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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感觉我的脸立刻垮了下去,但我不能在患者面前表现我的失望,容易给他们带来不适感,所以我强撑着笑容,“这样啊。” 沈镜秉一直冷冷的看着我,末了,他叹了口气,“笑得这么难看,就别笑了。” 我立刻警铃大作,今年的最美微笑评选又要开始了,如果再次卫冕可是有奖金的。 我刚想开口,就看见沈镜秉叹了口气,“我逗你玩的,我今天没看蘑菇。“ 我振奋起来,“那你干什么了?” 但沈镜秉丝毫没有想回答我的意思,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你跟我说过,不能给别人看那个蘑菇,我也不想给别人看蘑菇,因为他们不相信我能长蘑菇,昨天找我说话的那个脸黑的人还说,说我脸边上长得根本不是蘑菇,是耳朵!” 男人越说越委屈起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虽然眉眼冷清精致,看起来有些不搭,但看起来仍是让人怪心疼的。 我在心里暗自诅咒小黑永远抽不出ssr,一边安慰他,“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我不能肯定他,也不能直接否定他。 谁知道他瘪着嘴看了我一眼,“可是他们不信我就不信我吧,你为什么再也没来看过我?” 这让我非常愧疚。 但我为什么要心虚? 见鬼,沈镜秉长得好看到他看我就让我觉得愧疚了。 我耐心跟他解释,“我最近很忙,还有别的人要照顾啊。” “你觉得别人比我重要?”长眉一挑,男人眼中的委屈一扫而空,面上的表情让我有些害怕。 我皱了皱眉毛,他的情绪碎片更迭太快,情绪不够稳定,这是好事,也不算是好事。 院长开会让我们关注这个病人的时候曾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把沈镜秉当作一般的病患。 因为他的意识混乱是意外, 男人去野外登山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泥石流,滑落山下,被发现的时候头软软的垂在一块大石头边上,有斑驳的血迹。 人活了下来,但智力却减退了,甚至不如一个孩童的识别程度。 他家里人把他送到这里来,但却鲜少来看他,非常可怜。 当然,最后这句是眼冒桃心的护士偷偷私下里跟我说的, 我看了她一眼,又想了想沈镜秉的长相,默默掂量着这句话能信几分。 人们总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或动物格外心软。 我皱着眉头,把眼前委屈的男人和刚才他冷冰冰的表情对比了一下。 沈镜秉的病情似乎减轻了一些,性格短暂的改变,说明他病前的性格有回复的趋势,但如果这个过程处理的不好,可能会适得其反,严重刺激患者的神经。 简而言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刺激到他。 “不是不是,你最重要。” 我只好把脑袋抬了起来,冲他拼命的笑,我敢说,当年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男人似乎很喜欢看我笑,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但似乎还是很怀疑,“真的假的?” “真,比真金还真。” 花言巧语说出来也不花钱,我笑容没变,随口应和道。 沈镜秉似乎很开心,眼中像是有星子在闪烁一样,笑眯眯的看着我,抿着嘴不说话。 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刚想说话,眼前突然一黑。 沈镜秉突然把脑袋凑活了过来,冲着我的嘴巴,吧唧亲了一大口。 软软的,带着男人特有的清冽气息的一个吻。 我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立刻悲从心来。 妈的,被患者性sao扰了,神经病没有基本法啊?! 内心的我捂着嘴巴,悲怆的哼唧着,但脸上仍旧保持着云淡风轻。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两声,默默的移开了一点身子。 沈镜秉本来抿着嘴,微笑着看着我,看完我的动作,嘴角耷拉了下去。 我一咬牙,挪了回来。 这混蛋又笑了。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像个被强上弓的小媳妇。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本来想随口胡诌个借口,立马开溜,白大褂里的呼机突然震了起来。 我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掏出了呼机,是小黑发的简讯。 小黑在我心中的形象从未如此光辉伟大过。 “急,速到!” 小黑这个人一向是泰山崩于面前依旧面不改色,如今发这个,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 我皱了皱眉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 沈镜秉要咬嘴唇,关心的看着我,探头过来想要看清呼机。 我随手把东西扔回兜里,“急事,我先走了。” 沈镜秉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敷衍的点点头,起身就走。 但身后一直跟随我的灼热目光,还是让我感到不安,脚步便快了几步。 (3) 今天顶楼的风儿依旧喧嚣。 其实在这里,遇见过激行为是经常的事。 但眼前这个人是自杀倾向。 他站在楼边儿,头发灰白的男人一边拿着刀晃悠着,一边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不成条理的语句。 “......把我老婆孩子.....偿命......” 男人的眼睛凸起,眼角红得似乎滴血。 患者的眼睛毫无焦点的看着面前一大群人,一个个头儿很高的男人正在试图跟他沟通。 我悄悄挪到小黑旁边,“怎么了?” 小黑撇了我一眼,还聚精会神地看着患者,但嘴里简短地给我解释,“刺激到了。” 我皱起眉毛,“不应该啊。” 小黑这下总算把注意力分了一点给我,但语气愤愤,“还不是那个新来的主任,以为自己履历好就能瞎治疗,还什么刺激疗法,这鬼都知道要保守心理疏导吧?” 新来的主任? 我想了想,哦,那是一个跟沈镜秉差不多酷的男人。 就是正在跟患者沟通的人。 我抬头望向他,男人个子高,愣是把白大褂穿出了风衣的气势。 啧啧啧,果然是领导。 但小黑一直跟他不太对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领导明显是不能得罪的。 我干笑着,“那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小黑注意力又转移了过去,咬了咬嘴唇,“似乎不太乐观。” 那个患者最近新入院,其实我给他做过心理疏导,想了想曾经,有些慨叹。 男人曾经也是有钱有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但却被亲得不能再亲的手足嫉妒。 一个雨天,一个蓄谋已久的男人,和独自在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女,谁知道能发生什么。 后来男人把录像带放给他看,他当时就疯魔了,攥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