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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稳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虽是铁器,但上面又用硬刀雕了许多纹路,不论是狼虎这些畜生,还是小人,都是花样翻新、栩栩如生。 袁飞飞扑到桌子上,哇哇叫。 “老爷!” 张平拉过她,给她比划了几下,袁飞飞只顾盯着桌子,一眼都没有看张平。最后张平无法,手臂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尽数划拉到床上去。 袁飞飞又要往床上扑。 张平给她拎到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个翻书的手势,指了指床,又指了指外面。 袁飞飞瞬间领悟。 “你让我带到书院去押宝用?” 张平点点头。 “啊……”袁飞飞摸了摸下巴,心道今天是怎么了,前不久她还在烦着到底凑合些什么东西,今日就有这么多好玩意送上门来。 袁飞飞笑眯眯地看着张平,“好好,就这么定了!” 张平这才松开她,去准备饭食。 袁飞飞蹦到床上,将几个小东西摆成一排,最后从腰里掏出那个小盒,放在最后。然后她直起腰,眯着眼睛挨个看。 看了一会,她拿起那盒玉来。 夜色下,袁飞飞的眼睛里冰凉凉的。 “七十两……”她扯了扯嘴角,“够买几十个我了。” 她翻身下床,打开角落里的木箱子,将这盒玉压在她的卖身钱下面。 再次坐回桌子上时,张平正好端着饭菜进来。 袁飞飞饿坏了,扒着碗开始吃起来。 因为心情不错的缘故,吃过了饭,袁飞飞拿来了纸张,铺在桌子上。 “老爷,我给你写字看!” 张平点头。 虽然之前袁飞飞赢来了不少墨,可在家的时候,不管是张平还是袁飞飞,都喜欢用炭块写字。每次写完手里都黑黢黢的。 张平泡了一壶茶,也不用茶杯茶碗,大手一张,刚好包住了整个茶壶。他一边看袁飞飞写字,一边闲饮。 袁飞飞写了几个,把炭块递给张平。 “老爷你也写!” 张平接过来,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袁飞飞探头一看,歪了歪嘴。 “老爷你写字真难看。” “……” 袁飞飞睁大眼睛看着张平,“你瞧袁飞飞三个字写的,都爬成一团了!” 张平莞尔,向后一靠,一副轻松的模样。 袁飞飞转头,在张平写的字旁边又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后捧起来,一脸自傲地递给张平看。 张平接过来,在下面又加了几个字。 袁飞飞过去看,没认出来。 “……子,什么子?”袁飞飞扒着张平的膝盖,“老爷,写的什么?” 张平自顾自喝茶,全当没听见。 袁飞飞揪着那张纸,险些给纸看出个洞来,可不认得就是不认得,任她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老爷你写的什么?”袁飞飞围着张平转来转去。 “写的什么?你比划给我瞧瞧,让我猜一猜。” 不管袁飞飞怎么说,张平就是不回应,后来袁飞飞闹得累了,张平把她抱上床。 梦里,袁飞飞也在问…… 第二天一早,袁飞飞撒了欢地往书院跑,张平拉她吃饭,袁飞飞随手拿了半块馒头。 “不吃不吃!” 张平无法,只得转身把门一关,把袁飞飞憋在屋子里。 谁知袁飞飞跟泥鳅一样,在张平关门的一瞬,她推开窗子,嗖地一下钻了出去。 出去后,她还在院子里得意地叫: “想关我?驴棍都关不了我!哈哈——” 她跑得飞快,身后,张平抱着手臂靠在门板上,看着袁飞飞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 暖阳普照。 袁飞飞之所以跑这么快,是怕晚了自己就忘了。 没错。 她还挂记着昨晚那几个字。 袁飞飞脑子灵,把字全都记下了,她跑到书院,还没到开课的时间,来的书童也不多。 不过,那个总是第一个来书院的人,已经早早地坐在蒲垫上背书了。 袁飞飞一步未停地冲过去。 裴芸吓了一跳。 “你、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想起昨晚的事情,裴芸脸上还有些红。 他都不知自己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会尾随袁飞飞。不过还好,她收下了自己的东西。 “哭包子,给你几个字,你给我认认看!”袁飞飞懒得磨墨,直接用舌头舔了手指,在桌上写起来。 裴芸看得惊呆了。 “你怎么用、用嘴啊……” 袁飞飞没管他,专心写好了字,然后拍着桌子。 “来,瞧瞧,这几个怎么念?” 裴芸低头一眼,又抬眼看袁飞飞。 袁飞飞:“什么字。” 裴芸声音有点低:“这是谁对你讲的呀。” 袁飞飞皱起眉头,“跟你没关系,你就说写的是什么就行了。” 裴芸哦了一声。 袁飞飞等了等,他还没说,便有些不耐烦了。她站起来,“我去找张玉了。” “我告诉你!”裴芸连忙拉住袁飞飞。 “说吧。“ 裴芸低着头,断断续续道:“写的是‘小丫头,你好、好……’” 袁飞飞都要把耳朵贴到裴芸嘴上了,才听清楚他说什么。 袁飞飞想起昨晚,她笑话张平字难看,那时张平单手抓着茶壶,背靠墙壁懒懒一笑,写下这几个字—— 【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袁飞飞突然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起来,裴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他不知袁飞飞为何突然笑起来。 冬日安静地书院,将袁飞飞的笑衬得格外爽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裴芸坐在小小的蒲垫上,看着一旁笑得开怀的袁飞飞。她笑了没一会,就把头转过来,挑眉看着他道:“你总瞧我做什么?” 裴芸被她突然一问,有些慌张。 “我、我没瞧你……” 袁飞飞蹲到他身边。 “喂,你怎么总像要死了似的。” 裴芸:“啊?” 袁飞飞:“听你说话都像要断了气一样。” 裴芸抿抿嘴,把声音抬高了些。 “谁断气……” “你。”袁飞飞面无表情道。 裴芸:“……” 袁飞飞冷眼盯了裴芸一会,然后站起身,拍拍衣裳往外走。 现在书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裴芸手捧着书简,坐在桌案前,他能感觉到身后袁飞飞的动作,他也能想到袁飞飞半睡半醒地趴在桌子上的模样。 晨光从堂外照进来,在地上划了一道温柔的线,随着火盆的暖烟,一丝一丝地向前推进。 裴芸觉得,此时连手中的书简似乎都变得轻巧起来了。 轮到袁飞飞押宝的那日,裴芸来得格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