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言情小说 - 报恩是个技术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栽上一个下毒谋害的罪名。夫君本来就患有癫症,又因为丁家村一事,医德遭疑,难道不是最好的人选?可怜我夫君被她连番指控,竟然疯病复发,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就自寻短见了。苏大人,您是密州青天,求您为民妇和民妇枉死的夫君做主啊!”于常氏这般说着,眼神却望了望白玘。萧玉台心生警惕,果然她说完这句,又蹦过去撞柱子了!

    白玘自打上了大堂,就一直防备她伤害自家公子,看她又要寻死,窜出一只手就拽住了她的脚。于常氏没撞到柱子,嘭的一声磕到了地砖上,暗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那青年大夫惊恐的大叫起来:“杀人了!灭口了!大人救命啊!”

    白玘扔掉于常氏的脚,人被扭的磕到了柱子上,又一声闷响:“你瞎啊?她自己要寻死,被我拦住了好吗?”

    苏穹摁着惊堂木,又腾出一只手摁住了额头上直跳的青筋:“堂下人证,跪好!”

    片刻,于常氏又悠悠醒转,被两个大力婆子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苏穹瞅着她额头上两个大肿包,不悦道:“于常氏,你有何冤屈,本官都会为民做主。你却在公堂上寻死觅活,这是为那般?”

    于常氏默然垂泪,又道:“苏大人,即有人证明是这萧玉台故意引我夫君过去,难道还不足定她的罪?让她为我夫君……偿命?小妇人并无所求,夫君故去,我也没甚么可活的了,但求速死……从此,从此不愧于心!”

    苏穹又斥责她轻生,如此这般,似乎早就认定了萧玉台的罪名。于常氏又凄然落泪,直言自己无心苟活,好不可怜。

    于常氏垂泪,苏穹也在暗中琢磨。

    那天的事情怎么回事,他自然心知肚明。他若是动了萧玉台,难免要对群岱侯尹寅交代。倒不如顺水推舟,坐实了萧玉台罪名,判个斩立决,再暗中偷龙转凤将人从狱中换走,幽禁暗处细查神针之事。他日便是尹家重新翻身,尹寅也只以为萧玉台已死,断然找不到自己头上。

    苏穹心中有了计较,话锋一转,看向萧玉台道:“于常氏言之凿凿,证据齐全,萧玉台,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玉台道:“大人说的证据,一个是所谓的于征记事簿,方才小民也说,于征书法一般,伪造方便,不能验明真伪。至于这位年轻大夫所说,我引他传话,当时却无第三人在场,就是空口无凭,片面之词。这两样证据,都不能当做确实证明。于常氏,你可知?你若一死,这案子没了原告,证据又不足,最多只能算个悬案。你口口声声说夫君死了,活不下去了,因此才寻死,可据我所知,你和于征多年不和,成亲近十年才有一个儿子,之前也是争吵不断。甚至,丁家村事情之后,你便和于征和离了。”

    于常氏垂下眼帘,落泪道:“我与夫君青梅竹马,虽然争吵不断,但我的心是向着他的。虽说和离,之后我又回去……”

    萧玉台打断她:“你回去,是因为他疯病加重,你不忍心他老父老母年事已高,因此才回去照顾,可这段时日,你是与你婆婆住在一起。你若说与他并不是真和离,那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又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大人,我所说的这些,于征附近的邻人都知道,您若不信,可以传唤几人。”

    事事无侥幸,萧玉台昨夜回去,就让黄震将于征家里那点破事打听了个清楚。

    第一百一十三章对薄公堂(二)

    苏穹接连传唤几名邻里,果然大多数与萧玉台所说无二。

    “……于大夫吧,虽说人回归黄土,我就不该说了,但于大夫确实有点抠门,年轻时还打媳妇儿。后来于家弟妹也凶起来,他才不敢动手了。”

    “两人时常吵架,于大夫有点贪财,又抠门,连常大妹子都放两勺盐都要吵一架。”

    “……确实,确实经常吵嘴,有一次还追到我家门口,我听常大姐骂他,说他太贪财,连孤寡老人的钱也骗。那次,好像是于大夫丈人家的亲戚,去找于大夫看诊,结果明明几服药能吃好的,于大夫开了许多昂贵补药。这桩事村里大多数人都晓得,常大姐说要和离,回家两个多月,后来发现自己有了,才又回家来了。”

    萧玉台神色淡定,清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虽说你与于征十年夫妻,可你在邻里却声名极好,热心肠又乐助人。于征却刻薄寡情,有时连自己母亲都要骂。你说你和这样的人有感情,甚至乐于殉情,我不信。更要紧的,你为了孩子才重新回到于家,可见舐犊之心拳拳,现在孩儿尚在襁褓,你却要把他一个人丢下?苏大人,您以为呢?”

    于常氏冷笑一声,当场反驳:“萧大夫年纪尚轻,自然不晓得两口子过日子是怎么回事,有的十余年相敬如宾,也未必能走到最后。相反,有的天天吵闹不休,却能携手一生。我与夫君就是打闹惯了。何况,这其中的事情,只有我们父母最明了,苏大人若是存疑,不如传唤我与于征的父母来问询。”

    苏穹又再次传唤两家老人,果然都说的和于常氏差不多,都说于征与于常氏青梅竹马,自小情分,虽然时常打架,但却是打也打不散,分也分不开的。

    于常氏道:“大人明鉴,分明是十分清楚的道理,被这黄口小儿一搅合,民妇反倒无理了。若是此事不得明证,我儿便终生都成了犯人之子,因此,民妇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将这事情算个明白。”

    萧玉台蹲下身,直望着她道:“就算你与他感情甚笃,都由你说,你高兴就好。可你知道吗,在医者眼里,发生过的事情,并不像秋日里吹过的风、冬日里下过的雪,时光稍过,便了无痕迹。这些事情,譬如严家妇人中的毒,他开的药方,还有那颗坐实他罪名的解毒丸,都是可以验证的痕迹。”

    于常氏神色不变,沉着道:“当时小妇人不在,大人也未曾公审我夫君的案子,这些内情我全不晓得。你若说还有这些罪证,只管一一拿出来便是,但无论如何,我不信我夫君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药方、解毒丸,都被赫连雄转交苏穹,封存在府衙之中。萧玉台首先指认,这药方上的药材大多都是解花草之毒的。

    “虽说诸多药材都有清毒功效,但当天严给事郎家的妇人所中的是其中花草之毒混合在一起,解药稍有不慎,就会再次相克,形成新的毒药。因此我虽然能诊断出中毒,却无法解毒。可于征一去,便诊断中了蛇毒,而后却开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