内依然是昏暗一片,大抵是纱帐外的光不能全透进来的缘故。 亭白之前半梦半醒时,只觉得全身酸疼,可偏偏又有种灵修后的饱足舒适感。 她方知晓,灵修是比修炼斗法还要累的事情。说累倒也不对,当身体与神魂一同碰撞的那一刻,灵魂深处的战栗快感,是任何事情都不能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