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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鄂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用另外一只脚去踹他,没踹开,又踹了一脚,顾沂疼得嘴唇发白,还是死死抱着。 “都是死人吗?还不把他给拉开!” 两边士兵冲上来拉开顾沂,张鄂收回脚,狠狠在地上蹭了蹭,好像上面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话下去跟阎王爷再说吧。”张鄂摆了摆手:“押下去。” 顾沂运了运气,突然抬高声音冷笑了一声:“都说钱家军治军严明,军令如山,我看也不过如此!一军主帅都是如此不忠不义的小人,强占,钱家军,也就这样而已!” 张鄂被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大声道:“还不快堵住他的嘴!”上去朝他胸口又踹了两脚。 顾沂躲开:“如今,为了欺瞒真相竟要杀人灭口了!” 两个士兵上来,胡乱下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顾沂一口咬住面前的手,那士兵一疼手就松了,顾沂赶紧继续道:“连我瘸了腿的妻子都不放过,我顾沂死了,也要告到阎王殿前” 里头,钱昱低头看了眼姜如意的腿,姜如意正气得浑身都在抖。 明明把她绑来的人是顾沂,把她害成这个地步的也是他! 现在,他又她的命吗?! 是啊,她是个瘸子,如果让面前这个人知道他睡得是个瘸子!还是个定过亲的瘸子! 他会恼羞成怒吗? 要了她的命。 要了她全家的性命? 钱昱低着头在看她的腿,把她的裤腿挽上去,先看看膝盖,前几日的淤青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淡的青色。 握住她左腿的时候,钱昱明显感觉到她把腿往后缩了缩。 “是这只?”他伸手在膝盖骨头处敲了敲。 又揉了揉,往骨头芯按了按。 姜如意呆呆地看着他,钱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把她抱进怀里,手轻轻摸着她的腿,道:“爷瞧着骨头倒没事,是怎么弄伤的?小时候的顽疾?” 姜如意点了下头。 想把腿给收回去,现在这样,她觉得是把身上最丑陋最不能示人的一个地方展示给人看。 这本来是个秘密。 却被顾沂挖了出来。 趁钱昱不注意,她偷偷几次使劲要把腿给收回去,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每次她一动,就被他给握住脚踝。 等她不动了再放开,然后继续摸 小姑娘滑溜溜的腿很好摸啊。 钱昱一边享受一边哄着她:“这算什么,爷小时候也趁着嬷嬷没发现偷偷爬树,后来从树上摔下来,也伤了腿。还在榻上躺了足足两个月。” 姜如意惊奇地睁大眼睛,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小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钱昱笑,还主动把裤腿挽起来给她看当年的战绩。 战绩就是膝盖上一小道疤,颜色很淡,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 还以为多大的伤呢,就这么一块疤。 钱昱看她这样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两口:“乖,回头跟爷回了京,爷找大夫给你治腿。” 好感动,京城一定有很多名医。 姜如意为了表示感激,也在他脸上回亲了两下。 显然钱昱很受益,一脸惬意,然后就扒了她的衣服骑了上来。 完事后,钱昱让人打水进来,也不叫人伺候,自己用手巾擦洗完毕,又转头过来给她擦。 姜如意惶恐,要坐起来,之前病的时候恍恍惚惚,也许被他“伺候”过几次,现在却不敢了。 钱昱可没觉得自己是在伺候人,把她重新按回被子:“乖,别动。”把她的身子从头到脚擦洗了一遍。 结果是半个时辰后,钱昱又叫了一次水。 吹了灯重新躺下,过了一会儿,钱昱觉着不对,偏头一看,里头那个人背对着他躺着,瞧着像是睡着了。 不过钱昱知道她醒着。 姜如意冷不防腰上一只暖烘烘的大手攀了上来,吓得一个机灵,脸上一热,他另一只手附在了她的脸上。 脸上湿哒哒的,钱昱皱眉,眸子瞬间冷了下去。 这个小丫头在哭。 他待她这么好,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恃宠生娇? 他可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 而且她哭得时候没有声音,连抽噎声都没有,呼吸也是刻意放平缓了的。 还是瞒着他偷偷地哭。 他明明很生气,还是把她搂进了怀里,声音也是出奇的温柔,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乖啊。” 姜如意咬着唇不敢再哭了。 他的声音虽然刻意放得很柔和,但是姜如意还是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是她吵到他睡觉了? 她明明很克制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啊。 她只是觉得太憋屈了,她在这里,就是瞎子聋子。 爹娘是生是死,是不是真的落到了顾沂的手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钱昱以为她会趁着这个机会吐一吐苦水,是瞧了哪个底下人的脸色,还是吃穿用度哪里不合适? 结果哄着哄着,人家睡着了。 他更生气了。 小门小户的女子,就是笨。 都说笨人心思浅,难怪才能一会儿哭得那样伤心,这下又睡得这么沉。 他怀着又羡慕又恼怒的心情很快也了梦乡。 第二天,钱昱临走前问姜如意识不识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到了中午,张鄂拎了一提话本子送了过来。 等人走了,黄丫一瘸一拐地捧着那一堆话本子过来,她的腿昨天被摔伤了。张鄂还特意让胡军医的小徒弟给她瞧了下伤,毕竟是伺候姜如意的,万一哪天成了人家身边的大丫鬟。张鄂半点都不敢马虎。 张参军对于黄丫的态度,让姜如意几度毛骨悚然。 加上昨晚三爷说的话。 回京找大夫给她治腿?! 他应该是说来玩的吧? 她只是他们随便照过来伺候他的人。 的工具而已吧。 等他们走了,就会把她放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