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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仰起头看向三公子,却见他冷漠的脸上像平时一样的淡然,深邃的眸里流动著我看不透的冷意,他轻启双唇问道:“是你伤的曲老板?” 心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慌,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三公子的脸色更加阴沈,他向我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什麽东西? 我不明白地看著三公子,不知道他要我交什麽东西。 坐在一旁的曲老板却开始冷笑起来。“三公子,传闻慕容府落叶山庄一向家规森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就连你的贴身小厮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慕容远斜眼瞟著我道:“曲兄,且不要生气,我府上家规严律,尽人皆知,不过偶尔也会出些不成材的东西,这也在所难免,你放心,三哥自会处置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不会让你白白受伤。” 曲老板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的伤倒不重,东西丢了也无所谓,不过三公子,把一个小贼留在你身边,怕是你自己丢了什麽也都不知道吧?” 什麽小贼? 我更加不明白他们在说什麽,只是慕容远阴恻恻的笑容让我有些害怕,心里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不知不对在哪里。 三公子却把脸转向身旁一位家丁,沈声问道:“慕容府第三十五条家规是什麽?” 那位家丁朗声回禀道:“回三公子,凡盗窃者,鞭杖五十,送交官府。” 三公子回过头看向我森然道:“你都听到了?慕容府建府几百年,从未出盗窃者,今天你不仅偷窃曲老板的玉珠串,还在被发现後行凶伤人,你自问该当何罪?” 脑里嗡的一声,我总算听懂了三公子的话,这让我立刻大声反驳起来。“我没有偷东西!没有偷什麽玉珠串!!” “啪!” 巴掌重重甩在我的脸上,即使我被人紧按在地,身子还是被那掌打的歪倒到一边。 脸颊顿时麻涨起来,一股血腥气在嘴里蔓延开来,我的下巴被人用力捏著抬起,慕容远看著我对三公子轻笑道:“三哥,看来是你平时太纵容这些下人了,所以他们才会变得这麽没规矩。” 我拼命摇动脑袋,甩开了那只手的制缚,然後大声叫道:“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伤了曲老板,可我没偷东西!” 四公子笑的愈发愉快,他向我冷嘲道:“没偷东西却又为何伤人?真是个蠢才,连撒谎都不会。” 我不理他,就只是看著三公子大叫道:“三公子,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我是被冤枉的……” “搜身!” 三公子没有再看我,他回应我的只是这冷冷的两个字。 家丁从两旁按住我阻止我的剧烈挣扎,其中一人在我怀里搜了一番,我看到一串珍珠链子和那只玉蝴蝶被他拿了出来,忙叫道:“那是我……” 慕容远的巴掌又一次准确的落在我的脸上,将我要讲的话打了回去。, 那个家丁上前把两样饰物都交在了三公子的手上,三公子眉头猛地一皱,曲老板却喜道:“不错,就是这串珍珠,这还是我此次出海时买回来的。” 站在旁边一直一言未发的大公子突然问道:“这个蝴蝶玉坠又是怎麽回事?曲老板,是你的吗?” “这倒不是。” 慕容远探头一看,不由拍掌笑道:“这枚玉坠我认识,是三哥小时候二娘送给他的饰物,这倒奇怪了,三哥,我记得你好像一直都把它戴在身上的,怎麽会跑到小飞那里?” 不待三公子回答,曲老板就接口道:“这还用说,当然也是偷的了,三公子你也太不小心了,这麽贵重的东西怎麽丢了都不知道?” “我才没有偷,没有偷!” 我不知从哪儿来的那麽大力气,竟冲开两旁家丁的挟制,跪爬著扑到三公子的脚边,急切地叫道:“三公子,我没有偷曲老爷的东西!而且这块玉坠也是三公子你赏给我的,你忘了吗?你告诉他们啊,三公子……” 我辩解的话没机会再说下去,因为我被三公子一脚踢在胸前,向後扑倒下去,那一脚带来的剧痛顺著前胸瞬间蔓延到全身,我痛的弓起身子,接著就被家丁上前紧紧按在了地上,我的头被压的很低,让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就只听到慕容远那冷酷嘲讽的笑声。 “哈哈,真是好笑,这小子居然敢当著大家的面撒这种弥天大慌,三哥,这麽贵重的东西你不会是真的给了这个低贱的小厮吧?” 半天没有回答,我不明白三公子为什麽不为我申辩,明明玉蝴蝶就是他给我的呀。 我抬不起头,就只能低头大声分辩道:“我没偷珠串,我不知道它怎麽会在我这里,可玉蝴蝶是三公子赏的,三公子,求你告诉他们,三公子……” 还是没有回答,三公子……不是,致哥哥,明明就是你给我的,你快告诉他们啊,告诉他们我不是贼,告诉他们我没有偷东西! “我没有给过他这个玉坠!” 冰冷的声音清楚的在正前方响起,那曾经让我那麽沈迷的清泠声音,此刻却将谎言如此无情的道来。 我停了好久才弄懂三公子所讲的话,而那一刻心也就跟著慢慢坠落了下去,就像冰块飞溅在地上,一片片的摔得七零八碎,再也无法复合。 我停止了挣扎,按在肩头的力气也相对松了许多,这让我可以勉强把头抬起来,我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这张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庞,充满胸腔的愤怒和不甘只化为轻轻三个字。 “为什麽?……” 为什麽你不为我辩解?为什麽你能这样坦然地撒谎?为什麽我把你看做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而你却毫不留情地推我下地狱? 不是没看到这孩子满眼伤心绝望的目光,慕容致只觉得心里如刀搅般的疼得无可复加。 这段时间这种疼痛一直如影随形的跟著他,在他看到小飞差点死与剑下时,在他逼小飞一人去外间独睡时,在他看到那张小脸的惘然和落寞时,这种痛便像毒蛇般狠狠地噬咬著他的心脏。 怎麽会不明白这是有人栽赃,说不定是曲老板和谁早就下好的套子,可能是慕容远,也可能是其他人,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因为对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打击他,看他当众出丑! 如果仅仅是那串珠链,他还可以为小飞辩上一辩,可关系到那块蝴蝶玉坠,这让他该如何解释?要他当众对大家说是他把亡母的赠物给了这个卑微的小厮吗?如此一来,他和小飞的关系岂不是怎麽都说不清了? 以为利用一个小厮就能挫败我吗?慕容远,你也太小看我了。 无法拥有却又不甘松手,与其一直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壮士断腕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