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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知,说和同学约好了,要去高中看望老师。 虽然觉得很突然,但被盛春这样一说,她还挺想念那所学校,那些老师们,还有那段岁月,她问盛春,“你说老刘还记得我吗?” 盛春说,“放心,忘谁都不能忘了你。” 第二天是周五,学校白天上课,但晚上没有晚自习,所以他们选择傍晚时分,待学生离开学校以后再过去。可惜的是,那天陆时被徐清风那个周扒皮给叫去工作了,可笑的是,盛春说的要去看望老师的同学们,其实只有她自己和根本就没有和他们同班过的陆杨。 于是一上车沈珺就开始吐槽陆杨,“陆杨,你脸皮也太厚了,老刘知道你是谁吗?你就非得跟着来。” 陆杨哼了一声,“我媳妇儿的恩师那就是我的恩师,我去看看他怎么了。” “还恩师呢?回头老刘一看这陌生的脸孔,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还以为自己老年痴呆了。” 红绿灯前,车停下来,陆杨在盛春脸上亲了一口,道,“你就是嫉妒我和春儿能一起去,陆时却陪不了你呗,多大点儿事。” 沈珺“嗤”了一声,没再说话。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往外走,或一人独行,或两人结伴,或三五成群,放学的喜悦全洋溢在脸上。 那校服还跟以前一样丑,蓝白相间的,中规中矩的,肥肥大大的。 但是多么年轻,又多么朝气蓬勃。 三人行走在那些少年之中,就像穿梭于时光的隧道,看到他们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一个女同学撑着伞站在一个男同学的身边,男同学把伞推开,“这又没下雨,撑什么伞?” 女同学反驳道,“可是天气预报说有雨啊。” “那就等下雨再撑,不然让人看着多傻。”男生拽拽地说完就往前走了。 女生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都等了一天了。” 你可知道,我等了一天的雨,就是为了和你站在同一顶伞下啊。 沈珺仿佛看到了陆时,那一年,为了躲避她的雨伞,一步一步偏离了校门的方向。原来这些事情从不曾远去,仿佛昨日情景。 盛春之前就跟老刘联系过,所以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一起到了三楼南边他的办公室。八年没见,老刘还戴着他那副厚如挡风玻璃的眼睛,由于他年轻时就长得比较老成,年纪大了反而没什么大变化,最令人欣慰的是,中年的老刘并没有秃顶。 沈珺那句“刘老师”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老刘就看着她准确无误地喊了一声“沈珺”。沈珺又惊又喜,“刘老师,您记性可真好。” “记得记得,”老刘看看沈珺旁边的盛春,“你们俩以前就老在一起,所以我总是有意给你们把座位排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以前沈珺还总以为盛春老坐她旁边,坐她前面都是巧合来着。 老刘笑着指指盛春,道,“一个最省心。”又指指沈珺,“一个最闹心。” 沈珺不好意思地笑,“我有您说得这么不堪吗?” “别听你刘老师瞎说。”英语老师陈玥捧着一刀作业本进门,“当初你转学,刘老师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了好几天呢。” “对,”老刘点头,“因为没人跟我唱反调了,无聊。” 老刘还在做班主任,三年一届,送走一届,又迎来一届,本来以为那么多的学生,老师是记不住的,但老刘说用三年的时间记住五十个学生,足够了。 坐在办公室里跟老师们聊了一会儿,恰好快到饭点,便与他们约了吃晚饭。 晚饭之前,盛春说想先去教室看看。走出办公室,沈珺才发现陆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便问盛春,“我们的车夫呢?” 盛春含糊地说,“定饭店去了吧,别管他,反正他跟我们也不是一个班的。” 沈珺觉得有道理,便与盛春手挽着手去了她们以前的教室,那儿的班牌依旧是高二七班。但很奇怪的是,不仅教室的门窗关上了,就连窗帘都全部拉起来了。沈珺将眼睛凑到窗边,往里探了探,什么都看不到。她向盛春感叹,“现在的小孩防贼意识都这么强了吗?我们以前放学连窗都不爱关吧。” 突然前门那边响起一点动静,沈珺回头,发现前门好像被风吹开了,她摇摇盛春的手,道,“这门没关。” “嗯,”盛春说,“那去看看吧。” 沈珺点头,便朝前门的方向走去,那门果然留了一道缝隙,她伸手慢慢推开了门,里面是漆黑一片。 她刚想去窗边把窗帘拉开,教室后面就亮起了一排小灯,暖色调的灯光打亮了教室的后半部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陆时,他身着白衬衫,黑色西服,坐在他们同桌时候坐的位置上,眼神温和地看她。 沈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陆时?” “嗯,”陆时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道,“过来坐。” 沈珺听话地走到他旁边,坐下,转头看他,也许是因为灯光,也许是因为这教室,又也许只是因为眼前的人,她的心竟噗通噗通跳起来。 陆时问,“什么感觉?” 沈珺眼睛有些泛酸,如实回答,“特别好,感觉自己变年轻了。”说完她反应过来,“所以你说今天要工作是骗我的,其实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陆时却反问:“这就惊喜了?” “什么?” “闭上眼睛。” 沈珺以为陆时要亲她,了然地笑笑,闭上了眼睛,结果半天没动静,她等得不耐烦,便问,“陆时,我可以睁开了吗?” “可以了。” 沈珺睁开眼睛,窗帘已经全部被拉开,最后一抹夕阳染红天边的云彩,光线都带着干净的橙色映照在黑板上,黑板上有一副粉笔画,画上勾勒着男孩和女孩,两人背靠背坐着,女孩笑容恬淡,男孩偷偷看她,眼神温暖又缱绻。 这幅画沈珺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分别的前一天,在广场上,花了五十四块五毛钱,让一个大叔帮他们画的,至今她都一直妥善保管。而黑板上的粉笔画简直和那一幅一模一样。沈珺看向陆时,问,“是你画的吗?” “是啊。”陆时说,“你太不厚道,明明自己会画,还要把画带走,我就只能自己画一幅,画着画着就会画了。” 沈珺原本蓄在眼睛里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轻轻打了一下陆时,“你真的是太讨厌了。” 陆时一边笑,一边替她擦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说这个又不是为了让你哭。” “你就是为了骗我的眼泪,就是还记我的仇,”沈珺抽噎了两下,“不然还能为什么?” “我才没你那么小心眼。”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