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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如意战战兢兢地扑上前,连同几个力气大的嬷嬷一起,才勉强制住发疯的徐宛茹。 “娘娘,娘娘!”满地狼藉之间,如意抱住徐宛茹,哭道,“地上凉得很,您又刚刚小产完,这样赤脚走路是会出人命的啊!” 徐宛茹精神临近崩溃,对‘小产’二字极为敏感,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甩在如意脸上,直将她整个人打趴在地上。 徐宛茹眼睛通红,流着泪冷笑道:“不要脸的东西,连你也来嘲笑我!” “娘娘……娘娘!奴婢不敢!” “是,我小产了!我护不住我的儿子!不穿鞋又如何?我现今无权无势,连儿子也保不住,倒不如冻死我算了!” 说到这,徐宛茹忽的一顿,通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冻死……呵呵,对,冻死了才好。”她喃喃自语,跌坐在地上,又发出疯狂的笑来,“她冻死了才好!” 如意打了个寒颤,看向徐宛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深夜,残月西斜,东宫黑皴皴的一片。趁着四周寂寥无人,一条鬼魅的黑影如幽灵般游荡在太子妃的寝房门口,正是披头散发的徐良媛。 她神情枯槁,目光清冷而疯狂,伸指在窗纸上戳了个并不明显的小洞,插入一截竹管,将里头的白烟缓缓吹入。 徐宛茹面白如纸,站在太子妃的窗前许久,待里头的人都陷入了昏睡,她这才冷笑一声,抬手推开了窗户。 太子妃本就难产体虚,坐月子期间不能着凉,因而寝殿门窗紧闭。此时徐宛茹推开了她的窗,冰冷的寒风瞬间灌入,侵袭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徐宛茹望着屋内浑然不觉的太子妃,望着冷风如魔鬼般一次又一次地鼓动帷幔,她发出癫狂而压抑的笑,神经质地喃喃:“死了好,死了好!等你死了,我会收养世子,成为他的继母,代替你……母仪天下!” 第57章 废储 吹了冷风的太子妃果然病了。 这日, 太子妃的生母入宫探视,却被乳娘李嬷嬷悄悄拉到一旁,几番耳语。 李嬷嬷躬着身子, 压低声音道:“昨夜奴婢起夜, 路过半月拱门的时候看见太子妃娘娘的窗前有人,就留了个心眼, 走近一看,那人的身形好像是偏房的徐良媛。太子妃的窗户是打开着的呢, 那么大的冷风呼呼地往里吹, 可吓死奴婢了!” “你的意思是, 素心的病与那小贱-人有关?”镇国公夫人眸色一厉,沉声道,“你看清楚了?” 李嬷嬷道:“唉, 奴婢虽然老了,眼睛却并不昏花。当时天黑得很,奴婢又急着去给太子妃娘娘关窗户,让徐良媛给逃了, 也没证据说那窗户就是她打开的,所以才一直将此事闷在心中。” “素心的侍婢呢?这么大一个活人靠近,难道没一个人察觉?!” “奴婢当时也奇怪呢!匆匆忙忙跑进寝殿一看, 丫头婆子们都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叫都叫不醒,与其说是睡着了,倒不如说是……是昏迷了!”李嬷嬷四下观望了一番, 警惕地向前一步,用极低极低的气音说道,“今日奴婢去打扫寝房时,发现窗纸上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个洞,想必是吹迷烟用的。” 镇国公夫人冷冷一笑:“我明白了。你且下去安排,即便没证据说是徐贱人做的,也要给我创造出证据来!此人不除,终是祸患!” 李嬷嬷点头:“是,奴婢明白。” 老皇帝熬到了初春,身体渐渐好转,好不容易已能下榻活动,又被太子妃被害生病一事搅得头疼。 “镇国公不知从哪个婆子嘴里听到消息,说是有下人看见徐良媛深夜徘徊在太子妃的窗前,怀疑太子妃的病与徐良媛有关,日日来朕这儿上折子,请求彻查。” 老皇帝拄着拐杖,一手搭在纪王的臂膀上,皱着冷硬的眉道:“随他们折腾去罢,张家倒了台,牺牲徐良媛稳定局面也未尝不可。老三也是不省心,贵为太子,竟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 纪王笑笑,并不附和。 皇帝似乎心有不满,望着自己这个温润俊美的儿子,沉声道:“老四,你怎么不说话?” 纪王垂下眼,盖住眸中的讥讽,淡淡道:“父皇心明如镜,儿臣不敢妄言。” “有何不敢的?男子汉大丈夫,当仁而不弱,想说什么便说,说错了也有朕为你撑腰。” “是。”纪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眼眸却越发清冷。 ‘撑腰’二字,从这个忽略自己二十年的父亲嘴中说出来,总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皇帝犹不察觉,将话题转到了纪王身上:“老四,你年纪不小了,可曾想过纳妾?” 纪王脚步一顿,收敛好神色,沉声道:“父皇,儿臣已有一妻,不必纳妾。” 皇帝的脸色变了变,停下脚步直视纪王:“话先不要说得太死。纪王妃徐氏,乃是罪臣庶女不说,地位卑微,给不了你权也给不了你财,留之无用,你可要想清楚了。” 纪王不温不火,依旧是淡然乖巧的样子,笑道:“儿臣以为,靠女人得来的权势,不是真本事。” 皇帝眸色一暗,似笑非笑的说:“你这是在讽刺朕?” 纪王忙拢袖:“儿臣不敢。” “老四,你记住,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有些事你迟早得面对,莫要逞强。”皇帝这一番话说得含蓄,但纪王依旧听出了其中的暗示意味,一颗心当即沉了下来。 纪王笑道:“儿臣向来不是英雄,不在乎气长还是气短。” 皇帝气得面色涨红,叱道:“朽木!” 纪王依旧好脾气地笑着,不为所动。皇帝自个儿生了会闷气,觉得无趣,便对一旁的大太监道:“全福,去议政殿走一趟。” 全福看了纪王一眼,忙躬身向前,取代纪王的位置扶住皇帝,“哎,陛下慢慢的走,老奴扶着您。” 纪王独自站在殿前的桃树下,静静望着皇帝萧瑟的背影远去,嘴角的笑意越发讥讽起来。 微风拂动枝头,冰凉的桃花在他发髻上轻舞,带起微微的痒意。 他抬首一看,头顶的桃花灿然,如霞似粉,娇俏得很。他摘下一枝开得正旺的桃花,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将花枝小心翼翼地揣入袖中,转而朝宫门走去。 都说春困秋乏,徐南风本在廊下看书,但听着满院的莺歌鹂语,品了两杯小酒,一股困意便涌上了心头。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院中敷了残红的秋千椅上,支棱起一条腿躺下,曲肱枕在脑后,将书卷往脸上一盖,闭目悠然地睡起觉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南风迷迷糊糊中感觉鼻尖微痒。她掀开书卷的一角,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纪王那张毫无瑕疵的俊颜。 只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