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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一枪打飞了那个人的手臂,然后用霰弹枪的枪托狠狠的砸他,就像捣碎袋里的盐块一样,不一会就把他的脑袋砸开花啦……” 我仰头望着天上的暗绿色月亮,透过防毒面具的镜片被温热水汽弄出的白色薄雾,我看到月亮似乎在哭泣。 冰原上的惩戒营 “二级随军文官伊凡,向您报到。”我从军用背包里取出文书,双手递给面前的棕发青年。 棕发青年根本没有看我一眼,而是看向我的上级军官:“二级文官?你就带这么一个小角色过来?” 我的上级军官,隶属于特勤连的一级监督文官马卡洛夫向棕发青年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马克西姆先生,他不是一般的文官。” 马克西姆是一名鼎鼎有名的“埋葬者”,埋葬者直接受军团司令指挥,拥有指证清理军团内部任何官员的权力,我听说过他许多令人不快的传说。 “他有什么不一样?”马克西姆用翠绿色如猫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让我觉得他是在审判犯人。 “伊凡,他血统纯正!”马卡洛夫拿过我手里的文书,一页页的翻给马克西姆看:“他在核战之前是上层区的贵族男爵,能纯熟的吟颂高等语,会唱歌,会写字……” 这和买卖一只猫狗有什么区别?我绝望的想。 马克西姆深深的看了马卡洛夫一眼:“不错,是个有用的家伙。”他漫不经心的拿过文书,向我招招手:“来。” 我跟着马克西姆走下一道螺旋型的楼梯,不知道要去那里。马卡洛夫并没有对我说起这次任务的详情。 “别害怕,贵族。”马克西姆一边带我走下楼梯,一边用平静的语气对我说:“不是审讯,我没那么多时间亲自拷问犯人。” 三天后,我坐着颠簸的汽车来到了218号冰原,和另一支兵团作战的最前线。开车的司机一路上一言不发,但只要我想说话,他就示意我安静。 汽车在灰暗的石头工事前停下了,从工事里走出一名身材高挑青年。我连忙打开车门去迎接他。 “二级随军文官伊凡向您报道。”我的声音在寒风中微微发颤。青年戴着厚厚的风帽,遮住了头发和大部分面容。 “二级文官?”青年像乌鸦一样笑着,伸手拨弄我文官制服前襟上的徽章:“就二级?这里是S3惩戒营督战队,我们的敌人除了敌军,还有来自整个46军团最恶劣的人……可怜的文官,你得罪了谁?” “我服从上级的差遣。”我口不对心的回答青年。 青年突然用贵族间的高等语骂了一句非常肮脏的粗话,我立刻抬起头看他。 “你听得懂?”青年用手托住下巴。 “我……听得懂。”我忍住心中的不快:“长官。” 青年怔了一下,随后摘下遮住头发的风帽,我看到他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散开在冰原的风中。 “请原谅我的失态。”青年低下头用高等语向我道歉:“我不知道您也是贵族,您知道,没有几个贵族愿意当随军文官……” 我用高等语询问青年的爵位,就像在过去的舞会上一样。 “我是卡夫卡爵士。”青年用高等语回答我:“现在是S3惩戒营督战队的队长。您应该知道督战队的作用,我们负责清理那些惩戒营里后撤的懦夫。”说到这里,他眼睛里放出秃鹫的光芒:“下层区平民里的懦夫。” 卡夫卡把我带到了房间里,坐在床上对我介绍惩戒营的情况。 “伊凡男爵,这些人都是下层人中的渣滓。”卡夫卡厌恶的说:“逃兵,死刑犯,还有一些被‘埋葬者’认定有罪的人。军团将他们统一编入S3惩戒营,送往最恶劣的作战地。” “他们不会逃跑吗?”我问卡夫卡。 “当然不会。”卡夫卡往床上一倒:“军团开出了虚妄的条件,只要连续获胜5次,就赦免他们的罪。”他灰色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弹痕:“何况还有督战队。只要后撤一步,我们就杀掉这群懦夫。” 我沉默了一阵:“那督战队现在有多少人?” “有两个,我是队长,你是队员。”卡夫卡漫不经心的用指甲刮着墙壁:“其余都死光了,好在马克西姆给我派来了你,亲爱的男爵。” “就凭我们两个,能处决多少叛逃者?爵士先生,我连开枪都不会。” “凭我们掌握的高等语。男爵,督战队配置了两台‘神圣遗迹’。”卡夫卡微笑起来:“虽然我更喜欢用高等语叫它们的全名——个人浮游导弹平台。”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睡下,天亮时,有一支惩戒营的军队从督战队的石堡前经过,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我穿好衣服走下石堡,那支军队正好在石堡下的空地生火做早饭。 我敢打赌这是我见过最涣散的部队,他们大部分身上都穿着破破烂烂,染满血迹的旧军服。我不时看到吊着胳膊,拄着拐杖的伤兵在煮食的火堆前穿行。 一个断了条腿的年轻伤兵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我惊异于惩戒营中有识字的人,于是向他好奇的走过去。 文官便鞋轻巧的材料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等伤兵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先生。”我向他露出微笑:“你在看书?” 伤兵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便拿起身边的拐杖向我砸过来。我吓得连忙往后退去,但是小腿上还是被打了一下。 “该死的……”伤兵恶狠狠的瞪着我:“没有心肝的杀人机器……”他一边辱骂,一边抓起身边任何够得着的东西往我砸过来。 我笨拙的躲过铁质军用水壶,石块,直到那个伤兵停止攻击我。 因为他们开饭了,失去拐杖的伤兵向不远处的铁锅爬去。巨大的黑色铁锅里,蛋白质凝胶因为变质和长时间熬煮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我忍不住走开了。 士兵像发了疯一样,向大锅涌过去。没有人维持秩序,不时有人在大铁锅边摔倒,被guntang的蛋白质凝胶泼在身上。 “不需要管他们,男爵。”卡夫卡走到我身边:“我们只关心他们是否能从218冰原的前线回来。”他脸上蒙着厚厚的头巾,只露出充满冷酷神情的灰眼睛。 这双眼睛和埋葬者马克西姆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在下午3点就会到达前线43高地。如果运气好,他们就能在43高地驻扎下来。”卡夫卡嘴里的白气透过头巾吹到我的脸上:“如果运气不好……他们开始溃逃和撤退,我们就要清理一些麻烦了。” 卡夫卡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有几个惩戒营的士兵转过头,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和卡夫卡。 “他们都是疯子,渣滓……”卡夫卡随意指着那些伤兵:“男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