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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回答:“我腿伤原本要一两年才能好, 心理上的障碍, 可能十年二十年也想不开。” “就算有那场国家队的公开选拔, 我也进不来。” “我这一辈子, 跟短道速滑都没办法和解, 更别提什么赛场冠军。” 姜成脸上肌rou僵硬, 沉默听着。 顾承炎眼里的血红几乎滴出来, 用浓黑长睫覆盖住。 “教练, 你问过我不止一次了,可你总不能相信,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进国家队,什么都不图,只是希望用成绩,换个能跟她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拿到前面四站的冠军容易么?哪个都不容易,我是个人,我也很累很疼,但是你答应我让她提早做队医,我就是豁出命也能做到。” “为国家,为队里,我能肝脑涂地,我想要的仅仅只是她一个,让她平安在我身边,很奢侈么?” 姜成别开头,眼眶不禁泛了红。 顾承炎一步步朝他走近,声音被磨砺地快要说不完整:“教练,她是我站在这个地方的唯一一个理由。” “你看我能抗能忍,像个机器一样从来不知道休息对么?因为她在后面撑着我!” “她会说分手,肯定是一个人在国内遇到了危及生命的难关!宁可用这种方法保护我!我要放弃的是一场比赛,她放弃的,比她的命更重要!” “现在十二点,比赛是晚上八点,中间七八个小时,我早回去一点,就可能早找到她一点!我们不是吵架,是她有危险!” 顾承炎被殷红蒙住的眼前全是最后一次视频时,音音穿着连衣裙坐在花束中间浅笑的样子,以及那个垃圾场的凛冬寒夜,她抓着竹竿捅向自己动脉的瞬间。 他双瞳积成两滩血水,走到姜成跟前,对他深深鞠下一躬:“对不起,是我失职,世界杯总冠军我选择放弃,我必须去找她,一分钟也不敢浪费。” 姜成大手盖住眼睛,失控低吼:“我懂!小秦不是那种小题大做的孩子,她两天前就给我发了信息,让我务必扣住你不许回国,原来,原来——” 他长叹:“她是特意等到你比赛完,甚至采访出镜都结束才告诉你,她把负面影响全替你考虑到了,要不是意外改时间,根本没有这些问题!但是真没别的出路了吗?你就彻底不管队里了?!” 顾承炎双手死死攥紧,弯着背,一字一字清晰掷地。 “教练,我现在头痛到站不稳,以目前的精神状态,强行比赛很可能发生重大失误,国家队承受不了我的失败,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受重伤站不起来。” “你一直说,比起世界杯,国家最看重的是明年二月的冬奥会,如果你还愿意接纳我,我可以立下军令状,拿到冬奥会上短道速滑所有项目的大满贯,破世界纪录,打败韩国队那个渣滓,弥补我现在的选择。” “如果不接纳,那今天我走出这个门,所有后果责任我甘愿背负,跟队里,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开除,处分,骂声,身败名裂,我全部承担!” 姜成反问:“如果冬奥会之前,你还没找到她呢?!” “我找得到!”顾承炎抬头,“就算万一,我也会回来担起我今天欠下的责任,做到承诺以后,继续去找,一直到找到她为止。” 找到她,把她捆在身边,揉碎了碾进骨血里,亲口问问她,到底怎么忍心才对他说得出…… 她不爱他。 她不要他。 她跟他分手,最后叫一声哥,再也不见面。 顾承炎不能想,稍一撬开这几句梦魇的口子,头就像被数万个重锤往死里敲打,疼得他站不住要跪下去。 偌大卫生间里死寂凝滞。 姜成揪扯头发发xiele两声气音,咬着牙下定决心,蓦地伸手指向门外:“走!赶紧走!你救过我一次,就当我还你!” “但是你给我记住了,顾承炎没有弃赛!是突发急病,必须马上回国就医!” “我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内归队备战冬奥会,拿到大满贯,破了500米世界纪录,今天的事一笔勾销!如果有一条做不到,你就是国家队的罪人!” - 队医用最快速度给顾承炎做了检查,确定是剧烈呕吐导致的胃粘膜撕裂,引发呕血以及急性角膜炎,留下姜成需要的诊断书后,忧心劝了一句:“小炎儿,你的状况实在不适合现在就坐飞机——” 他没说完,顾承炎拿到护照,攥着命似的死死抓在手里,扭头朝馆外狂奔。 首尔到家里无需中转,有直达航班,两小时后落地。 顾承炎第一时间去拨秦幼音的电话,抖着手听到那句反反复复的“关机”,他明白,她是决绝地斩断联系,不会再用这个号码了。 他太阳xue里有如洪钟在响,胃里抽得痉挛,挺直脊背快步走出机场。 陈年惊惶地守在车里,急忙跳下去给他开门:“哥!我真没发现小嫂子有啥异常啊!到底出啥事了!” 他没等到顾承炎说话,却看见他摘了眼镜,差点让露出来的两窝血红给吓死。 顾承炎手背上青筋紧绷,手机打字扔给陈年:“送我去医大,问清楚这一个星期市里有没有人身伤害的新闻。” 音音说她离开医大了。 他不能信,她一个字他都不信,必须自己去确认。 辛月提前收到消息,心惊胆寒跑去离中医学院楼最近的医大侧门,刚到就看见本该身在异国的顾承炎从车上下来,更加确定出大事了。 顾承炎不需要问,辛月意识到严重性,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美容院被砸了。 赵雪岚生意上向来收敛,从不结仇,况且有他的影响镇着,市内没人敢乱动。 有人蓄意恐吓或是报复。 他很久不涉那些泥潭,针对的不是他。 是音音。 顾承炎冲上中医学院楼,逼到张教授桌前,他嗓子已经说不出话,硬是扭曲地挤出来:“秦幼音去哪了。” 张教授震惊看他一眼,认出是谁,到了嘴边的官方回答变成:“她去哪连你都不知道?!” 顾承炎用力按住桌沿,胃里扭得更甚。 张教授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