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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无趣得紧。” 白饮露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没有说话。 绿苇半歪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半边脸,状若无意道:“唉,你有喜欢的人吗?” 白饮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慢慢地摇摇头。 绿苇倏忽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瞅着白骨:“这有什么难为情的?” 白饮露只是好脾气地笑着,片刻向绿苇道:“你呢,有么?” “自然是有的。”绿苇回答起来毫不犹豫。不等白饮露发问,她又补充道:“说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是,门主?”白饮露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道。 “哈哈哈哈,你真是……”绿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饮露一时也红了脸。 “钟陵那样的人,怎么能去喜欢?”笑够了,绿苇才开口道:“老实说,做个朋友倒是绰绰有余。喜欢么,那就是活够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白饮露仍然一脸迷茫:“那是?……” 绿苇点了点她的额头:“日日看着心上人游戏花丛,偏偏又无能为力,你说说,那是什么感觉?” 白饮露摇摇头:“我不知道。” 绿苇坏笑道:“怎么,想试试?” 白饮露醒过神来,忙解释道:“我不过是听你刚才说,你留在这里十年了……” 绿苇道:“唉,不是因为无处可去么!” 白饮露慌忙转移话题,因为不擅长,声音便有些异样:“那后来呢,你们没有再见过?” 绿苇便叹了口气:“见他做什么!一旦相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白饮露吓了一跳:“这怎么说?” 绿苇走到窗前,背影是幽幽的,然而语气却是带着嘻笑的意味:“若是真有缘分,说不得下个月还能见到他呢!” 白饮露便了然于心:“想必,他也是个除妖师吧?” ☆、第十章 林知 “他?……”绿苇转过身看向她,确定她是认真的,这才又扬眉大笑起来。靠窗的一树梅花,簌簌地落了一地。 白饮露不清楚她的经历,自然也劝不了什么。单看她神色清冽,自己便也对着明暗缠绕的火花沉默着。 钟陵回到清波门的时候,桃花都已经染红了整个青枫浦。不迟不早,这赫然是斩妖大会开始的前一日。 城主是个长袖善舞的,不然钟陵也不会特意嘱咐他。白饮露闲来无事,也跟着打打下手。绿苇倒好,成日闷在屋子里,饮酒然后沉睡,醒来继续重复这种生活。 白饮露望着她叹口气,却也不多说什么。 钟陵回来后,敛了敛风尘,赶去参加欢迎各届除妖师的聚会。 笑意弥漫着,白饮露一时瞧得有些痴了。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白饮露回头,竟是多日不曾露面的绿苇。眉眼清明,哪里还有素日的颓靡。 “你怎么来了?”白饮露疑惑道。 “那位……”绿苇目视远处的钟陵:“素不饮酒。” “那你……”白饮露有些惊讶。 “是啊,我有时候就想,这就是他愿意留我的理由吧。”顿了顿绿苇又笑道:“谁能想到,最重江湖道义的人竟然从不饮酒呢!” 白饮露忍不住转过头望了望他,心上像是有千万片羽毛柔柔地划过。有些沉醉,又有些酸涩。从前种种,仿佛就在眼前一一闪过。然而他,却似乎再记不起了。 甜蜜也好,苦涩也罢,如今,全是她一个人的。 再看到钟陵的时候,白饮露差点没认出来。 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和来来往往的人寒暄微笑。白饮露看着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瞅着个空隙,却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白饮露一下子慌了,忙将视线移开。 不承想,钟陵却是径直走了过来。白饮露躲无可躲,只得咬咬牙迎了上去。 来人却对她展眉一笑,伸出右手,轻狂地抚上了她的下巴。 白饮露一下子呆了,随即骨杖挥了过去,人却一下子闪了开去。 钟陵一挥衣袖,骨杖瞬间脱了手,到了他的手中:“小白,你好狠的心呐!” 白饮露羞红了脸,难得地染了薄怒:“你,你做什么……” 绿苇却是丢开了手,一副不解的样子:“你不是中意我们门主么?难道,我记错了?” 白饮露不理她的话茬,接过骨杖道:“你,你怎么扮成这个样子!” 绿苇一身酒味地拉着她到了小厨房:“你说呢,还不是为了那位挡酒!” “挡酒?那也不必特意扮成他的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绿苇接了去:“不然,这哪里有我的位置。” 白饮露将她安置在一个矮凳上,央求陈嫂给她做杯热汤。 绿苇摆手道:“不必,不必……哪里这么麻烦。这才喝了多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 白饮露道:“既然如此,那门主回来是为了何事?” “他?不过是嘱咐我一些细节,省得我对着那群人,张冠李戴罢了。这会子,估计又回温柔乡了……” 白饮露不置一词。 醒酒汤端上来,绿苇却是起身离开了:“先放着吧,等会真醉了,再回来喝。” 白饮露留不得,只得任她去了。 到了晚间,整个青枫浦灯火通明。酒喝了一轮又一轮,仿佛没有穷尽的样子。 白饮露素来觉浅,夜半醒来时绿苇依然没有回来,她不免有点担心。虽然知道她的酒量,却不晓得那帮人的风格。 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场合。 半轮清月朦朦胧胧,映得地上的物事影影绰绰。 白饮露立在大殿门口的一片竹影里,等待绿苇出来。 说来也是缘分,且不管是善缘孽缘,总之他们三个如今是又聚齐了。 从前那样的日子,她以为天长地长。跟在宫主身后满心喜悦,一颗春心荡啊荡。谁会料到,像是凌霜的野菊,就那么开了短短一季。 如今么,别人可都是重新开始。她呢,却还是难以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也没什么可埋怨的。就这样,守着那些隐密的过往,一日又一日,甜蜜而忧伤。 白饮露又将天音宫的酸甜咀嚼了一遍,才看到绿苇从殿里头重脚轻地走出来。 她慌忙止住念想,从阴影里晃出来:“这下可是真醉了吧?走吧,先去小厨房。醒酒汤,我让陈嫂又热了下……”一边说,手却是习惯性地挽了上去。 绿苇似乎有点迷惑,皱了皱眉看向她,仿佛不认识的样子。 白饮露便笑道:“你啊,难得也有这般迷糊的时候。整日间和你一起,难道是不认识我了么?” 绿苇仍旧不说话,又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仍然没什么结果。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