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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绯闻消息,新罗使臣院前登时变的门可罗雀。 冬日苦寒,院中供应的炭火却不足,高孝予夜中便得了风寒。便是送过来的小半袋也是烟雾很大的杂炭,每日咳嗽不已,日子过的颇是凄凉。见着崔真熙,便惨然一笑,“难得崔君还肯前来看我。” “你说的什么话。”崔真熙胸中情绪激荡,重重道,“咱们一道从新罗出使前来大周,可谓唇齿相依,如今虽偶有一些波折。可熬一熬总是能过去的。可若是您自己都失了心气,就当真没有指望的。” 高孝予微微一笑,神色颓唐,“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够熬过去的。” 说话间,喉咙之中泛起一阵酸软之意,伸出袖子捂着嘴唇拼命咳嗽。 咳声撕心裂肺。 “这病缠绵了好一阵子,总是好不了。”高孝予咳了好一阵子,方缓了过来,神情一脸惨淡, “这辈子,我怕是要埋骨他乡,再也回不了济州岛啦!” 崔真听着高孝予这般话语,心中也是伤感至极,“事情何至于如此?” “你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捧起药碗,“按照大夫开的药方多喝几次药也就好了。哪里至于如你说的那般凄凉。” 高孝予轻轻推开崔真熙的手,“我这病,喝这药是好不了了!” “怪只怪我眼瞎心高,惹上了不该惹的因果。”面上略略出现一丝潮红之色,激动道,“我自己孤家寡人,如何都可以,但若是因此连累了太子殿下。便是万死也难赎其罪啦!” 崔真熙闻言心痛如割,眼圈渐渐泛红,忽的握拳猛的站起来,“我这就去宫门处求见皇帝陛下——虽说昭国郡主乃是贵人,咱们不该招惹。可你也不知道郡主和圣人之间的事情,说到底也是无心之失。圣人若是明理,不该迁怒于我等,这等磋磨是何道理” “回来。”高孝予陡然着急起来,猛的起身牵扯崔真熙衣襟,姿势急剧,几乎险要从榻上跌摔下来。 崔真熙吃了一惊,连忙回来扶住高孝予。“你又何必如此?” 高孝予苦笑道,“崔君又何必自欺欺人?我等都是男人,将心比心设想,若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与旁的男人有了感情牵扯,你心中又若何感想?” 崔真熙闻言默默无语。过了半响,方道,“可事情发生,总要有个结果。皇帝陛下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咱们,又算什么呢?。我总要追寻一个结果。” “呵呵,”高孝予苦笑起来,神色之间满是灰败,“皇帝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位高权重,我等却不过是小小异域使臣,相比犹如蚍蜉只于大树,除了静待天威,又有什么办法?” 太极宫承光殿 烛火微微摇晃,投射出潋滟光芒。顾令月瞧着姬泽眸中闪烁的一蓬□□,心中生出些微惧怕之意。推拒道,“我累的很。” 姬泽见顾令月眸底浮现微微青色痕迹,心中怜惜,将顾令月搂在怀中,“你今儿疲累。朕不闹你。”见了顾令月琉璃眸中闪耀过轻松之色,唇角翘起来, “阿顾莫急,今儿宋供奉也曾说过,适量房事有助于治疗。这等事情还是轻忽不得。今儿便也算了,待过两日你缓过来,咱们再试试?!” 顾令月闻言大羞,扑上来捂住姬泽嘴唇,“一派胡言!” …… 天光自太极宫上渐渐隐去,黑夜来临。日夜交替,周而复始。 宋鄂负着药箱进承光殿,瞧着顾令月神色, “郡主今儿气色不错,” 顾令月收回诊脉的手腕,含笑道,“倒是多亏了宋供奉这些日子的调理。” 一名春裳宫人屈膝应是,捧着一个托盘从帘子外进来,将斟好的明月雪团置在顾令月手畔,方自退到一边。立在顾令月身后伺候。 宋鄂眉眼余光不经意瞧见梅仙容颜,霍然起身,面上露出惊喜神色,“梅仙。”衣袖带动案上杯盏,溅出小半盏茶汤。 梅仙向着宋鄂屈膝道礼,“奴婢梅仙见过宋供奉。” 宋鄂疑似在梦中,“你……怎么会在这儿?” “承蒙圣人恩典,已是脱了奴婢的乐籍。”梅仙道,“命奴婢日后在昭国郡主身边伺候。” “竟是如此。”宋鄂道,“是了。”面上露出欢喜、犹疑神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当说些什么。 顾令月瞧了二人一眼,唇边泛起笑意道,“二位乃是故人,日后梅仙在我身边伺候,你们自可平常厮见。” 梅仙低眉柔驯道,“奴婢如今只一门心思,想好好侍奉郡主。” 宋鄂勉强定下心思,心神回到顾令月的诊治上,“郡主身子日常诊治,不若再加食疗,臣为郡主开几张方子,郡主令人看方煮了药膳,日常多食用,对郡主身子得以事半功倍。” 顾令月道,“如此有劳宋供奉。” 宋鄂颔首,“此乃微臣该当做的。” 梅仙福了福身,上前引着宋鄂到一旁的书案上。 宋鄂心跳如鼓,忍不住抬头朝着梅仙一笑。梅仙瞪了他一眼,铺开纸笔,取了一支羊毫笔,递到他手中。 宋鄂定神在纸笺上书写房子,觉一缕幽香淡淡飘至鼻间,心中微微一荡。 深吸一口气,悬腕疾书,不一会儿,就将方子写好。递到顾令月手中。 顾令月瞧着方子,问道,“这食疗方子旁人可以使用么?” 宋鄂闻言望向她,目光中闪烁疑问。 顾令月道,“姨母玉真公主与我关系亲厚,她如今正在孕期,宋供奉可有适合他身体状况的方子,?” 宋鄂闻言眉目微微闪烁,“微臣也曾听闻玉真大长公主的名声,这几张方子是调养郡主身子,对玉真公主不大使用。如今初春干燥,臣另开一道方子给大长公主,公主用了对于身体和腹中胎儿都有好处。” 顾令月闻言眼睛一亮,“如此,就有劳宋供奉了!” 醴泉坊 玉真公主府 玉真公主坐在翠微堂大座上,“你们郡主如今在宫中治疗足疾,按说我本该及时入宫探望,只是腹中胎儿拖着,便也迟了些日子,你们主子如今在宫中可好?” 砚秋再拜一礼,恭敬道,“多谢公主垂询,郡主在宫中一切都好,只是甚为想念大长公主。”又道, “我们郡主惦记公主,命我送几张食疗方子来。” 丝金上前,接过砚秋递过来的方子,转身送到玉真公主手中。 玉真大长公主瞧着宫中送出来的信笺,目光扫过其中内容,过来片刻,叹了口气,“告诉你们主子,我知道了。”将信笺折叠收了起来,沉声道, “让她放心就是。” 砚秋拜谢玉真公主,“多谢大长公主。” 翠微堂中帘幕微微动荡。 缕银立在公主身后轻轻揉捏玉真公主肩膀,含笑道,“公主,昭国郡主惦记您,听闻那宋供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