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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而后车窗降下,男人的脸隐在车内暗处,也遮不住他眼里的笑意,“上车。” 翟念依言上车,带来一股冷风。 傅祁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捏了捏,被那双手冰得直皱眉,“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大堂里等。” “想早点见到你嘛。” 翟念笑嘻嘻地打哈哈,不承认心里其实是想多给清姨留下好印象,想起清姨,才发现车里只有傅祁,“清姨呢?” “司机送她回家了。” 傅祁将车里的暖气调高,车子缓缓驶上路,他犹豫再三,突然开口道:“念念?” 没听到身边人的回应,傅祁转过头去,就见副驾驶上的人已经闭着双眼,睡着了。 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对你隐瞒的这一切。 回到家里,傅祁将翟念抱进房间,给她脱外套时,翟念忽然醒了,迷瞪瞪地瞅着自己上方的男人,忽然问他:“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走了?” 说话时,温软的手圈在男人的颈后,待听到他低低的一声“嗯”后,翟念忽然起身,就势一滚,便将两人位置对调。 垂眸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茶色的眸里满是不舍。 “去多久?” 她俯身,深深地吻他,一下一下,将一个个濡湿的吻落在他唇侧,下颚,颈间,锁骨…… “不知道。”傅祁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此时确实没有把握把一切都告诉翟念。 他忽然怕了。 怕自己会因此失去她,更怕伤了她。 发觉被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有些出神,翟念好笑之余,不觉加重手上的动作,却没想到男人的皮带扣很是不好解。 她越使劲,那扣就越紧。直紧到男人呼吸越来越急,干脆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自己动手。 窗外,月亮羞人地躲进云层,余辉撩人。 —— 这一闹直闹到后半夜。 末了,傅祁抱着翟念洗了澡,确认她睡下,才关上房门,来到书房。 行李是一早就收拾好的,没什么需要再准备。 可他心里有事,如何也不能安眠。 看时间才不过凌晨三点,傅祁斜倚在窗前,手里是许久不抽的烟。他从半旧的烟盒里摸出一根来点上,慢慢地抽。 大半包烟,燃不过三个小时。 但足以让傅祁等来黎明。 他拿出手机,打给朝阳。 电话接通时,傅祁还能听到她身边清晰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有屁快放!老娘不眠不休三天,困得要疯!” “朝阳。”傅祁说,“我等不了一个月了。” 说罢,在对方尖叫前先一步道:“城南的地皮,你想要,我让给你。” 朝阳:“……” 听不到朝阳回复,傅祁继续道:“海城游乐园的项目,你若想要,也可以先让你选。” 朝阳:“……” “而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傅祁淡声道:“我们解除婚姻,越快越好。” 朝阳沉默许久,久到傅祁眼睁睁地看着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的光。 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傅祁便将时间都留给朝阳权衡。 这一通电话,直等到天外隐约现出霞光,才得以挂断宣布结束。 而朝阳留给傅祁的最后一句话是——“祁哥,嫂子是不是有了?” 那幸灾乐祸到紧张的语气,落在傅祁耳中却没想象中那么讨厌。 “谢谢。”傅祁说,“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 话落,朝阳轻嗤一声后,将电话挂断,优哉游哉地关了电脑,准备回家睡觉。 既然傅祁肯将项目拱手让给她,她哪里还用得着没日没夜地加班啊! 早知道一纸婚约这么值钱,她该提醒自家的老头子,多给她订几门娃娃亲才好! 朝阳的话说者无心,但傅祁却将那话真切记在心里。 有个孩子?这兴许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如此想着,目光就不免落在卧室的方向。 可他现在去努力,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清姨:熊孩子好任性,好气啊! 念妹:清姨不气么么哒~ 祁哥:清姨不气么么哒~ 清姨:楼上这个,请你圆润地滚…… 朝阳:项目留下,男人滚蛋! —————————————— 着急要出门,先这样,有错字和bug可以留言问我~~ 么么哒,明儿见~ ☆、第二十九章 傅祁走后的第三天, 翟念收拾了几件衣服,拎上行李箱就搬回了自己家。 这是傅祁临走前,两人商量好的。 一来,翟念家里有暗房,方便她冲洗照片。二来,她实在不想一个人住在满是男人痕迹的房间里, 不论做任何事, 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相思的滋味太难熬了。 然而, 令翟念没有想到的是, 她会在搬回家的第五天,再次接到父亲翟正昇的电话。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翟念想, 她一定不会去接听那个电话,更不会在那天回家。 然而时光不可追, 看不见的手推动着我们前行。 接到父亲那通电话时, 翟念正在和魏苒商量着元旦假期的出行计划。 魏苒因为近日被家里人催着相亲结婚, 烦不胜烦, 便和孤家寡人的翟念一拍即合,决定外出旅行,以暂时躲避烦恼。 确认行程后, 翟念第一时间联系了百事通的师兄程钊。 程钊也不负众望,短短三十分钟,就给她规划好一条元旦自驾行线路。 因考虑到元旦期间多处旅游景点客流量大的问题,程钊选择的景点多数是一些还未完全开发的古旧小镇, 既不会有过浓的商业气息,也不会条件落后影响食宿。 翟念和魏苒正就这份出行计划确认具体事项,冷不防听到客厅的电话声时,两人俱是一怔。 “你爸?”魏苒问。 翟念低“嗯”一声,“除了他,没人会打这个电话号码。” “那……”魏苒看着响铃不已的电话,心里也是无奈,“不接吗?” 翟念摩挲着指腹,微敛着的眼眸里,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是良久又“嗯 ”一声,算是回答魏苒。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人就这样眼睁睁地听着那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谁也没有去接。 原想着,没人接,那电话总会自己挂断。 却没成想,今天打电话的人竟格外执着,好似只要这个电话不被人接通,他就永远不会放弃一般。 在电话铃声第九遍响起时,翟念低咒一声,终于走上前去。 话筒举至耳边,是翟正昇无奈中又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念念,你终于肯接爸爸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