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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不禁心生感慨,这麽多年没见面,对方却一点不见老去,多少年了,岁月似乎一点不曾在这人脸上留下什麽痕迹。不像自己,年轻时生活没有节制亏空多,整个人气色差,这几年又在户外呆得多,晒得皮黑rou糙,越发显得苍老了。 严臻明一边点著烟灰,一边半抱怨的骂了一句:“你这小子,一去就去了那麽久!” 仲叙失笑:“什麽小子不小子的,如今出门年轻人都要喊我们大叔了!” 严臻明挑挑眉,轻轻松松的回了句:“大叔有什麽不好,从前别人见了我不敢仰头正视,如今他们改绕道走了,少了那些只会谄媚奉承的人,空气质量都好多了,道路也宽敞了。” 仲叙听了只是笑,他承认,严臻明确实有这气场。 严臻明又问:“老太太怎麽样?” 仲叙吁了口气,“还可以吧,毕竟年纪也大了,耳不聋眼不瞎,还能下地走得路,已经算是有福了。” 严臻明点头附和,“好不容易回来,多留几天,陪陪她吧!” 仲叙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回话,只是神情有些落寞。 这麽久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仲叙注定是留不长的,严臻明岂会不知,但还是忍不住这样说了,总希望对方能改变心意留下来,一时气氛有些伤感。 仲叙心里非常清楚,自己那时虽然是不告而别,但凭严臻明的关系网不可能找不到他,对方之所以没去找,只不过是一心成全他罢了。相信仲家三姐也是抱著同样的想法。 在经历了那场风波之後,大家意见出奇的一致,只要他健健康康大家就很满足,至於去了哪里,干了些什麽,是否经常回家,这些都是次要的。 跟严臻明分别,仲叙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拿房卡开了门,却见房里的灯还是亮的,电视只有画面没有声音,Eric正半躺在床上看杂志,见他回来,对方扬头对他笑了笑。 仲叙看了看手表,“怎麽还没睡,忘记跟你说,我今天会晚些回来。” Eric笑笑,合起杂志丢在一边,双手徒劳的揉著脑袋,沮丧的道:“跟你没关系,是我时差没倒过来!” “这也难怪,巴黎这会还是下午!”旅途虽然疲劳,但仲叙这会同样少了些睡意,“难为你了,要你跟我一起回来。”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不管怎样,我也是中国人!” Eric 下床伸了个懒腰,顺便从柜子拿了浴袍递给仲叙,“先洗澡吧,一路上乘机怪黏腻的。” 仲叙冲了澡出来,正擦著头发,听见门铃声,心想著,这麽晚了,会是谁呢?下意识跟身後的Eric对视了一眼。只有严臻明知道他住在这,不会对方有什麽事,找到这里来了吧? 仲叙拢了拢睡袍,“我去开门!” 对方却一派了然,“别,你忙你的,我来开!我饿了,叫了客房服务,速度还挺快,你也一起吃点吧!” 听对方这麽一说,仲叙确实有些饿了,他一下飞机就赶回去参加圣楠的婚礼,到的时候别人已经吃过的,後来见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只顾著说话去了,泪水连连的,哪还顾得上吃东西,就连刚刚跟严臻明在一起,也只是喝了些酒,什麽垫肚子的东西都没吃。 仲叙了解Eric,对方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想必是早料到他会这样,所以才帮他叫了吃的,仲叙心下满是感激。 门开了,却没见著餐车推进来,仲叙正疑惑呢,却听Eric在那边叫他:“Alex,你过来一下!” 仲叙一手扒拉著头发一边往门口走去,看见门口的人,心中一怔,可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看了眼一旁的Eric,对方了然,朝仲叙点头意识,随即进去屋内。 仲叙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在一边的角柜上,面无表情的问站在门外的李莫言:“你怎麽来了?” 对方神情清冷,表情却异常认真:“我必需找你谈谈。” 仲叙满是无奈,无心追究对方怎麽会找到这里来的,没准一路都跟著他跟严臻明在,他不想引起Eric的注意,只得压低声音道:“今天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我怕明天你又走了,再也找不到你!” 对方意志坚定,仲叙没得选择,一番权衡之後,他终是妥协:“你去楼下餐厅等我,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当年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如今也都长大成人了,说话的气场再不一样,再不像当年那麽好打发。 仲叙进屋,正在琢磨著该怎麽向Eric解释,对方却摆出一派理解的态度:“去吧,我叫他们把吃的转到餐厅!” 仲叙今天当真是心力交瘁,难得有人这麽理解他,真心向对方致谢:“谢谢!” (8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59 仲叙只随意换了一身衣服便下楼了,头发仍是湿的,搭在额头,很不舒服。 李莫言在电梯口迎他,他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在餐厅侍应的指引下,径直去了位子上坐下,一言不发开始吃东西,他是真饿了。 中式的清粥小菜,最适合睡前填肚子。 李莫言也不说话,来到仲叙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就那麽静悄悄的看著仲叙吃东西,双手搭在膝盖上,时而握拳时而松开,倒像是有几分紧张。 仲叙只吃了个七分饱,不准备再吃下去,把筷子一扔,面无表情看著面前的人:“你想说什麽,说吧!”不同於先前的好声好气,这会的语气明显不善。 他本不想把场面闹得这麽难堪,对於他来说,五年前的那些事,不过是一些作了废的旧章节,早已经翻过去了,他不想,也实在不愿意再提起。 可如今却不是他想旧事重提,而是事件的始作俑者不肯放过他,他自认为已经够仁慈了,没办法再保持理智。 仲叙不打算再客气,对方再不是什麽小孩子,那麽就该担起成年人应有责任。 李莫言平静的娓娓道来:“我一直在找你,但几次都功败垂成,我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我也知道那个捣鬼的是谁,但我不敢跟他硬碰硬。这麽多年,我虽然查不到你的消息,但既然有人在防著我,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严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