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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型大汉,在郁子尧做出动作的下一刻,已经被人按住了后肩胛骨的地方,手也被生生掰到后面。 “嘶!”他倒抽一口气,突如其来尖利的疼痛让他挣扎了一下就仿佛被折断翅膀的蝴蝶,丧失反抗能力,老实被压在了地上,膝盖着地,又是一阵钝痛,“有病吗?快放开我!”他喊了起来。 祁宏德盯了他一眼,随即挺直身子向旁边两个保镖挥了挥手,不太赞同:“诶,跟小朋友不要动粗,好歹也是我请来的客人。” “是。” 肩膀处忽然卸力,郁子尧喘着气,忙不迭从地上站起,眼神狠厉看向祁宏德,他咬着牙一个字都没说,心里暗念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还不是报复的时候。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人嘛,在商场上混了那么久,总是容易得罪很多人,你懂的。”祁宏德呵呵笑了两声,坐到郁子尧对面的沙发上,拐杖握在手里敲了两下地板,没有丝毫要道歉的意思,“我今天来找你,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你父亲一开始签署的协议,另一方应该是我本人,可惜被祁濯那孩子掉包换成了另外一份。”祁宏德说这些时候脸上看不出表情,“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你看到的协议是假的,不具备法律效力,你父亲的股权和现金,都应该在我这里才对。” “那你去找祁濯要去啊?!”郁子尧急了,他哪里知道这神仙父子俩要搞什么鬼,说到底他就是个还未接触社会的学生罢了,非要找他来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郁子尧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他闭嘴盯着眼前的祁宏德,垂在身侧的手攒成了拳头。 祁宏德的目光如同地窖里窥伺猎物的蛇,看得郁子尧觉得浑身不自在,但他又不想在这么个老头子面前示弱,于是抬头瞪了回去:“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和你走的。” 他心里敲着鼓,郁子尧害怕祁濯真的将什么狗屁协议转回给祁宏德——虽然他与这个臭老头才是第一次见面,但本能的对祁宏德生不起好感。 “嗯……”祁宏德在他对面眯了眯眼睛,握着拐杖的手在柱头上点了两下,“难怪那小子要从我手里抢东西。”他不怒反笑。 “祁濯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很喜欢你的眼睛。” 郁子尧嘴唇动了动,谨慎看向祁宏德。 面前的老人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放心吧,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以后的东西都是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要是想抢去就抢去吧。” 郁子尧讨厌他这么说,仿佛自己只是这父子二人棋盘上一颗棋子,或者赌桌上的一块筹码。但是,祁宏德这样的说法,又让他怀疑起了祁濯带他回家的动机,明明一开始谁也不认识谁,祁濯为什么这样执意要给自己找这么一个麻烦。 “你刚刚说,我很像一个人。”郁子尧捏了捏拳头,“像谁?” 祁宏德瞥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褪下去几分:“陈年往事罢了。”他低声回应一句,随即咳嗽两声,将音量恢复正常。 “吃过饭,我们可以慢慢聊。” “不用了。”郁子尧向前一伸手,“叫胡曼把手机还给我,我要回去了。” “吃完饭再走。” “我现在就要走!”郁子尧终于忍不住,他也懒得理会手机的事,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跑到房门的位置,却发现这个该死的门从里面上了锁,他用力捶了两下:“开门!我要回去。” “别白费……” 祁宏德的话没有说完,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郁子尧重心一歪,差点跌倒,还好外面的人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吧?” 温温柔柔的女声,郁子尧随即意识到胸前触到的柔软是什么,立刻直起身子,闹了个大红脸:“我没事。”他在抬头的一瞬间哑了火——是林姝彤,她来这里做什么? 关于林姝彤和祁濯关系的猜测又开始在他的脑子里回荡,郁子尧愣在原地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呵。” 他听见祁宏德在他身后冷笑了两声。 林姝彤今天穿得好像格外随性,看得出来头发也没怎么打理,跟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同。她见郁子尧站稳,又抬起他的胳膊好生检查了一番。 郁子尧被比自己还矮的影后这样对待,没有兴奋只有困惑:他们两个很熟吗? 还有,林姝彤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进出祁家的大门。 难不成……她和祁濯已经隐婚了?! 郁子尧的思路飞出去十万八千里,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处理起祁濯的关系网信息时,总是会把所有可能的人看做是祁濯的男伴女伴。他总是对这些人抱着天然的恶意,就像是狼对待所有可能的入侵者,永远在用锐利谨慎的目光审视着他们。 林姝彤不知道面前的男孩在她面前想些什么,她在粗略检查了一遍郁子尧的状况之后,就抬起头直视着祁宏德的目光:“祁老爷子,我来拿祁总落在这边的文件。” 祁宏德嘴里发出一声嗤笑,随即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左手做出了请便的姿势,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拿资料,呵,那小子已经八百年没回家了,能有什么资料落在这里呢。” “在这里等会我。”林姝彤转身扶了一下郁子尧的肩膀,随即踩着高跟鞋毫不客气快步走进了公寓。 郁子尧还对着她的背影发愣。 什么意思? 林姝彤这么说难道是要带他一起走? 客厅里,祁宏德也没有再提要郁子尧留下的事情,相反,他的面部表情相较于刚刚软化许多,只是看向郁子尧的眼神仍旧诡异。 郁子尧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如果单纯说是审视,那么这目光中好像还混杂了什么别的东西,这让他想起了祁濯早先带他回家时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这种认知将郁子尧吓了一跳,他心下一沉,有预感他一直追寻着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并不是他心中所期望的那样。 “我要提醒你。”祁宏德开了口,“祁家虽然不缺再养一个人的钱,但你既然要跟在祁濯身边,就改改你那个野小子一样的习惯,不要给祁家带来什么多余的麻烦。” “还有,不该动的心思别乱动,我比你更清楚我儿子是怎么想的,想爬他床的人很多……但绝对不是你。”他顶着一张长辈的脸,却毫不避讳谈论着自己儿子的床笫之私,仿佛祁濯的一生也不过是他手里的玩物。 郁子尧愣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叫出了声。 “你有病吧?!哪个做父亲的在背后这么议论自己的儿子!”从进了这个大门开始就一直累积的情绪如火山喷发,他面对着祁宏德这张衰老又丑陋的脸,简直想伸手撕烂它。 奇怪得很,明明郁建安对他也如同对待一个物件,但郁子尧尚且能做到置之不理,但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祁濯身上,他却如同被人点着了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