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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 墙里丫鬟的哭喊挣扎着,苏阆然本来不大想管这事,忽然见墙头有人丢出来一本书,苏阆然反射性地接在手里,一看书皮写着,有点愣。 这不是坊市里还没上架的…… 那边宋夫人抽够了,把马鞭摔在地上,尖声道:“别庄的那个王瘸子不是想要她吗?今天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去配给王瘸子,省得这贱人多嘴找小姐抱怨——” 周围的仆妇刚把燕儿捆起来,背后的墙忽然轰地一声塌了下来,吓得仆妇滚倒在地上。 宋夫人被滚落的转头砸痛了脚,愕然间望见是雁云卫的一个少将军,脸色瞬间青了下来。 “你……你有何贵干。” 苏阆然面色淡淡,在外人看来颇有几分像是来找碴的,问道:“这书是宋夫人的?” ……该不会是本反书吧。 宋夫人头皮发麻,忙指着燕儿道:“是这贱婢的,和宋府无关!你要带就带走她!” 燕儿愣在原地,揉了揉眼睛看清苏阆然的面容,颤声道:“您是雁云卫的苏将军吗?” “你认得我?” 燕儿抹着眼泪道:“我家小姐的女宦系列你一批订二十套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 宋夫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这拆了自家墙的人可怕,又听他提醒说新法令才下,挞死家奴者需刑拘,不得不咬咬牙走了。 燕儿得了救,千恩万谢道:“多谢将军救我一命,日后定然报答……那、那书能还我了吗?” 苏阆然:“不能。” 等到陆栖鸾从宫门处一脸倦色地走出来后,看着苏阆然连日抄家还精神饱满的脸时,顿时感慨练武的人就是底子好,不是她这等三脚猫能比的。 “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 “我看见你笑了。” “没有。” 如是一路回了侯府,却老远便见府门处乌压压的一群人堵着门,府卫去拦都无济于事,看着都快把门给挠破了。 陆栖鸾定定地看了许久,问苏阆然道:“我最近没有拖欠手底下的人俸禄吧。” 苏阆然道:“你欠我的假。” 陆栖鸾:“哦,憋着。” 门口都被堵死了,两人只好绕到后门去,让家仆开了门,进去后陆栖鸾问道—— “府门口怎么这么多人?” 家仆老程接过陆栖鸾带回来没批完的奏折,一脸苦色道:“侯爷,您忘了,月底就是春闱了,门口那些都是些举子呢。” “他们来我这儿做什么?”陆栖鸾摘下手套,在家仆打上来的井水里洗了洗手,道,“举子想拉关系该去翰林院或者吏部的文官家里,考题是太上皇定的,我又不知道考题是什么,找我有什么用?” “这……”老程见苏阆然也在,强笑道,“这不是看您现在是朝中首辅吗,就有自荐的来了。” 苏阆然问道:“都自荐些什么?” “有自荐家世的,有自荐家财的,还有自荐枕席的……” “……” 陆栖鸾扭头问道:“你说还有自荐什么的?” 老程道:“哦,是听说侯爷年轻貌美,来自荐枕席的。” 苏阆然面无表情道:“男的女的?” 老程:“有男有女。” 陆栖鸾:“……” 苏阆然:“呵。” 陆栖鸾嘴角一僵,道:“给国学监的曾学监传个信儿,就说我请他喝茶。这些举子若还想要名声,等他来了自然会散的。” 苏阆然道:“来人名字都记下来,交给我。” 老程道:“是。” 陆栖鸾:“是什么是,朝中那么多事,哪有时间理这些个幺蛾子,驱散了就行了。” 话虽如此,一想到吏部的人罢工罢得最干净,还得去翰林院抽调组织春闱的事,陆栖鸾就一个头两个大。 叹了口气,回了房换了身松快些的衣服,陆栖鸾便和苏阆然商议起近日朝中的军务。 “……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赵玄圭最是可疑。高赤崖已经将密档来回翻过三四遍,还是没发现赵玄圭当日派那些枭卫去地方上做什么,就他先前种种来看,我猜他就算不是易门中人,和易门也有联系。”提起易门二字,陆栖鸾眼底浮现出压抑不住的恨意,“若不是他直属于太上皇,我早就动手了。” 苏阆然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去暗杀他。” “你那不叫暗杀,满京城能打得过枭卫府府主的没几个,况且你一动手那动静和神仙打架似的,算了吧。” 否决了苏阆然的提议,陆栖鸾又道:“怎么处置他先放一边,近来赵玄圭虽然没有在京城闹什么乱子,但他和境外似乎有所私通,尤其是南疆一带,让我有点不安。” 这也正是苏阆然想提的,在沙盘前指了指,道—— “昨夜传来线报,鬼夷国年前内乱,太子篡位,纠集朦吉、婆娑炣等小国建成联盟,说要报复百济先前杀皇女之辱,请求大楚借道进军。” 陆栖鸾撑在沙盘上,拧眉道:“我大楚地域虽广,却绝无一寸能容番邦横行之地。你看他们借道之地,只要过了东海平原,仅仅三百里之遥便是帝京,这是欺大楚新君在即无暇南顾,腿有劲了敢在我眼前跳!” 内忧未定,外患又起,怕的就是潜伏在朝中的这些人,勾结外敌……那就不是她在京城能掌握的了。 “南疆小国不足为虑,只是还有不服女帝的地方官,一旦打起来,内耗太大,恐动摇国基。” 手指轻轻敲着沙盘的边沿,陆栖鸾眯起眼想了片刻,道:“前两日鸿胪寺有个折子,我一直没理,现在倒是可以拿出来稳一稳这个局面。” 陆栖鸾走回书案边,从奏折底下抽出封红皮折子递给苏阆然。 苏阆然接过来看了一眼,道:“西秦有意和亲?” “对,是不是有点意外?” 九州有双雄,东为楚,西为秦,都自认华夏王统,数十年来征战不断,几乎可称得上是血仇。 尤其是西秦近年来对和亲十分忌讳,连其他小国求亲,也是断然拒绝,如今却不知为何,竟然愿意主动提亲,想来是看新君初立,他国内又青黄不接,想暂时休兵了。 苏阆然看罢,道:“可东楚如今是女帝坐江山,他们要派皇子来?” “不,西秦的皇子比陛下还小,当然不会委身赴楚。听鸿胪寺的大人们说,他们有意把南亭延王的郡主嫁过来,所以不一定是皇室,只要是国之重臣或其子就好,反正就算和了亲,也不过就那么几年相安无事,早晚还是要打起来的。” “要和?” “和,他们有意我们就接招,人嫁妆可是出了黄金十万,不亏。” 一到开春遍地都是找国库伸手要钱的,陆侯爷连日沉迷账本现在比谁都抠,一口就定了下来,那边苏阆然冷不丁问道—— “你要答应和亲可以,我们这边,哪家的重臣之子愿意去和这个亲?” 重臣之子…… 陆栖鸾语塞了片刻,和苏阆然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你觉得聂言怎么样?一遭难就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