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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客栈里,就听见了二楼传来的声音,一抬头,看到个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男子,他正斜斜地靠在栏杆上,欲倒不倒。 本来招呼着竹之词等人的小二赶紧跑上去客客气气地道:“这位公子,咱们这店里没有桂花酒,只有白酒。” “白酒?”那人皱了皱眉头,但一会儿又眯起他的桃花眼笑了起来,“白酒倒也可以,正好暖暖身子。” “诶,我这就去拿。”小二连忙答应。 “等等。”那人突然拉住小二,凑过去低声问道,“那些人可是今晚要来住宿的?” “正是,他们刚到呢。” “哦,是吗?”那人饶有兴趣地瞧了眼在楼下与掌柜的商量住宿事宜的五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许二公子,咱们的酒都等了半个时辰了。”那人背后的房门突然打开,里面的人扯着嗓子喊道。 许安阳被打扰了兴致,边往屋里走边回应他,语气有些不耐:“急什么,待会儿喝不倒你。” 小二极有脸色地跑下去拿了几坛白酒上来。 这时的竹之词等人也商量好了客房,往楼上走去。 在许安阳他们的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竹之词往里头瞧了一眼。里面坐着大概六七个人,全在吃酒聊天。 刚才竹之词特地留意了那人讲话的口音,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京城来的。 大过年的,京城来的,干什么的? 答案简直昭然若揭。 只是竹之词奇怪的是,京城的人比他们早得到消息,行动应该也比他们早,怎么还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听刚才有人叫那个男人“许二公子”,众人大致也猜到了关于他的一二。 京城许家二公子许安阳。许安阳的父亲是当今太尉,他的姑姑则是当今太后,他兄长最近也上任了刑部侍郎,可以说,许家现在在京城是如日中天。 待合上房门,竹之词等人才松了口气。 “莫非许安阳就是这次京城派来的人?”林千业略有些吃惊,因为这许二公子,无功无过,酷爱游山玩水,而捉拿反贼是大事,居然派这么个人来,皇帝是不怕到手的人飞了吗? “他们还要了那么多坛白酒,明天是不打算上路了吗?”徐疏也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好奇。 于是,经过一番商量,众人打算今晚夜探他们房间。 深夜,陆今晨和卢州小心翼翼地在许安阳等人的房间屋顶上开始了行动。 他们揭开了一片遮蔽地方稍小的瓦片,凑上前去看,下午这间众人吃酒的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许安阳不在里面。 “两位可看够了?”突然有人拍了拍陆今晨和卢州的肩膀,两人皆是一惊,一回头,那人笑容满面,一双桃花眼却是欲笑不笑,仿佛还在睡梦中,这不是许安阳又是谁? 还没等他们俩开口,许安阳就把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等你们很久了,怎么才来,再晚点儿我就要回去睡觉了。”许安阳用略带倦意的语气轻声地抱怨。 陆今晨和卢州:“……” 陆今晨察觉到卢州想要动用暗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卢州将暗器放了下去。 许安阳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阻挠你们的意思,我既然来找你们了,那是敌是友你们还分不清楚吗?” “许二公子有什么事不防直说。”卢州开门见山道。 “我呢,奉皇上和太后之命,前来将造反贼子带回京城,但是我无心朝政,实在是不想淌这趟浑水,找不找得到他我都可以回去交差,所以我这次打算卖兄弟一个面子,你们怎么看?” “许公子的意思是……林岁末给我们?”卢州狐疑地看着许安阳。 “正是,今日留一面,他日好相见嘛。”许安阳赞赏地拍拍卢州的肩膀,转身就打算下去,突然又回过头问道,“对了,还不知道兄弟是哪来的?” “南郡。”陆今晨想要拦住卢州说话的嘴,却迟了一步。 “原来是南郡。”许安阳灿烂一笑,仿佛要与这月光融为一体,让陆今晨和卢州陡生寒意。 两人回到房间,将刚才之事告知了剩下三人。 “不,许安阳应该还没那么大胆子,许家再厉害,也是在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办事,他这话多半是皇帝的意思。”竹之词摇着他的扇子大胆地进行假设。 陆今晨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这皇帝为什么不想抓住林岁末和陶勋呢?”林千业道出自己疑惑。 竹之词与陆今晨对视一眼,陆今晨收回眼神,对着还在燃烧的炭火道:“许是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不愿理会这些肮脏的过去,又或者是这位皇帝有着不该有的妇人之仁。” “那我们应该顺着他给的路子走下去吗?”林千业道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走啊,为什么不走,皇上都已经亲自给我们指路了,不走下去岂不是对不起他。”竹之词收起扇子敲着自己的手掌,悠悠地说。 最后,众人商议,不管许安阳说的是真是假,他们明早都必须要赶在许安阳他们之前出发去往桐乡。 东台戏四 天微微亮,竹之词就被陆今晨叫醒,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一打开门就被门口斜靠着的人吓了一跳。许安阳笑看着他道:“早啊。” 竹之词被他吓醒了一半,迷迷糊糊间回了句“早”,然后揉着还睁不太开的眼睛下楼去了。小二准备好了早点,其他四人围着桌子吃到一半时,竹之词才开始动筷子。 众人吃完就去收拾行李准备马匹,只留他一人在桌上,竹之词未觉不妥,老老实实地吃着他的早饭。 在快喝完一碗粥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他的肚子开始疼了。他赶紧跑了趟茅厕,结果回来还不到一刻钟,他又赶去了茅厕。 饶是再傻的人也猜出来了,早上的粥有问题,竹之词第一反应是许安阳,但一想又不对,为何只有他一人有反应?再一想,竹之词大概明白过来,他瞪着从他面前匆匆走过目不斜视的卢州,捂着肚子喊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像是早料到了一样,卢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整理东西,只是脚步越来越快了。 竹之词气不过,直接扑到了卢州背上:“你们太过分了,禽兽,简直禽兽!” “兄弟,我们这也是为你好,你非习武之人,体质与我们有些差异,桐乡乃极寒之地,你去了反倒不好。”卢州压低了声音对他道,身子却在慢慢地挣脱他的束缚。 “那你们为何给我下药?”竹之词死死地揪住卢州的衣服,不肯放他走。 卢州老脸一红,想来自己也有些对不住他,便怀着半分诚恳道