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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上我相信你更能胜任,尊敬的骑士老爷!” 埃特伽耶简直七窍生烟,祭司这摆明了就是在嘲笑,不过埃特伽耶也有点疑惑:“现在都是怎么了,我还以为我们走在一起,应该是你更受欢迎才对。” 街上人渐渐多起来,显然埃特伽耶收到的各种秋波多得快把他衣服扒掉一层了。 并不能因为某个庄园恰好刚被高调卖了,就直接判定是买主干的,所以没有其他任何突破口的情况下,他们先回到圣殿,昨天下班的那个祭司现在已经开工了,穿着一身白长袍,站在小礼堂里领着信众做晨祷。旁边有见习祭司站在角落,埃特伽耶恍然大悟,为什么他比雅蓝更显眼了——因为在不知情的民众眼里,祭司身份越高袍子长度应该越长,穿只到膝盖的短衣服,明显是个学徒。 愚民,好色,还势利,埃特伽耶评价,为什么就不能把那个破烂魔法阵留给你们,让你们自生自灭算了呢。 第6章 祭司的小把戏 所谓光明圣殿的晨祷,就是大早晨不许睡回笼觉,统统爬起来挤在一个礼堂里,听上头主持晨祷的祭司一脸“你们都有罪、但我原谅你”的表情、用最让人昏昏欲睡的语气,念叨光明神是如何仁慈,如何庇佑世人,然后配上旁边其他祭司的啦啦啦合唱,简直堪称早起瞌睡者的最大考验。 影月就从来没有这种无聊集会,还每天一次?司月大神官一年都不想开一次会,开一次会必定会有人被他殴打,如果是有信徒参加的那种,就更恐怖,大神官只负责站在台子上冷笑,别说吓哭小孩,就连同侪都会晚上睡不着觉。 ——所以,这种你好我好世界真美好的晨祷,对埃特伽耶来说真是无比新奇的体验,尤其是跟在身边的这个祭司,将手按在心口,轻声吟唱了一段不知名的歌谣。 歌词隐约也是光明神的美德这一类废话,但让雅蓝唱,埃特伽耶觉得听一天循环唱都不会腻。 晨祷结束,雅蓝还站在原地,他们俩站在门边,每一个路过的民众都笑容满面跟他打招呼,雅蓝则会回以“光明神祝福你一切安好”这种问候,起初埃特伽耶一头雾水,紧接着他发现了异样。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埃特伽耶凑近雅蓝,低声说,“圣殿每天应该会接待很多来告解的人吧,我以为应该会有一大堆哭哭啼啼的、生活不如意、甚至连被老婆扇了一个耳光都要来嚎叫一下的那种人。” 雅蓝也悄悄回答:“你猜的没错,就算是中央正殿,我们每天也要听一大堆人哭诉奇怪的事情,最糟糕的是我们可能会接待很多贵族,然后被迫听一堆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的灰色秘密。” “那明明是你们更惨,总有心思龌龊的贵族用他阴暗的思想揣测别人,根本不相信神的信仰不参与政治的誓言,然后偷偷派杀手想干掉今天刚听他废完话的可怜祭司。”埃特伽耶冷笑。 雅蓝:“说的太对了,我最多一天遇到五次杀手,还都是三流的。” 而此地来往皆笑容满面,无一例外。 “那么魔法的作用显而易见了。”雅蓝似乎说够了光明神的祝福,率先走到一个角落,埃特伽耶跟了上去,他继续说,“神在创造世人时,既然赋予了我们生气、害怕、恐惧这一类的负面情绪,那就表明,它们并不是无用的,就像昼夜并存,光明与黑暗永远相伴相生,作为个人来说,只会高兴而不会生气,那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埃特伽耶摊手环视四周,说:“那会乱套。” 雅蓝说:“我们先去打听一下那个庄园,在阴谋诡计里,一个陌生外来者总是会被优先怀疑。” 他们还没有行动起来,门口正巧走进一位母亲,抱着一个小孩,小孩昏迷不醒,头歪在一边,身上还有血迹斑斑,似乎快要死了。 分殿里的祭司迎上去,那位母亲微笑着说:“我的孩子顽皮从树上摔了下去,城里的医生说他们无能为力,只有神才能救他了。” ——只有神才能救,那么潜台词就是,准备后事。 旁观的埃特伽耶惊愕不已:“竟然这样都还在笑?” 接待她的祭司也满面春风,似乎是要做接生洗礼这种喜事,而不是准备为一个即将夭折的孩子做最后的祷告。 “你看,我刚说完,会乱套的。”骑士似乎更多的是惊奇感叹,带点得意。 雅蓝默默叹了口气,走上前,说:“对不起打扰一下,能否让我看看这个孩子?” 他们见是外来的那位祭司,就把孩子递给了雅蓝,雅蓝轻轻接了过来,那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从高处坠落,口鼻已经全是血,身上软趴趴的,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 雅蓝摸了摸他的心口,疼痛正在折磨这个孩子,然而比较可怕的是,孩子的嘴边挂着微笑,并不像是正在垂死挣扎于痛苦之中。雅蓝继续将手留在男孩的心口,嘴里轻声吟唱咒语,随着冗长复杂的咒语,从他掌心开始散发璀璨的金光,他念诵了一个高阶的治愈法术,然后将大量的圣光灌注进这个孩子的身体。 埃特伽耶已经听到那几个祭司和孩子的母亲正在高声赞美光明神。 片刻后光辉退散,男孩奇迹般睁开了眼睛,然而雅蓝却告诉那几个满怀希冀的人:“抱歉,他伤得太重了,年纪又太小,我无法留住他。” 强行注入的圣光让男孩恢复了短暂的意识,使疼痛变得麻木舒适了,他看着抱着他的男人,白金色的长发垂落在他脸上,视野里还有没有散尽的圣光光辉,一片温和明媚。 “你是神派来接我的?”小男孩吸着鼻子问。 雅蓝含着笑点头说:“对,你要去一个很远、但很美的地方,那里是神的花园,只是神说了,到了祂身边,可千万不要再乱爬树了哦。” “我们是看到有人偷坟场的尸体,为了看清楚才爬树的。”男孩好像很怕神的使者生他的气,急忙解释起来,“而且我不是自己摔的,我没那么笨,我是被人打下来的。” “打下来?什么人,他用什么打你的?” 但是小男孩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没有看到东西,但就是觉得被打了,本来等我长大了我想当治安官的,哪怕当卫兵都可以,就能抓住坏蛋了!” 看不到的攻击?雅蓝第一个想到了法师的法术,但小男孩已经不能再回答他什么,一双小手抓住了他垂下的长发:“您说,神会让我做他的治安官吗?” 光芒正在孩子的眼里慢慢消散,然后雅蓝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笑着回答:“会的,光明神正缺一个像你一样勇敢正义的治安官。” “那太好了。”说完,小孩抬头凝视着祭司湖水绿色的眼睛,直到他自己的眼睛再也倒映不出任何色彩。 逝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