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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嘴唇的小动作之后,丁淮下定决心,告诉她。 因为布丁说谎了,而直觉告诉他,这两天,她跟纪燃在一起。 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布丁才发现,她了解的实在浅薄,原来丁淮挨打,是因为她。 她伸手抱住丁淮,所有想说的,都在这个拥抱里。 回到房间,布丁拉开椅子,坐下,把助听器摘下来,拿在手上,无规律的摩挲。 眼前恍然出现纪燃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可为什么,她会觉得温暖? 她没放任思想自流,把画板拿出来,铺开一张纸,画她的板报设计图。 如果,井水不犯河水不再是,她跟纪燃最合适的相处方式,如果他们之间再也不能维持同学间的正常距离,如果……这些如果,她想都不敢想。 * 第二天,布丁早起,收拾行李,准备返校。 布天洋起的比她还早,给她熬了锅玉米排骨汤,盛进保温桶,拿给她,“到学校喝。” 布丁接过来,“谢谢爸。” 布天洋又快步走进房里,给她把卡拿出来,“我查了下你的卡,两百块钱怎么够花,我又给你充了两百。还有饭卡,也充了两百。昨天我到超市去,没找着你喜欢的那个酸奶,过两天他们进货了,我给你送去学校。” 布丁拿着两张卡,定住双脚,想说太多话,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把卡重新塞回布天洋手里,“我只拿饭卡就好了。” 说完,她拎起行李箱,跑出家门,一路跑到跟闫笑约好的路口。 闫笑张开双手,接住她,“跑那么急,一宿就想我想成这样了?” 布丁气喘匀之后,朝前张望,“车来了吗?” 闫笑帮她背了一个小包,“下一趟还得十多分钟,一会儿纪燃载我们去学校。” 布丁皱眉,“纪燃要开车去学校?” 闫笑笑,“没见过世面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学校也不管他。” 正说着,一道粗又低的引擎噪音响彻整条街。 两个人看过去,果然是纪燃。 他开了一辆跑车,红色,布丁认不得车标,不识品牌。 闫笑告诉她,“宾利。他有一辆帕加尼Zonda,那线条,那排气管性感的……” 纪燃车窗开了,没让她把话说完,“上车。” 上车?闫笑才反应过来,朝后看一眼,没后座,只有防滚架,“我们两个人。” 纪燃眼又不瞎,“所以?” “所以我坐哪儿?”闫笑摊手。 纪燃两根手指夹着墨镜腿儿,嚼着口香糖,“谁说让你上车了?” 闫笑黑了脸,“贱不贱?” 布丁扶了扶闫笑胳膊,“再等一会儿,班车就来了。” 闫笑应一声,扭头瞪纪燃一眼,“不让你大表姐上,那就别想让我们布丁上。” 说完,卢盛的车开过来,冲闫笑招手,“表姐!上车!” 闫笑实在不想挤班车,尤其布丁还有个行李箱,上来下去肯定老费劲了。 “软软,你坐纪燃车,我过去找卢盛。”她说。 她都没等布丁回应,就跑向了卢盛。 布丁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纪燃没给她选择的机会,从车上下来,拎起她的包儿,放进车里。 布丁皱眉,正要张嘴,又被他半揽着推上车。 车开出老街,纪燃偏头看布丁一眼,“想什么?” 当时,布丁在想他,可她不能承认,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能开车去学校?” 纪燃把墨镜戴上,卡在鼻梁上,眼睛从墨镜上方露出来,“我有说要去学校?” 不去学校?那布丁知道了。她没再问。 转眼到学校,布丁道谢,准备下车时,被纪燃攥住手。 她回身,抽了两下,没抽回手来,“你干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纪燃笑,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干你。” 布丁差点反手抽他。他总是这样,只考虑自己。 纪燃看透了她,“你静下来,仔细想想,你真的抗拒我吗?” 布丁脱口而出,“当然!” 纪燃笑,把墨镜摘下来,给她戴上,“以后说谎,把眼睛遮起来。” 布丁摘下来,杵给他,扭头下车。 纪燃再喊住她,“软软。” 布丁再扭头,皱起眉,“你怎么……”话说一半儿,想起刚才闫笑叫她软软。 纪燃倾身过去,“我今天跑山道,你亲我一口,保佑我一下。” 布丁抿紧嘴唇,以回应他。 纪燃不死心,把脸伸给她,“就亲一口。” 布丁不亲,说破大天也不亲。 纪燃电话响,打断两人僵持,他看一眼来电,坐好,给布丁开了车门。 布丁提了行李,下车,走出半米,又折回来。 纪燃还在打电话,她也没管,撂下一句‘注意安全’匆匆跑开。 30 进校门时, 闫笑也到了,跟上来,一把搂住布丁肩膀。 布丁看一眼表, “我们到早了。” 闫笑笑, “坐纪燃的车是不可能迟到的,到早正常。” 布丁没说话。 闫笑没控制住体内的活跃分子,又问:“是不是特有安全感?” 布丁故意没听见她说什么, “我下午画板报, 学校缺了两种颜料,我中午得出校去买, 不能跟你吃饭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我们在外边儿吃。”正好闫笑也不想吃学校食堂、亦或是餐厅的饭了,一顿两顿还好,吃多了就直剌嗓子眼儿, 难以下咽。 那,也行。布丁点点头,“成, 下第四节 课, 你在教学楼底下等我。” 约好,两人一个奔班,一个奔宿舍。 刚到宿舍门口,布丁闻到一股焦味儿。她拎着箱子进去, 然后就看到了关颖。 关颖正在烧东西,拿了个铁盆, 盆里是一堆灰烬,完全看不出原样。 布丁没理,打开自己柜子,把衣服放进去,整理好,转而收拾床位。 床上有个两扇门的木头柜子,里面是一些生活小物件儿,还有布丁的英语笔记。 她打开柜子,空空如也,立马又看向那个正刺啦刺啦冒着火星的铁盆。 直觉告诉她,她的东西,都在那个盆里。 她从床上下来,问隔壁床位的一个姑娘,“我柜子里的东西,你有看见谁拿走了吗?” 姑娘哆哆嗦嗦,噤口不言。 布丁懂了。她拿了纸笔,把自己丢什么东西,写下来,伸给关颖看。 关颖看都没看,“东西丢了报警啊,我又不是警察。” 不看?那就念给你听。布丁一字一句,“相机,小皮夹子,皮夹子里有学校给我画板报的公费,还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