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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轿子停了下来。 随即,听到一阵策马声,还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末将荀子荐,奉吾皇之名,前来给泰安公主护驾!” 陈国来使上前与其见礼。原来,夏国的太子殿下临时有事没法前来,似乎是家中有急事。 至于什么事,陈汝心并不在意。 只是这对于陈国的人来说,难免有些愤懑,却只能憋着。 若说最该不满的人应该是他们的泰安公主。 此时,坐在轿子里的陈汝心听到夏侯斐然不会来之后,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兴致看起了外边浴雪红梅之景。 到了午膳的时间,璎珞掀开帘子,将食物奉上。 “公主,您吃点东西吧。” “拿下去。” 陈汝心腹中无饥饿感,加之舟车劳顿有些疲倦,便拒绝了。 然而陈汝心这样的行为落在旁人眼中却有了另一种意味,这让随行的宫女们心中更加担心自家公主了,对这个夏国太子心生不满。 这个消息很快传入夏侯斐然的耳中,正与柳婉容在亭子里赏雪下棋的夏侯斐然便当玩笑听了,心中对这个传闻中粗鄙又自视甚高的泰安公主更加看不上眼了。 然后,就算再看不上眼,当泰安公主抵达夏国京都之际,夏侯斐然还是身着大红色喜服前去相迎。 陈汝心看着那骨节分明且修长属于成年男性的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掌心。 下了轿子,再乘上夏国皇室标志的红色花轿,陈汝心从始至终都没有失去一个公主该有的仪态。 那一日,傍晚,正逢吉时。 家家户户都穿着喜庆的衫子,迎接陈国长公主的到来。 听到外边热闹声,以及炮仗、唢呐的声音。 今夜过后,她便是夏国太子妃了。 哪怕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陈汝心也没有乱了自己的阵脚。 这场盛大的婚礼,对此时的陈汝心来说,不过戏台上一幕过场罢了。 长街十里红妆,在王都一座塔楼之上,一个青衫男子望着远处那艳红喜庆的婚典,附着面具的脸上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宽袖中的手无端地微微蜷缩。 眼看着花轿消失在皇宫门口,青衫男子身形一晃,便再不见人影。 下了轿,按着夏国的礼仪开始一步一步照做。 在陈国王宫之时,便由礼仪嬷嬷指导关于夏国的各项礼仪。 陈汝心按着原主的记忆,一步未差。 在太子夏侯斐然手中绣球的牵引下,来到夏国皇帝与皇后跟前。 最后一步,拜天地。 礼成,她便是这夏国太子妃了。 “一拜天地——” 转过身,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夏侯斐然扫了自己的太子妃一眼,面色如常,弯腰下摆。 “夫妻交拜——” 陈汝心面对着一个同样身着喜服的男人,心无波动,拜。 “送入洞房——” …… 被送入东宫后,陈汝心安静地坐在大红色的床上,只盼着这一切快点结束。 就在陈汝心开始犯困的时候,门被推开。 不一会儿,一个身带酒气的男人走到她跟前,接着,头上的盖头被喜秤挑下。 入目的,便是夏侯斐然那棱角分明的脸,许是那双眼睛颜色较深,看着无端添了几分冷峻,高挺的鼻,薄唇颜色很浅,通身气质透着属于皇室的高贵和居高临下的气势。 对上那双过于冷峻的眉眼,陈汝心不躲不闪,面上看不见半分娇羞与不安。 就像,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夫君,不过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那一刻,夏侯斐然心底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 只一眼,便知道这个太子妃比传闻中更有意思,那也好,起码日后在这东宫里也不会太无趣。 “太子殿下,合卺酒还没喝呢。”礼仪太监忙提醒看着太子妃不动的太子。 夏侯斐然回过神,面上的冷看起来缓和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却透着几分强势:“爱妃,过来。”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陈汝心想了想,还是将手搁在他手掌。 来到桌前,取过酒杯,与这人喝过这合卺酒。 礼成,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室内,是留下二人。 夏侯斐然走到陈汝心身后,替她把凤冠取下,接着便是红色的嫁衣。 陈汝心莫名有些抗拒,却没有做出抵抗的行为。 夏侯斐然是打算真的与她行房吗? 这人对柳婉容情深义重……只怕这话也不尽然。 然而,就这么一分神,陈汝心便被他压在身下,陈汝心下意识抬手反抗,可她根本反抗不了自幼习武的太子。 “太子妃这是在欲拒还迎吗?”夏侯斐然将她抗拒的手钳制住,笑:“洞房花烛之夜,爱妃莫要辜负才好……” 第104章 他的手…… 陈汝心皱了皱眉,果然还是不能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只有那个人的触碰才不会让她心生抵触和厌恶,也只有那个人的触碰会让她感到心安。 所以,陈汝心那一瞬来不及想后果,果断地抬脚踹向他的下身。 顿时,压在她身上的夏国太子居然轻而易举地被她踹倒在地,不省人事。 陈汝心起身将自己半解的衣衫系好,赤脚踩着地上,金铃铛清脆的声响在室内回荡。走到他身旁蹲下身,陈汝心抬手搁在他颈动脉处,心跳正常,看来只是单纯的喝醉了。 陈汝心额上冒出了薄薄的汗,抬起袖子擦拭额上的汗,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躺在地上的夏侯斐然视而不见。 思及刚才,她那一脚应该还不能让他昏厥过去,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意识,陈汝心视线落在横躺在地的夏侯斐然身上,又望着窗外掩着的那轮圆月。 微冷的风拂过面上,也让陈汝心清醒了不少。 夏国太子躺在地上,她总不能睡在床上,这让明早进来的宫女太监如何看? 陈汝心想了想,便在桌边坐了半宿,临近天明时,这才取下头上的簪子,在指尖捅破,血珠冒了出来,将血珠粘在白色的喜帕上。 这个年代,极其注重女子的贞洁,为避免麻烦,陈汝心也只好用此法遮掩。 这时,室内的大红喜烛也快要燃尽了。 看时辰,差不多便是天明。 陈汝心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褪下,费了不少劲儿将无知无觉的夏侯斐然拖到床的边缘。 做好这些后,门外便传来一个尖细的男声。 “太子殿下,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了。” 不待陈汝心开口,门便开了。 见到躺在地上的夏侯斐然,那太监面上露出适时的诧异,然后走过来将夏侯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