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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最矜贵得体的面容,看着徐修,声却有些哑,“徐修,你其实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她说完这句,再不看他,转身往外走去。 徐修却要快她一步,撑在了门上,他低头看着赵妧,皱了眉,“你要去哪?” 赵妧抬头看着他,手撑在他的面上,“我去哪,你会担心吗?” 而后,她摇了摇头,收回了手,轻轻一笑,“徐修,你让开吧……我们都需要冷静下。” 徐修没说话,他仍低着头看着赵妧,手却缓缓的从门上收了回来。 赵妧也不再看他,径直推门往外走去。 屋外,四惠、从斯等人皆在……见赵妧出来,忙跟在人的身后一道往外去了。 屋里,徐修看着远去的赵妧,良久也未动身。 夜已深,赵妧坐在马车里,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她靠在车厢,从半打的车帘外望去,是很好的月色。 她想起早年与徐修的点点滴滴,而后是如今的冲突与质疑…… “究竟是谁错了?”作者有话要说: 最爱软萌。 不见 时过七月。 赵妧坐在庭院里, 手中握着一把纨扇, 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打着。 四惠来的时候, 正有几朵合欢花随着风,落到了赵妧的身上…… 赵妧便把扇儿一停,取过落在膝上的一朵合欢花, 放在手心上……花在手心随风轻轻晃动着,惹得赵妧起了痒,轻轻笑了起来。 四惠看着她此时的模样, 也挂了笑,便取过扇侯在一旁,轻轻替人扇着风。 赵妧把手近在唇边,轻轻吹了下, 那花便随着这股子风, 往远处散去了—— 她的眼随着那花的浮动而看去,良久才接过人递来的帕子,问了四惠,声很淡,“他, 又来了?” 四惠手中握着的扇一顿,而后才继续打起了扇,开了口, “来了,没有您的吩咐,不敢让人进来。” 赵妧轻轻嗯了一声, 她仍低着头,手撑在小腹上,眉眼才沾了几许暖意,柔了声,“方才走了好一会,你也该累了,母亲带你去休息。” 她这话说完,便站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四惠站在外处,看着赵妧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转身,往外走去。 长公主府的门里门外都站着人。 门外是徐修主仆三人,门内是从斯手握佩剑。 四惠走过去,从斯看她一眼,退开一步,手却仍放在腰间悬挂的佩剑上看着徐修。 徐修仍着一身青衣,发上用玉簪束着。 经了岁月的沉淀,他的面容愈发俊美,而那性子确实愈发捉摸不透了……他负手看着四惠走来,面色很平,负在身后的手却一动,开了口,“她,还是不肯见我?” 四惠点头,与人拘上一道礼,“您还是回吧。” 徐修负在身后的手,收紧……他抬头看了那块门匾一眼,与四惠嘱咐道,“妧妧晚间睡觉,爱踢被子,你们晚上要多注意,免得她着凉。” 四惠应是。 徐修的眼往里望去,唇蠕动了下,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四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站起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主子会原谅驸马吗?” “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你我各自守着自己的职责,就是。” 四惠转头看着从斯,他仍是旧日的模样,一点表情都没……她看着他身后的蓝天白云,轻轻笑了笑。 从斯皱了眉,避开脸,仍握着佩剑站在一处。 四惠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笑了下才迈步走了——等走到正堂的时候,四惠径直去了赵妧的寝居。 她这厢打了帘子进去,便瞧见赵妧如往日一般,坐在临窗的塌上,看着外处……听见声转头看来,声很淡,“他走了?” 四惠轻轻嗯了一声,她走过去,取过一件披风罩在人的身上,才又开了口,“驸马与奴说,您晚间睡得不好,爱踢被子……让奴几人晚间照看的时候多注意些。” 赵妧神色一怔。 她想起,往先她与徐修睡在一道的时候,醒时必定是在人的怀里…… 早些的时候,她还红过脸。 而后便常常占在人的怀里,不肯动了。 这些往日记不起的事,如今却如一幅一副小像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划过……赵妧伸手捏了捏衣角,不曾开口说话,转过头去,看着外边的风景。 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声。 ——— 午间的时候,王芝与谢亭一道来了。 外头传过几回变了样的消息,坊间的说书先生,还掰过几回戏折子,回回满堂。 有说“长公主艳遇俏公子,徐驸马失宠”的,亦有说“徐驸马偶遇美娇娘,想纳为妾,长公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 这些事,赵妧不曾听过。 坊间与外头却传的很是热闹。 王、谢二人到的时候,赵妧正歪靠在塌上,手上握着的一把扇遮了半张脸。 听见脚步声,也不曾转头。 “外头消息传的满天,你在这倒自在的很。” 这话是王芝说的,赵妧移开了扇,也投了眼看过去,轻轻一笑,“传什么了?” 谢亭接了话,“说你看中了个良家公子,起了色心,如今便在这府里——藏起娇来了。” 她的面容本就明艳,如今与那王璋又是交了心,又是生了儿,正是甜蜜的时候,说起话来也自带个愉悦的调子。说完,她还四处瞧一眼,才又把眼与赵妧对上,调笑道,“你那娇娇藏哪去了?” 赵妧摇头一笑,“坊间胡言,你们也信?” 谢亭坐人边上,开了口,“我们自然不信,才特地要过来问你一回,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赵妧手中握着的扇一顿,是坐起身来,靠在软枕上,才重新打起了扇,轻轻开了口,“我原以为,嫁给了这世上最好的人。却不曾想,他在娶我之前,差点做了别人的夫君……” 王、谢二人皱了眉。 王芝先开了口,“是谁?” “那人,我们也都认识。” 赵妧的眼转向王芝,手中的扇没停,轻轻一笑,“鸿蒙书院的秦先生,永乐秦家的秦清。” “秦清——” 王芝皱了眉。 谢亭也皱了眉,开了口,“怎么会是她?那位秦先生与我们也见过那么多回,也未曾……” 赵妧移开眼,望着那虚无之处,声很轻,“可事实却就是如此。他娶我确实是为皇命,他娶我之前确实住在秦家,他原本……确实是要娶秦清的。” 她的声很淡,很轻…… 被这七月的风轻轻打了个圈子,散了那其中几许叹息声。 赵妧停了扇,搁在膝上,絮絮说着,“若不是那夜,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